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清越萬萬沒有想到,看起來這么溫柔可親的傅夫人,還有活潑善良的碧云,她們明明看起來那么好,怎么會一直給她藥里下那致命的慢性毒藥,所謂的名門正派、真武殿主人的出身的傅家,竟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當真可笑至極!
碧云見她緊緊抓著被褥,嘴角還在溢血,有些看不下去了,拿著托盤就跑:“真不關(guān)我的事??!”跑到外面,碧云停下來喘氣,又回頭看了看,加緊腳步就要走,忽然覺得后脖子一痛,但是又摸不到什么東西,四處打量了一下她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找傅夫人了。
“怎么才來?”傅夫人見她神色慌張問:“可是成了?”
“成了!”她上了馬車,坐到了另一邊。
“曉珂不知道吧?”
“放心吧夫人,少爺不會知道的……到時就說她病死了就是了。”
“很好,傳令走吧?!?p> “是?!?p> 她們這是要去嵇南星家祝賀去,傅夫人有自己的考量,嵇南星的掌上明珠如今也及笄了,若是席上同他家曉珂能對上眼就更好了,這個顧妙之留著將是曉珂一輩子的污點,所以不得不下狠手。傅夫人這樣想著,撩開馬車簾子看了傅府門口一眼,嘆息了一聲,小聲地說了一句:“顧妙之啊顧妙之,這也怪不得我,要恨,你就去恨鳳謹好了……”
而此時鳳謹已經(jīng)將楮清越直接帶出來了。
“你帶我去哪兒?會被發(fā)現(xiàn)的?!?p> “你別說話?!兵P謹直接一個瞬移闖進了宋榮的小院,嚇得正在收藥草的小童差點掉了手里的藥,當即叱問:“你是誰啊!”
“找宋神醫(yī)救命的!”
小童看見他懷里的楮清越滿嘴的血,忙進屋去喊:“師傅!快來救人??!”
宋榮正在會客,聞言就看見抱著人闖進來的鳳謹,他急忙起身,對面蒙著面的一身黑衣的客人也起身了,道:“救人要緊,您先請。”
宋榮快步過來,看見楮清越,皺了皺眉,當即讓鳳謹將她平放在榻上,然后熟練地給她搭脈,鳳謹則坐在床頭拿出帕子給她擦嘴上的血。
見宋榮遲遲不出聲,鳳謹忍不住問:“宋神醫(yī),這毒有解嗎?”
“這……”
宋榮看向黑衣人道:“你來看看?”
那人便坐到宋榮的位置給楮清越搭脈,頓了頓收回了手。
“到底怎么樣!”
“二公子莫急,姑娘這不是中毒了……乃是被自身功力反噬了?!?p> 楮清越還有點意識,她只覺得這黑衣人的眼睛,熟悉的很……好像在哪兒見過……
鳳謹一聽這話,生怕她的身份暴露,便警惕起來,試探地問:“神醫(yī)可診出哪派功夫了?”
“這個暫時不知,她體內(nèi)現(xiàn)在亂的很,我得讓我夫人為她施針壓制,二公子也需避讓一下。小峰,去叫夫人來施針。”
“是!”小童拱了拱手,連忙跑了出去。
鳳謹便跟這二人出來了,遇上了正背著藥箱過來的小女童和他身后的神醫(yī)夫人,一副恬淡安靜的模樣,看著這模樣就叫人放心。
“二公子可暫且放心?!?p> “這位是?”鳳謹看向一直不真面目示人的黑衣人。
宋榮道:“是在下?lián)从?,二公子不必擔心?!?p> 三個男人站在一起,什么也沒說,就這么站在外面的院子等著。里面,小女童伸手去解楮清越的衣裳被她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抓住了手,把小女童嚇得“啊”的一聲叫,香菱扭頭看她,兩人都呆住了。
香菱是楮清越在十四歲的時候撿回來的,那時她剛逃出藥王谷,楮清越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愿意以命相互的人。這種時候突然就見到了她,不由得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湊近了看。
“師傅……”
“你先出去……去幫小峰收藥?!?p> “是?!?p> 不多時,神醫(yī)夫人走了出來,宋榮立即迎了上去:“香菱……”
香菱神色有異,鳳謹瞧出來了,便直接上前,要進去想把楮清越直接帶走,香菱攔住了他:“你不能帶她走?!?p> 鳳謹直接拿出了他的劍,宋榮連忙擋在她前面:“二公子,有話好說?!?p> 香菱抓住宋榮的衣袖,看著鳳謹?shù)溃骸八闆r很差,不能來回顛簸,暫住我這里比較好……她現(xiàn)在被我施針壓制了情況,你可以進去看看?!?p> 鳳謹一聽連忙收了劍就跨步進去,黑衣人緊接著就要跟進去,被香菱一把拽住,對他搖了搖頭。
“妙之,你怎么樣了?”
楮清越看他一臉緊張,有些失神。
鳳謹眸子一深,這種眼神,仿佛是在他的臉上看見了別的什么,但是這種眼神,叫人會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我沒事了?!?p> 鳳謹坐到床邊:“那神醫(yī)夫人要求你住在這里,你可愿意?”
楮清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問:“不住這里,我能去哪兒?”
“我……”
“你可別忘了,天黑了,今晚的好戲,你必須把控好?!?p> 鳳謹點了點頭:“我會派人保護你的,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p> “等等?!?p> “什么事?”
楮清越支起自己的身子,勾起蒼白的嘴唇向他伸手:“你腰間的匕首?!?p> 鳳謹?shù)皖^看了看一直藏在腰間的匕首,然后拿出來放到了她的手上,楮清越握住,道:“借我防身……你萬事小心?!?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