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葉城,四季酒樓。
入秋的陽光,若水銀傾斜進(jìn)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彼時(shí),二樓的氣氛,卻透著幾分陰冷,讓人忍不住,要縮一縮脖子。
酒客們雖然都被趕走了,卻有不少,從樓梯口,偷偷的往上看。還有一些出現(xiàn)在酒樓外,抬著頭,也能看清那臨街的一幕。
以及酒樓對面的樓上,幾處茶館客棧,都圍上了人,多是修士。
“那不是蓮花宗的少宗主么?”
“是啊,這兩月,為了那邪修降臨我大葉城,到處囂張跋扈!”
“哼,要我說,都不是好東西,他蓮花城的破事,將我天水郡都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說來也怪,這小子是誰?從來沒見過啊,面生的很?!?p> “管他是誰,得罪了那少宗主白飛鴻,有他苦吃的?!?p> “哈哈,那白飛鴻雖然霸道,終歸是蓮花宗宗主的兒子,這小子太不張眼了?!?p> “說的沒錯(cuò),要說白飛鴻囂張歸囂張,可對咱們這些小宗門,卻是相當(dāng)不錯(cuò)啊?!?p> “可不是嘛,我之前不過提了一個(gè)線索,就被白少主賞了一枚破塵丹,那可是筑基修士才有的破塵丹??!”
“對對對,其他不說,白少主出手極其闊綽,方圓百里可是出了名的?!?p> 百姓們議論紛紛,雖然其中有一些,對于白飛鴻頗具微詞,但大部分都相當(dāng)簇?fù)怼?p> 如今,看向那四季酒樓上的一幕,對于相當(dāng)陌生的蘇白,都有些敵視,很是不爽。
酒樓二層,蘇白抬手,撣了撣肩頭的灰塵,繼續(xù)喝著酒。
對于這什么所謂的蓮花宗少宗主,一點(diǎn)不感冒,早在莫如風(fēng)拉攏自己時(shí),就有猜測。
只是沒有料到,來的這么快,這么咄咄逼人。
“你好大的膽子!敢與少宗主這般說話?活膩了?!”
只見白飛鴻的臉色頓時(shí)拉下,身邊的那位長臉隨從,更是直接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作為白少主的仆人,過慣了耀武揚(yáng)威的生活,無論宗里宗外,從未見過敢頂撞白少主的人。
哪怕是這位少主大人的莫師弟,同為首席弟子,也不敢放肆!
如今區(qū)區(qū)一位外人,敢如此叫囂,簡直不知死活!
“小子,打碎你的牙,讓你漲漲記性!”長臉隨從獰笑著,抬起手,掌中浮現(xiàn)出七瓣蓮花影,筑基圓滿的力量,轟然爆發(fā),要將蘇白的嘴給打爛。
白飛鴻在一旁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冷笑不已,就這等貨色,根本沒必要自己親自出手。
酒樓外,看戲的人越來越多,大多都露出嘲諷,甚至已經(jīng)提前笑出聲,覺得蘇白要遭殃了。
畢竟至始至終,那同為首席弟子的莫如風(fēng),都不敢吱聲。
“嘖嘖嘖,真可憐?。 ?p> “呵,咎由自取,怕又是那個(gè)小門派的蠢貨,敢惹蓮花宗。”
“那可不,蓮花宗可是大周十二仙門之一,更身處荒墟之中,豈是浪得虛名?”
啪——
一聲狠狠的痛擊,打斷了眾人的議論,都齊齊的一愣。
只見那志高氣揚(yáng)的長臉隨從,被三皇子一巴掌,狠狠打飛了出去,直接飛出窗沿,摔到了樓下。
臉頰血肉模糊,西瓜一樣,鮮血嘩嘩直流,當(dāng)場斷了氣!
“??”
“什么?!”
酒樓外的看客,全都一愣之下,紛紛大驚失色。
“死…死了?!”
“這可是白少主的貼身隨從啊,筑基圓滿??!”
“怎么可能?一巴掌拍死筑基圓滿?是那個(gè)少年?不對,是那個(gè)冷漠青年!”
他們都滿臉錯(cuò)愕,看向來三皇子,越看越是吃驚。
“敢對蘇前輩不敬,該死!”
三皇子看都不看一眼,冷冷的呵斥一聲,若刺骨的寒風(fēng),震服了一大批修士。
“你?你好大的膽子!”
“你敢殺我的人?殺我白飛鴻的人?!”
白飛鴻瞪目結(jié)舌,死死盯著三皇子,卻沒有輕舉妄動(dòng)。
他才發(fā)現(xiàn),他和酒樓外的那些修士一樣,才發(fā)現(xiàn)這蘇白的一個(gè)隨從,竟都有金丹境修為??
金丹境??!
想他的老爹,是蓮花宗的宗主,也不過有一個(gè)筑基圓滿的隨從罷了。
倒不是說金丹境,不能是隨從,只是大部分,都不可能是年輕一輩的隨從,除非是皇族,或是那前三仙門當(dāng)中的嫡系弟子。
“聒噪!膽敢對蘇前輩不敬,你便是下一個(gè)!”
三皇子神色淡漠,仿佛一具人間兵器,對于什么白飛鴻也好,蓮花宗也好,哪怕是天皇老子來了,他也不會皺一個(gè)眉頭。
他的修為雖然只是金丹境,但他的心底,唯蘇白為尊,蘇白便是天,便是一切的至高。
誰敢違逆,誰敢不敬,都得死!
便是莫如風(fēng)也愣了又愣,它知曉蘇白有些來頭,也知曉蘇白的隨從,相當(dāng)不凡。
可還是沒有料到,竟然直接一巴掌,將白飛鴻的隨從,給活活打死。。
“好,好一個(gè)蘇道友,你敢得罪我白飛鴻,今日就出不去這四季酒樓??!”
白飛鴻怒氣沖天,看著自己顏面掃地,當(dāng)著整個(gè)大葉城修士面前,頓時(shí)咬牙切齒,發(fā)出尖銳的怒吼。
“放肆!念你是玄陽宗弟子,同為荒墟一脈,速速下跪給少主磕頭,未嘗不可饒你一命!”
白飛鴻身后的長老,也帶著半張深藍(lán)色面具,卻是左眼有一道疤,顯得很是猙獰。
如今呵斥一聲,結(jié)嬰威壓驀然擴(kuò)散,瞬間席卷半個(gè)大葉城,霸道無比。
至此,酒樓外的那些看客,才松了一口氣,并都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小子也算有種,可惜啊,那白少主,有著結(jié)嬰長老護(hù)道,他何德何能啊?!”
“就是,金丹隨從雖然不凡,但比起結(jié)嬰強(qiáng)者,根本不值一提?!?p> “這什么蘇小兒,今日怕是死定了,也不看看白少主的身份!”
“哈哈哈,找死,不知死活!”
一眾修士與百姓都眉飛色舞,似乎都迫不及待,想看看蘇白的下場,是何等凄慘。
蘇白眉頭微微一皺,拿著酒杯的手,驀然泛起絲絲金光。
“完美筑基圓滿?”
刀疤長老剛要出手,卻是猛的一愣,臉色突然難堪起來。
沒錯(cuò)了,定是之前蛇山方向的那位,那紫氣沖天的主兒。
也就是說,他頓時(shí)心底一緊,不顧耀武揚(yáng)威的白少主,很是凝重的試探一句:“你…你是紫陽劍仙的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