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魂阡渡回到了魂家。
院中有兩個小廝在掃著落葉。
是秋天了。
“少爺?!?p> “族長呢?”
“在書房?!?p> 魂阡渡點點頭,往書房走去。
“爹?!?p> “回來了?”
“嗯。”
“有事?”
“我想去把洛綺姐姐追回來?!?p> “什么?”魂不冬沒想到魂阡渡會提起魂洛綺。而且,他說什么?把魂洛綺追回來?
“當(dāng)年的事還沒弄清楚,有些細節(jié),是不是該再問問?”
魂不冬這才明白魂阡渡的意思??磥磉@癡情兒子是已經(jīng)酒醒了。但魂不冬只是搖了搖頭說:“不必了。當(dāng)年洛綺也還很小,該說的昨天已經(jīng)說過了。況且,魂空是多聰明的人,他到臨死前都不曾告訴我是誰害死的他。連他都不知道,時隔這么多年,難道我們還能指望從洛綺的只言片語當(dāng)中找到真相嗎?”
魂阡渡想了想,也覺得父親說的有道理。
“好了,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被瓴欢葠鄣嘏牧伺幕贲涠傻募绨?。
……
與此同時,四人也在路上談?wù)撝患隆?p> 離開回魂江后,龍寒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卻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三個人被他自言自語得心煩,就讓他閉上嘴自己想。
躺在馬上想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坐了起來:“凰古,那個小廝!”
“那個死了的小廝?怎么了?”凰穎問道。
“你是想說,有人給他收尸?”凰古微微蹙眉。
“對!”
凰穎盯著凰古:“哥!能不能把話說完啊!”
“那小廝死在魂家,可是魂不冬看起來像是剛知道。所以,要么是有人給那小廝收了尸,要么那小廝根本沒死?!饼埩杞拥?。
“所以,找到那個收尸的人,或許就能挖出當(dāng)年的真相?”
“大約是這么個意思?!?p> “可是我們怎么找到那個收尸的人呢?”凰穎追問。
“誰說我們要找?”龍凌反問。
凰穎愣住了。
對啊,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接下來的事,已經(jīng)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了。
心中輕輕嘆息,凰穎自己轉(zhuǎn)了話頭:“我們要走多久才能到洞仙谷?”
凰穎這么快就換了個話題,倒是凰古和龍寒不曾想到的。
龍寒偷偷地和龍凌使了個眼色,龍凌卻是一副“早知道是這樣”的神情。
早在魂阡渡來送行的時候,龍凌就看出來了,凰穎對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明顯和之前不一樣了。
“急什么,還有好些天的路呢。”龍寒回答。
洞仙谷離天石城并不遠,否則蕭家也不會和龍家有那么多生意往來了。不過四人現(xiàn)在從回魂江出發(fā),卻是要些時候才能到。
“凌兒,你確定沒問題嗎?”龍寒心里還是沒底。
“我會把古龍玦藏好的,你放心好了?!?p> 龍凌其實也不是真的很有底氣,她只是真的很想看一看,這個曾經(jīng)喜歡、現(xiàn)在不知道還喜不喜歡龍山的女人,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從前的故事,都是閑著的時候路云講給他們幾個聽的。從龍凌五歲時起,蕭清就已經(jīng)閉關(guān)了。所以實際上,龍凌從不曾見過蕭清。
龍家就是這樣,什么事都不會瞞著他們。通過路云,龍凌知道了很多關(guān)于蕭清的事。
路云告訴過他們,蕭清曾給龍山寫過一封信。路云一直把信收著,從來沒有拿出來過??墒撬恢?,龍凌早就知道那封信在哪里了,還把那封信看了好幾遍。
看完之后,她愈發(fā)想見一見蕭清了。
“行,到時候要是又穿幫了——”
“如果是因為我穿幫的,我親手給你釀壺酒。”
“一言為定!”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龍凌說要親自釀酒,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龍寒說什么也不會放過的。
“那要是因為你穿幫了呢?”凰古問道。
龍寒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除了護著她,還知道什么?”
凰古不說話,只是等著龍寒答話。
見凰古這么執(zhí)著,龍寒很無奈:“如果是因為我,我一個月不喝酒行了吧!”
“一言為定?!被斯盘纨埩枳隽藳Q定。
不知道為什么,說完之后,龍寒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