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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在做噩夢

第四十九章 天落

我真的在做噩夢 北冥小魚寶寶 2051 2020-03-22 22:49:56

  一間豪奢的青樓內(nèi),四名衣貌品相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的士人正各自擁著一兩為燕瘦環(huán)肥的美人笑語,但若是細細看著其眼瞳,卻能夠發(fā)現(xiàn)死死繚繞在心神之處的詛憎和兇煞。

  很顯然的,他們就是圣教在遠洋聯(lián)盟之中要啟用的暗棋,接到命令之后,就來到這約定好的地方聚首。

  “該死的,殺不了那賤人就算了,居然還要成為她姘頭的踏腳石,幫她撈功績,我們幾個還要很大的可能要假死……”一個嘴唇稍微削薄,顯得有些陰冷的青年厲著聲傳音道。

  若是用特殊的法門便可以瞧見以他為中心散發(fā)出數(shù)條游蕩于虛無之中的靈線。

  這是綠秘術(shù)【言網(wǎng)】,以天平之性重構(gòu)了森林與生命之質(zhì)后,容納這種秘術(shù)的人便擁有了溝通任何生命的能力。

  在遠洋聯(lián)盟中,這種秘術(shù)很常見,因為除去能和其他文明的人無視語言障礙進行交流之外,還能夠通過海中的生命獲知天氣變化和隱秘的危險海域。

  就算作為巨頭的老富翁也表現(xiàn)出來過這一種能力,可想而知究竟有多么重要。

  當(dāng)然,青年和其相比,無論是數(shù)量還是距離都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老富翁蔓延出來的靈線以千萬為數(shù),籠罩八荒六合,而他的靈網(wǎng)之線多不過十,遠不過一里,要不然幾人也不需要擠在這一座青樓里談事了。

  “誰不想報兩年前得那一記仇,但你想做什么可別牽連到我……”

  有一人撇了撇嘴,他雖然也怒,可更多的是……恐懼。

  那個女人與其說是一個人,更不如說是一只披著人皮的魔鬼。

  兩年前的某一天,他們以為自己的襲殺很突然,讓人措手不及,然而更沒有想到的是,人都還在車廂里,影都沒見到,于恍惚之間,就被一片森羅鬼域所吞沒,花費了血的代價才勉強茍活下來。

  很難以想象,能夠掌控的下位封印物就算再廉價,其珍貴程度也比他們這些個依靠圣教獲得生命位格的超凡者值錢不少,那個女人卻輕而易舉的將其舍棄了,就要他們能死上幾個人,可想而知其心有多毒。

  “要殺不是不能殺,還能不關(guān)我們的事……”

  蔣飛凌有著一雙奪人心魄的桃花眼,身姿挺拔,也是這群人中的最強者和話事人,生命位格堪堪達到二階,就算在遠洋聯(lián)盟中,也是中堅存在,不是依靠父母的二世祖。

  “什么意思?”

  另幾人匆匆詢問。

  “你殺了一個人,會不會掠走他的財貨?”蔣飛凌反問道。

  “當(dāng)然,別說財貨,他的女人我也要一并笑納!”那個陰冷青年嗤笑了一聲。

  “如果財貨之中有一副藏寶圖,你們會不會去看一下?”蔣飛凌又道。

  “就那么一副圖……”其中一個人皺眉,可隨后就啞了聲。

  啪的一聲,蔣飛凌將一把略有銹跡的長劍砸出來,沒有管身旁幾個被嚇了一下的艷妓,笑道:“一幅圖當(dāng)然會叫人心生防范,可若這把劍就是圖呢?”

  “這是圖?”一個個眼睛睜得老大,不由得嘆聲道:“不愧是蔣兄,真是大才,如果這是圖,明珠蒙塵,無論是誰都無法懷疑……”

  “不?。?!”蔣飛凌閉上雙眼,嘿嘿道:“這可不是我想的計謀,實際上,我和你們想的一樣,偶然從這把劍中得到了圖,離得不是很遠,便帶著幾百人去查探了一番,很小心,可連藏寶地都沒進,只是臨近,我?guī)サ膸装偃司投妓懒藗€一干二凈,只有我活了下來,但我不記得他們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活的!”

  “……”

  眾人一聽,都感覺有著一股臘月的雪風(fēng)刮著脊骨,直然涼透了全身。

  “我聽聞過一句話:士,不可辱……”

  “你們幾個連人都算不上的牲畜,怎么敢稱之為士人?”

  突然,如同春雷炸響的一聲從天上傳來,伴隨著一片無匹的血色雨流,滴滴答答,如玉珠落盤,將整方瓦頂穿透成紗網(wǎng),除去蔣飛凌反應(yīng)過來之外,其余幾名遠洋聯(lián)盟之徒就被洗了一個通透的涼水澡,渾身的血肉都被刮了幾層下來,死的不能再死。

  “?。。?!”

  艷妓們連血都沒有濺上,除去衣衫有些不整之外,可以說得上怎么進來就能怎么除去,沒有被殃及池魚,可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依舊還是昏的昏,叫的叫,逃的逃。

  而連衣衫都還整潔的蔣飛凌跳出窗外,狼狽不堪的從三樓滾到地上,呆滯的望向天空之上,大日高懸,可熾烈的陽光卻被盛放的巨大羽翼所傾覆,那一道渺小的身影站立于狂風(fēng)之上,如同神廟中的冰冷石像突然活了過來,手執(zhí)天兵,刑解罪徒。

  “逃!”

  蔣飛凌沒有絲毫敢反抗的心思,他的力量沒有本質(zhì)的變化,要不然自己已經(jīng)死了,可他整個人卻有了脫胎換骨般的重生,房間里那幾具殘缺的屍骸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蔣飛凌很明白,若不是他的力量不能將所有人盡數(shù)戮殺,絕對力量再高上那么幾許,那么自己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現(xiàn)在,沒有了分擔(dān)力量的其他人,負隅頑抗,只會像是一只蟲子般被捏死,哪怕?lián)碛兄A生命位格。

  只有逃,才能活下來的可能性,否則就只有容納三種超凡之質(zhì),凝聚出神物,再將二階生命位格提升至完美的存在,才有正面對敵的資格,才有勝利的希望。

  蔣飛凌一個條件都達不到,所以除去逃之外其他想都不敢想。

  張道星從空中落下,看著跌跌撞撞的背影,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其實,他于油燭的照耀下冒著巨大危厄沉眠,并不純粹是為了救龍世薪,更為了時間,畢竟他真的太年輕了,人生經(jīng)驗淺薄的近乎沒有。

  事實證明,時間對于他的腦殼來說并沒有作用,一條咸魚無論曬得有多么久,它本身不想翻身,那就決然翻不了身。

  但和帝的怨毒體廝殺,卻是意外之喜中的意外之喜,很特別的感覺,好似是血活了起來,由沉眠中漸漸抬起了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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