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擔(dān)心弟弟所以一路都是小跑著的,楮清越只能跟上。七拐八繞的過了許久阿秀才放慢腳步,指著前面十分開心的對楮清越道:“到了!前面就是我家!”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處擠在一起的民住區(qū)。阿秀走到一間雖然簡陋但是看起來還是比較整潔的小院前敲了敲門,有個才到楮清越一半高的小男孩開了門抱住阿秀很是興奮的叫了聲“姐姐”。阿秀看著楮清越咧嘴笑著介紹:“這兩個就是我弟弟。”她的兩個弟弟一個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另一個大一些像是十多歲,但是都生的虎頭虎腦,很是精神。
“來,吃飯啦!”
兩個男孩子狼吞虎咽的吃著包子,小一些的弟弟看著楮清越問:“這個漂亮姐姐是誰?。俊?p> “是姐姐在路上認(rèn)識的朋友,你們今日的功課如何了?先生可滿意?”
“非常滿意!”小一點的弟弟十分活潑,大一些的則稍微沉穩(wěn)些,卻也掩不住笑,甚是開心的湊過來道:“姐姐,大力哥哥教我們的運功方法真的十分好用!今日我都被先生夸了!”
“是呀是呀,姐姐,大力哥哥什么時候當(dāng)我們的姐夫???”
阿秀看了看楮清越,臉上瞬間紅云翻飛,然后故作兇態(tài)道:“打嘴!小孩子不許亂講話!吃都堵不住你們的嘴嗎?”
兩個孩子嬉笑著跑到了一邊,阿秀又去洗了個梨擦得干干凈凈遞給楮清越道:“妙之,這個梨子是那邊老板送的,可好吃了!絕地崖那塊有山泉,這些果蔬生長在山上,被山泉水滋養(yǎng)的特別嫩,你快嘗嘗!”
楮清越咬了一口點頭,很熟悉的味道,早先她就一直愛吃落雁城運去的水果,多少年之后的今天再吃,竟然有一些熱淚盈眶的惆悵。
“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吧,你會不會不認(rèn)識?”
“太晚了,你不用送了?!钡搅碎T口楮清越塞給她一錠銀子道:“謝謝你。”
“這!”阿秀連忙要塞給她:“不行的妙之,我不能受?!?p> “阿秀,我實在是有的只有這個了……就當(dāng)我們第一次見面的見面禮吧。今天謝謝你,你必須收下!”
阿秀的手心都是老繭,長年累月的粗活讓她的手與她那張俊麗的臉十分的不匹配。楮清越把銀子放在她的手心,握好道:“你不是說親了?正好,拿去置辦一點嫁妝好了,我的一點心意。”
說到嫁妝,阿秀似乎心動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收,低頭囁嚅著:“妙之,我……”
“別說了,我走啦!我住悅來客棧,可以過來找我?guī)翌I(lǐng)略一下落雁城的風(fēng)土人情?!?p> “好!”
阿秀激動地?zé)釡I盈眶,沖楮清越的背影揮了揮手。
月色撩人,但是楮清越卻沒有心思欣賞美景,她有些高估了自己——她迷路了!
這落雁城復(fù)雜的很,一條巷子連著一條巷子,好不容易上了街道,又是一條街連著另一條街,看起來一模一樣。轉(zhuǎn)了不知道多久,她聽見了人群的聲音,轉(zhuǎn)過街角看過去,竟是一家張燈結(jié)彩姑娘四處招呼過路的客人的的青樓。
出于對青樓骨子里的抵觸,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偏偏這時候寒霜劍靈出聲提醒道:“這邊主人的氣息特別濃厚!很可能就在這里!”
“你開什么玩笑!傅斯年?”
“我哪兒開玩笑了?”
楮清越抿嘴微笑,點頭:“好,我去找!找不到我錘死你!”
“愚蠢的人類。”
劍靈傲嬌的消失不見,楮清越氣的原地一跺腳,帶著壯士斷腕的悲壯心情一步一步的靠近這家青樓,正門牌匾龍飛鳳舞的幾個鑲金大字——“春暖閣”。
什么東西!
楮清越避開“花花草草”走了進(jìn)去,有姑娘迎了過來,對她一番快速的打量,滿后滿臉堆笑的問:“這位姑娘,有什么喜好?。渴窍矚g高大威猛還是苗條纖細(xì)?是喜歡孔武有力還是文文弱弱呢?我們這兒啊……”
楮清越只顧著躲開旁邊的人,下意識的就跟這個說話的人一路走,至于她說的什么,楮清越是一個字都沒有聽見。終于到了一個廳內(nèi),周圍的人一下子就少了,楮清越才松了一口氣拿出一粒碎銀子道:“我要見你們這兒的鴇母?!?p> “哎!好嘞!您稍等!”
不一會兒,一位打扮妖艷的婦人搖曳著腰肢扭了過來:“呦,好俊俏的姑娘!不知姑娘叫奴家過來有何吩咐呀?”
“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們這兒來的常客有沒有一個這么高……”她用自己的身量用手比劃著:“然后長的挺好看,喜著白衣……的公子?”
老鴇登時臉色就黑了,剛聽人說這位姑娘出手大方還以為來了財神爺,沒想到竟是個尋人的,便一揮手道:“沒有?!?p> “你再想想,他不是落雁城的人……你常在這里,看見生人應(yīng)該一眼就認(rèn)出來的吧?”
“沒有沒有?!兵d母揮著帕子道:“客人都是本地人才有??停阏f的倒是有一堆小倌兒合你說的!”
“小倌兒?”楮清越半天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那你想想,小倌兒中有沒有來的時候一副富家子弟模樣的公子?”
“姑娘,你這是來我這里尋人來了?我這兒雖不是什么好地兒,但是也從不勉強人的。既然進(jìn)來了那就是我這春暖閣的人了,就得按我這春暖閣的規(guī)矩來,莫說沒有你說的公子了,便是有也不是隨便叫你帶走的!”鴇母搖著扇子,有些不滿道:“不守規(guī)矩我可不伺候的,送客!”
“如果有這樣的人就帶過來瞧瞧……”楮清越拿出一錠銀子,問:“這規(guī)矩可行?”
“行行行!”鴇母一見出手闊綽,立馬眉開眼笑。
“他應(yīng)該很會彈琴。”
“彈琴啊……”鴇母想到了什么立時笑的十分夸張,拍了一下手沖楮清越念叨著:“哎呦,你看這不是巧了么!我這兒正好有個琴師呢,不是本地人,來了也不說話,就喜歡穿著白色衣裳的!來來來,這邊請?!?p> 楮清越心里“咯噔”了一下——真武殿的主人來七曜殿的煙花之地賣身?這都是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