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沒在隊內(nèi)待多長時間就回了醫(yī)院,有意給許燦照顧美人騰地兒。
腳痛讓易禾走路有些吃力。終于站在許燦辦公室門口的她深深呼出一口濁氣,輕輕敲門。只聽里面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說了句“進來吧”,她才打開門。
易記者本以為許燦是要同她講講拍攝的細節(jié),可是一進門許燦就示意她坐下,誰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
就在這個時候,他端來了一盆熱水?。。?p>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一盆冒著白氣、滾燙的熱水。
“莫非……他是想燙死我?”
許燦兌好了水把盆端來易禾的腳邊。
易禾驀地想起《水滸傳》中林教頭刺配滄州道時,被官差用滾燙的熱水燙腳,燙了一腳水泡,于是嚇得不敢睜開眼睛:“我不是死豬,我怕開水燙的!”
許燦扯了扯嘴角,一掌便握住了易禾的腳踝,輕輕用力束縛住,易禾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他將易記者的鞋子脫下,然后把那雙白皙的小腳丫放進溫水之中。
他居然……在給我洗腳??。?!
你別說,還挺舒服。
易禾心想:這小子今天腦子瓦特了吧?!
許燦單膝跪在地上,幫易禾輕輕按揉著小腿腿肚,整個過程沒說一句話,認真、專注地做著自己手上的工作。
易禾沉浸在他掌心的溫柔與洗腳水的溫暖之中,任由許燦擺弄。直到幫易禾擦干,然后輕輕為她穿上鞋子。
“許隊長這是做什么?為什么對我忽冷忽熱?”
許燦故意逃避問題:“如果腳痛就多休息吧,我讓幾個隊員幫你拍?!?p> “突然離開和忽冷忽熱就是許隊長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嗎?”
“待會我讓薛雅琪給你點云南白藥,每天擦一下能減緩疼痛?!?p> “為什么不回答……”
“你自己要記得每天泡泡腳,揉揉小腿?!?p> 易禾知道問他也得不到答案,干脆什么也不說了。許燦幫易禾系好鞋帶,然后打上兩個平整的結,這才算結束。
不得不說,確實沒那么疼了。
“許隊長,”薛雅琪突然走進辦公室,正好沒錯過許燦單膝下跪給易禾系鞋帶的精彩瞬間,頓時世界觀崩塌,“你們……你們在干什么?”
幼小的心靈仿佛受到了欺騙,童話書里甜甜的戀愛都是騙人的。
最重要的是,原來許隊長并不高冷,他只是對除易記者以外的人高!冷!
薛雅琪不需要等著許燦、易禾回答就自有定數(shù),抿著嘴跑出中隊長辦公室。
葉思雯在走廊撞見邊跑邊哭的薛雅琪,眉頭一緊:“雅琪,你這是怎么了?”
薛雅琪沒有理睬葉思雯。
葉思雯懵頭轉向,回頭又看到易禾一瘸一拐、神思恍惚地從中隊長辦公室走出來:“易記者,你們這都是怎么了?”
易禾硬是扯嘴一笑:“我的腳還有些痛,就先回寢室休息了?!?p> 葉思雯焦心勞思,伸手去攙易禾:“我扶你回去吧?”
易禾先是搖搖頭,然后擰了擰身子:“不用了葉指導員,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您忙。”
葉思雯松了手,“那你慢點??!”看著易禾的背影一走一跛,憂思忡忡。
“許隊長,省里的領導提前了,估計后天就來了,趕緊安排他們打掃打掃吧?!?p> 許燦好像沒把這件事聽進耳朵里,只是敷衍地點點頭。
葉思雯跟許燦共事多年,怎么會看不出來許隊跟平時的不同:“怎么了?剛剛我看雅琪和易記者從你這出來都不怎么開心。”
許燦倚在辦公椅的靠背上,閉著眼睛把全身放空,扼腕長嘆。
“不管是什么原因,雅琪一直喜歡你這事兒你知道吧,要是不喜歡人家就趕緊跟她說?!?p> 許燦一言不發(fā)。
“還有個事兒。一班那個胡加一今天訓練突然暈倒了,小宋剛回來說可能是肺炎。這次考核就先不算他了,有空再讓他補一個吧。”葉思雯給許燦倒了杯熱水,“沒事兒就多喝水吧,消愁!”
宋嶼趕到醫(yī)院時,衛(wèi)城澤正在喂胡加一吃飯。胡加一看到隊副過來了,哪怕坐在病床上也立馬挺直了身體敬軍禮。
衛(wèi)城澤立即站起來,給宋嶼把椅子讓出來坐。
“行了,快躺下吧,好點了嗎?”
“宋隊長,我沒事兒,能回去訓練,可是班長非把我按在這兒,說血檢不下來絕對不能走?!?p> “你就聽你班長的吧,他是為了你好,等確認沒事兒了再回去訓練。”
“我是一個消防員,這點小感冒不算什么的。宋隊長,您就讓我回去吧,過幾天就是年末考核,我不想再墊底了?!焙右辉偃龖┣?。
宋嶼:“消防員也是人啊,生病了就好好養(yǎng)病,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p> 宋嶼把目光看向站在一邊削蘋果的衛(wèi)城澤:“行了城澤,別削了,回隊里吃飯吧,晚上我替你?!?p> 衛(wèi)城澤仍有些擔心:“可是……”
“你就別可是了啊,對上級不放心還是怎么?”
“沒有。那……那我先回去了,宋隊長辛苦?!?p> “嗯,不辛苦,你去吧,天黑了,路上慢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