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校園暴力合理收場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此時的雞脖子同學(xué)毫無剛見面時的囂張氣焰，畏畏縮縮佝僂著拼命往病床后面躲，雙手護胸圍著被子神情驚恐宛如一只聚光燈下的蟑螂，馬上就要遭到十幾雙拖鞋輪流慘無人道的暴打。
“你叫那么大聲干嘛！”童露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別人聽見了，還真以為我要對你做什么似的，一個男的怎么聲音那么尖?！?p> 她站在床邊從上往下俯視著這個無處可逃的小雞崽子，眼底的嘲諷毫不掩飾：“別白費力氣了，就你那小身板，多看一眼都是眼球污染。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了？就你那樣，拿錢倒貼都沒人要，遮什么呀？”
“嘿！你這個……”雞脖子平時橫慣了，此刻聽別人把自己貶得那么難，一時間竟顧不上身上的傷口，眼看著就要跳起來打人：“你說什么……嗷嗚！”
結(jié)果，脖子一伸就扯到頭頂上的繃帶，撕裂的痛苦令他再度回想起男廁里被面前人抓著掄起來打的悲慘回憶，瞬間又老實了。
“那你，那你到底是來干嘛的？”雞脖子徹底不敢硬懟了，垂頭聳肩像個王八，全身散發(fā)出弱者的氣息。唯一厲害的，只剩那張嘴：“哼，你是想來道歉的吧？我告訴你，現(xiàn)在你說什么都晚了。大林和小勇全看到了，他們肯定會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告訴老大，到時候你跑都來不及……”
“哦，原來如此，”童露摸摸下巴：“跑走的那兩個是大林和小勇呀，你不說我還認(rèn)不出呢?！闭f著，她舔舔嘴唇：“到時候報復(fù)對象弄錯了就不好了，有了名字，套麻袋也方便點你說對嗎？”
“套，套麻袋？”雞脖子明顯慌了：“別亂說！你這個人，你真的要做那么絕？”
“我做的太過了嗎？”童露夸張的聳聳肩膀：“我不覺得呀？”她湊近面前人的臉，看到對方臉上微微顫抖的青春痘后輕蔑一笑：“因為你們只是幾條狗而已嘛。本來就是人家隨意差遣的狗，被打了主人也不會心疼的?！?p> “我問你，把我堵在男廁所是你們老大的計劃么？”見雞脖子搖頭，童露挑了下眉，直接上前用毛巾裹住手，然后掐住他喉嚨：“那么，你為什么要自作主張隨便行動呢？”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是嗎？投靠班上一個什么狗屁老大，身后跟了點小嘍啰，就有資本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我問你，你在欺負(fù)別人的時候，想過人家什么感受嗎？人家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得了第一，在你們口中就是搶了那個老大的名次？就那種整天裝腔作勢鼻孔朝天的東西，他配談成績？”
“既然那個老大都沒說讓你們堵人，那你們幾個興奮個什么勁兒？??？自以為自己揣測了老大的心思，是知心朋友對吧？其實你們就是狗，對主人跪舔，對外人呲牙，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會汪汪亂叫！你以為，自己出了什么事那個老大會幫你們出頭？我呸，到時候他躲都來不及！”
“整件事都是你們自己做的，是你們欺負(fù)別人，你們把人拉進廁所，你們威脅的人家，和他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闭f著說著，童露聲音越來越小，然手上力氣卻越來越大：“出了事，也是你們家長到學(xué)校來，跪著給老師求情，求學(xué)校放你們一馬。你看，你多卑微呢？”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狗，一個個的下賤無聊，除了到處亂吠你們還會干什么？”眼見對方臉皮漲成豬肝色，童露才收回手順便往毛巾上擦了擦：“做狗呢，就要有狗的樣子，平時多搖搖尾巴，說不定你們主人一高興還能賞點飯吃?！?p> “畢竟你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跟在別人后面賠笑討點小錢，然后做別人的替死鬼。別忘了，既然黑鍋是你背的，那么送死也得你去?！?p>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雞脖子也顧不上是否扯到傷口，伸直了脖子干嘔好幾聲才緩過來，眼含熱淚顫抖著指向童露：“你，你什么意思？”
這個女人難道還報警了？
“要不要猜猜看是誰把你弄到這里來的？”童露歪了下頭：“告訴你吧，是校長親自讓人送你過來的，不然這會你還躺在水池下面。”
“你也知道，當(dāng)時情況混亂，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的?！彼裏o視對方要吃人的眼神：“所以，我干脆就把那段錄音直接放給她聽了，順便告訴她，你是在威脅同學(xué)的過程中，自己腳滑不慎撞上瓷磚跌倒的，與我無關(guān)?！?p> “你知道嗎？校長聽了錄音后，臉色都黑好幾度，她說一定要把你這種校園毒瘤清查出去，還要揪出你幕后那什么老大，全校通報，順便直接開除?！?p> 聽了這話，小雞脖子當(dāng)場石化欲哭無淚，他原本是想給老大分憂，不料這個年級第一一點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事情鬧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收場了。
