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按照前一天說好的,蕭清來溪澗邊給龍寒上課。
蕭清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龍寒已經(jīng)在了。
“這么早?態(tài)度不錯。”蕭清調(diào)侃道。
龍寒笑答:“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洞仙谷,怎么能不積極呢?”
他當然不會說,其實他在這兒呆了一整夜。
蕭清手中握著一支紫檀色的笛子,笛身上刻了一個“清”。
一般來說,雅士都會給自己的樂器起個名字,刻在顯眼的地方??墒沁@個單獨的“清”字,不像是個名字。
“它沒有名字,我做的時候隨手刻了個‘清’字,叫人知道是我的笛子。”蕭清解釋道,“把你那支神奇的笛子拿出來瞧瞧吧?”
龍寒笑著拿出了“千管笛”:“一定是穎兒那丫頭添油加醋了。”
蕭清示意龍寒吹兩聲來聽一聽,龍寒便將笛子擱到了唇下。
千聲和鳴。
“的確是絕無僅有的好笛子?!笔捛遒澋?。雖然之前已經(jīng)聽龍凌和凰穎說過一些,如今真正聽到千管笛的聲音,蕭清還是被驚艷到了。
“笛子再好,不會用也是枉然。”龍寒苦笑,自從有了千管笛,每次吹起,他都覺得實在是暴殄天物。
蕭清點頭表示認同:“這樣的笛子,若是不用來施展功法,還真是可惜了?!?p> 而整個浮沉界,懂得以音律施展功法的,就只有回音山和洞仙谷了。二者所長不同,回音山擅琴瑟一類,洞仙谷擅簫笛一類。所以,龍寒才舍近求遠,放著宮無商不求,跑來洞仙谷尋蕭清。
兩人不再閑聊,蕭清拿著紫檀色的笛子吹起來。
笛聲起時,龍寒驚奇地注意到,溪澗也隨著笛聲變化了起來。
起先笛聲輕曼,原本歡快的溪水就漸漸跟著笛聲慢了下來。
笛聲漸起,越來越歡快,于是溪水重新歡快起來,甚至比原先更歡快。
蕭清神色一變,笛聲變得哀戚無比,如同嗚咽。這一次,溪水似乎沒有什么變化。就在龍寒疑惑之時,蕭清一手執(zhí)笛,一手從納境中抽出了一柄長劍,在溪水中劃了一道。
抽刀斷水,水便斷了。
笛聲再變,肅殺之意陡然升起,溪水重新相連,咆哮不息,仿佛已不是溪水,而是滔滔江水。
蕭清情緒漸收,笛聲漸消,溪水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
“看明白了嗎?”蕭清詢問龍寒,眼神中滿含期待。
“???”這一問來得突然,龍寒被問得一愣。
“看明白多少?”蕭清也覺得自己心急了,于是換了一種問法。
龍寒哭笑不得:“清兒姐姐,你是把我當成凌兒了嗎?什么功法都是一看就會?”
蕭清看著龍寒,眼神同樣很是無辜:“可是,我爹當初教我的時候,就沒有說還有成文的功法?!?p> 蕭家的音律之術(shù),從古至今都是依賴于代代相傳,從來沒有寫下來的功法。
著不能怪蕭家懶惰,不肯寫下來。也不能怪蕭家太謹慎,怕功法被偷出外傳。實在是這個東西,沒有辦法用文字表達清楚。所以這到底算不算一種功法,其實都很難說。
“那回音山難道也是如此?”
“這個我不清楚,反正在洞仙谷向來如此。”
這要怎么辦?這光看,怎么可能就看會了呢?
“要不然,把凌兒叫來,我先教給凌兒?”蕭清提議道。
龍寒擺擺手:“沒用的,她只會自己用,沒法兒教別人。”
龍凌要是有教書的本事,龍寒就不用臨時抱拂腳,還抱到“萬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