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天石城凰古,對戰(zhàn)天石城龍寒——”
臺下再次沸騰,激動到語無倫次。
一個是謙謙君子,一個是風流倜儻貴公子,怎么看怎么養(yǎng)眼。
更巧的是,這兩位,據(jù)傳還是好兄弟。
太有看頭了。
凰古方才就并未下臺,此刻站在臺上等著龍寒。
龍寒慢條斯理地拉拉袖口,整整衣領(lǐng),理理頭發(fā),一套動作磨蹭下來,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想出來了嗎?”龍凌很不給面子地直接戳破。
龍寒的確是在想如何化解這個自相殘殺的局面。
他實在不愿和凰古打這一場。從幼時起,兩人的風格就是極為不同的,凰古所學少而精,龍寒所學多而雜,自然不能學到所有功法的精髓,但如果真打,龍寒未必會輸,畢竟當雜家也是要有點兒能耐的。
“給我留點兒面子能把你怎么樣?”龍寒很是不滿。
“其實很簡單?!饼埩铔]有理會龍寒的不滿,卻冷不丁說了這樣一句。
龍寒還在等龍凌的下文,但龍凌絲毫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
“吊你哥胃口很有意思嗎?”
“用你的方式?!?p> 龍寒不解,用他的方式?
用龍寒的方式。
沉吟片刻,龍寒已然明白過來,瀟灑地走上臺去。
凰穎在一旁,對這兄妹倆的這一段莫名其妙的對話實在不明所以。果然是親兄妹。
龍寒走上臺,卻并未站到凰古對面。
他直接走到了凰古身邊,把胳膊架在凰古右肩上,整個人半倚在凰古身上。
凰古瞧也沒瞧他一眼,心中已然大概明白他的意圖了,決定隨他去。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龍寒清了清嗓子,開口了:“諸位想必都知道,這一場,便是小試的最后一場了。”
廢話,當然知道。
“那么想必諸位也知道,最后一場,誰贏了,誰就是在本屆小試中最終拔得頭籌?!?p> 臺下人還很耐心地聽他講著廢話。
“但是,諸位可能不知道,我與凰古自幼相識,情同手足?!?p> 臺下開始騷動起來了。除卻天石城的人,其他地方來的人確實是不知道。雖說這幾日見凰古和龍寒一直在一處,但誰又能知道這兩人的關(guān)系竟好到了情同手足的地步呢?
凰古有一瞬間想要把龍寒掀下去的沖動,情同手足這種話,意思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么肉麻的話龍寒竟能當著這么多人說得如此坦然,凰古已經(jīng)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們從未打過架,今日這一場,同樣不想打?!?p> 什么意思,終試最后一場,這兩個人竟要棄權(quán)嗎?
“但是呢,棄權(quán)就太不尊重這場小試了?!?p> 所以呢?
“所以呢,我們決定,換一種方式比試?!?p> 還好,不是棄權(quán)。那是什么方式呢?不來武的來文的?吟詩作賦?
“我們決定,猜拳決勝負?!?p> 哦,原來是猜拳。
等等。
猜拳?!
眾人已然驚呆了。
凰古聽到最后這個決定倒是笑起來。
此時臺下突然有位姑娘壯著膽子問道:“凰公子如此穩(wěn)重識大體,你怎知他愿意用猜拳決定勝負?”
大腦停轉(zhuǎn)的眾人都覺得這是個好問題。凰古看起來怎么也不像如此兒戲之人。
凰古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輕輕拂開了龍寒架在他肩上的胳膊,十分“穩(wěn)重識大體”地問道:“是三局兩勝,還是一局定勝負?”
眾人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局定勝負?!?p> 于是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臺上兩人猜拳了結(jié)了這屆小試。
凰古出布,龍寒出了石頭。
“我宣布,本屆小試的冠軍是,天石城凰古——”判官敲響了銅鑼。
“鎮(zhèn)定如斯,不愧為判官啊!”這一下銅鑼來得實在太快了,龍寒被嚇得一個激靈。
小試就算是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