說到后果，他脖子一梗，自己家只是普通家庭，被開除了就沒地方上學(xué)，但老大家庭不一般。但是，老大真的會幫自己嗎？他家族那么重視名譽，到時候不是一腳把兄弟們蹬開，就是落井下石，還可能會報復(fù)……
想起歐陽那個睚眥必報的性格，小雞脖子吞了口口水：怎么辦，自己真的玩完兒了？
就在這時，門簾一掀，滿臉怒氣的校長拿著手機沖進來：“剛剛在男廁所堵人的是哪個學(xué)生？”不等他做出反應(yīng)，校長便一指頭戳在他鼻尖上：“就那個滑倒的，是不是就是你？”
“一天天的不學(xué)好就算了，還想打擾人家年級第一學(xué)習(xí)？”主神直接用剛涂了指甲油的食指懟上對方腦門，留下一個個小坑：“我問你，把人家女孩子弄進男廁所干什么？耍流氓是吧？現(xiàn)在好，自己滑到了還要把責(zé)任怪到學(xué)校頭上！我問你，是那個老師告訴你放學(xué)后沒事可以在學(xué)校逗留的？”
“你就是在這里碰到頭，躺在醫(yī)院，我們也要把你開除了！還有那個什么所謂的老大，你們一伙人，統(tǒng)統(tǒng)開除！這個純潔的校園里容不下你們這些敗類！詆毀學(xué)校名聲，敗壞學(xué)習(xí)風(fēng)氣！”
“像你這種學(xué)生，哪有個學(xué)生樣子？”主神望著雞脖子那張失血過多的臉，狠狠翻了個白眼：“到時候開除了，看哪個學(xué)校敢要你！高中沒畢業(yè)就出去，打工也沒人要！你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今天星期三，給你四天時間，下周一早上九點準(zhǔn)時把你爸媽叫過來，我要好好和他們談?wù)勀愕慕逃龁栴}，還有你那個什么買成績的老大！”她最后哼一聲：“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雞脖子完全呆了，這個結(jié)果是他從沒想過，且不能接受的。那一刻，什么哥們兒義氣，什么勢力陣營全部崩塌，這個男生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不行！校長我求求你，不要開除我！不要告訴我爸媽！是我錯了……”
雞脖子哭得稀里嘩啦，然主神依舊冷若冰霜，眼神卻飄向童露那邊。童露會意，偷偷扯了下雞脖子的手臂：“等一等，校長，其實這個人也不算太過分?！?p> “如果他能保證以后老老實實學(xué)習(xí)，我也是可以原諒他的?！蓖稊[出圣母笑：“他的傷口是自己不小心跌倒劃傷的，他也沒有和同伙欺負(fù)人，我不過是恰好路過而已，根本不存在什么用錢買成績一說，對吧？”說著擰了一下雞脖子的腰。
這時的雞脖子好像突然醒悟，邊擦鼻涕邊求饒：“是是是，就是像她說的那樣！我是我一種自己滑倒的，我沒有拉幫結(jié)派，沒有幫人買成績，沒有做別人的狗……我真的知錯了，一切都是巧合而已，都是巧合！”
“校長，求求你，放過我這次吧！”他雙手合十，眼睛腫得像被蜜蜂蟄了：“我真的知錯，我再也不敢，在沒有下次了……”
“嗯，既然當(dāng)事人都這么說了……”主神裝模作樣沉思一會兒：“行吧，看在人家年級第一給你求情的份上，暫且饒你一回?！苯又鴵P起手上的錄音：“不過，這個暫時交由我保管。在你上學(xué)期間，如果再出什么事，到時候就兩個一起算！”
“現(xiàn)在，你們倆都先回家吧！”她一揮手，轉(zhuǎn)身走出醫(yī)務(wù)室，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還坐在床上的雞脖子見校長走了，一骨碌爬起來，也顧不上頭頂?shù)募啿?，拉起扔在一邊的書包就往外跑，宛如死里逃生?p> 等他跑遠(yuǎn)了，主神才從藏身處竄出來，走向一邊的童露：“就這么解決了？”她看上去相當(dāng)疑惑：“那人真的就這樣把手上算在自己頭上，再不會找學(xué)校或你的麻煩了？”
“當(dāng)然，他已經(jīng)打從心底認(rèn)為我們不找他算賬已經(jīng)是好事了?！蓖秶@了口氣，演戲也夠累的，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找個地方好好吃頓飯，然后像個正常高中生一樣看看電視就睡覺：“有什么事待會兒再說，先給我找個地方做據(jù)點好不好？”
“行，我們回家吧?！敝魃窨粗媲盁?打不起精神的臉有些心痛，上前抓住她的手就往學(xué)校后面走。
走著走著，童露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說好的回家呢，怎么還繞學(xué)校操場后面來了？”
“就是這里！”主神回答道：“其實吧，原本這個位面的你是有一個普通家庭的，但是，見面時你又告訴我你討厭那些東西，所以嘛……”她回頭，臉上帶著興奮和一點點羞澀：
“現(xiàn)在你和我住一起了，就在教職工宿舍里邊。那是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