許天點點頭,并不多說,將馬卓的身份證從茶幾上向前一推,“其實馬叔叔犯不著找理由,爺爺說了,不需要理由,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您不用多想,爺爺不是公報私仇的人?!?p> 馬原一點點頭,起身帶著馬卓走了。
走到門口,許天又道,“剛剛爺爺說讓你車子別停門口,是因為你家那輛車擋了附近街坊的救護車。呂屹幫你把車開到隔壁街上了,以后還請馬叔叔記得給人留條路?!?p> 馬原一聞言,回頭看了看許天,這小子似乎是話里有話,仔細推敲一番,卻又無可指摘。
他看了看許天一眼,笑得有幾分尷尬,“許少爺說的是,那我就不多打擾了,支教扶貧的資金,回頭我讓秘書打給您。”
說完,他拉上馬卓,匆匆離開了。
許天看著馬原一父子離去時不忘小心翼翼關(guān)門,悠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將劉海富的身份證放進自己口袋,看著對方笑道,“你回去收拾下東西,你的火車票我替你買了。來吧,加個微信,你掃我我掃你?”
說著,把自己手機遞了出去。
劉海富看著許天,咬了咬牙,這小子手勁兒太大,他到現(xiàn)在還覺得腮幫子疼得慌。
可是,他不敢再對許天發(fā)作了。
劉海富默默掏出手機,準備加許天的微信好友。
屏幕一亮,劉海富看到許天的手機屏保里躺著姚曼筠的照片,他眼前一亮,隨即抬頭有些疑惑,“這是……”
“我女朋友,姚曼筠?!痹S天淡淡道,不驕不躁。
“靠!姚曼筠?慶城那個?!”說話的人叫高威,竄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呀!真的是!我去!我了個大去!”
羅思宇和金越對視一眼,朝許天看看,表情越發(fā)不可思議了。
劉海富看著許天,趕緊掃碼加了好友,“許天,以后我管你叫大哥!快!通過我好友申請!”
“還有我!還有我!”金越趕緊補充道。
同樣躍躍欲試的還有高威。
羅思宇沒有講話,但是看著許天的手機,也有些期待。
這回倒是輪到許天有些吃驚了,“你們認識姚曼筠?”
“這是我們?nèi)ψ永锏牡谝幻琅?!都認識?。【褪锹犝f脾氣特別爆,不少人出動了都沒追到,我們帝都有幾個也去追了,結(jié)果被她罵到回來就出柜了……哦對,她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哥哥,姓周的,號稱是未婚夫,把人都給擋了。后來這姓周的出了個國,回來就說是被人撬了墻角,原諒你就是那個撬了他墻角的?!牛!實在是牛!”高威一邊說得口沫橫飛,一邊格外崇拜地看著許天,“我去,鬧了半天,你是我偶像??!”
劉海富渾忘了剛剛被許天一耳光打蒙的事情,“你居然就是追到了姚曼筠的那個窮小子?靠!大哥教教我!”
許天有些哭笑不得,“我沒有挖墻腳,周宏遠的事情,我是到……”
他認為這個原配變小三的狗血罪名可大可小,必須解釋清楚。
不想這幾個熊到炸天的富二代偏偏覺得搶別人女朋友是件倍兒有面子的事情,一副跟許天相逢恨晚恨不得拜大哥取經(jīng)的架勢。
這三觀……歪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許天忽然有幾分緊張了,他家曼筠原來這么受歡迎的嗎?
忽然就很想回慶城去守著她了。
眾人鬧到一半,一陣咳嗽聲響了起來,眾人循聲望去,卻見房會友咳嗽得臉都紅了。
許天給遞了一杯白水,又取了嗅鹽給對方。
只見房會友這才轉(zhuǎn)好些,他有些不好意思看著許天,“許少,我從小有哮喘,那天出去玩其實我也不想鬧大的,但是我爸希望我跟帝都的幾個同齡人一起好好玩兒,我以后盡量本分一點,支教,我能不去嗎?”
許天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房會友的確是個存在感很低的人,他也不是那種愛惹是生非的性子。
當即,許天點點頭,“那些地方確實辛苦,房會友對嗎?你好好休息,這是你證件,有機會再聊。”
說著,把證件還給了房會友。
房會友收回身份證,喘勻了氣正想走,遲疑了一下,又轉(zhuǎn)回來道,“許少,我不去支教扶貧,能加你微信好友嗎?”
許天一怔,隨即笑道,“當然可以?!?p> 房會友加了許天好友,笑著離開了黨家。
房父有幾分感激地朝許天點點頭,自家這個病弱兒子,到哪兒他都操心,許天倒是對他沒有半分刁難。
原本以為這個青年必然會借機嘲諷奚落,居然還是保持一顆平常心,在當下年輕人中實屬難得。
黨衛(wèi)華老先生……收了一個不錯的孫子。
隨著馬家父子、房家父子先后離開,房間里只剩下許天和劉、高、羅、金父子八人。
他們四個人中除了劉海富是“屈打成招”,另外三個人壓根是因為姚曼筠決定跟著許天的。
“那個啥支教團,算我一個!”幾個奔著學泡妞為目的孩子們興沖沖地朝許天點頭。
“都考慮好了?那,我下周買火車票?”許天一再提醒,這支教是苦差事,不像他們以為的那么輕松。
幾個年輕人卻是看著許天在石羊村支教時候的照片想入非非了。
山村美景、美女、還有美食,這是哪門子的吃苦受罪!這是妥妥的農(nóng)家樂啊!
看著自家兒子那興奮勁兒,四個老父親心里百感交集。
劉善的語氣酸酸的,“讓他們出去吃吃苦,沒準兒能長大點。”
“是,總不能一輩子讓我們這些半只腳邁進棺材的給他們當一輩子二十四孝老爹?!备唢L無奈地笑笑。
其實,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是,他們看出來,這個叫許天的年輕人,有一種他們的孩子缺乏的品質(zhì),正是這種品質(zhì),讓他從寂寂無聞的窮小子,成了黨衛(wèi)華比親孫子都親的干孫。
能不能教別人無所謂,這跟著許天去支教,勢必吃不了虧。
從外面學點東西回來,能從基層角度考慮事情,不也是集團繼承人的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