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扭頭就要繼續(xù)走，可是再次被宋珺年拉住了衣角：“你等等！那什么……我水乳沒帶，可以借你的用嗎？你放心，我會還你……”她仰著頭亂瞟其他地方，不敢直視易禾。
“這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嗎？”
“你到底借不借？不借我就再回去拿一趟。”宋珺年傲骨嶙嶙。
“那可不近啊……”
“所以你到底借不借？”
“……”
“算了……”宋珺年打算再回去拿一趟，她實在放不下身段去說那些求人的話。她從小衣食無憂，素來喜歡孤芳自賞，自命清高，不喜歡放下尊嚴(yán)去乞求別人。
易禾拽回她的胳膊，“回來回來。在我的柜子里呢，柜子上面貼著我名字的標(biāo)簽，鑰匙在枕頭底下?！?p> “咳……”宋珺年想“欲蓋彌彰”，故意口齒不清：“謝謝啊?！?p> “你說什么？”易禾的確沒聽清楚。
“我說……”宋珺年依舊不敢直視易禾，“謝謝?！?p> 易禾全身上下掃視她一遍，然后面無神色地點點頭，語氣平靜：“沒事?！?p> ……
宋珺年跟著易禾來到食堂還非要離她十米遠(yuǎn)，把她當(dāng)做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一樣。
自從上次一鬧，薛雅琪不想再看見易禾，已經(jīng)很長時間不去食堂吃飯了。
易禾與許燦坐在一起用餐，宋嶼被無情地扔到一旁自己吃飯，偶爾抬頭還能吃到幾口狗糧。
不愿意做電燈泡的宋大律師，除了易禾只跟宋嶼比較熟悉了。
“喲！這不是無良律師嘛！”宋嶼拿她開玩笑，“怎么？也被趕過來了？”
“你才被趕過來的！”
“對啊，”宋嶼倒是承認(rèn)得爽快，他的筷子極不安分，慢慢地就伸進(jìn)了宋珺年的餐盤里夾肉，“無良律師你這么瘦，一定在減肥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宋珺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自己的筷子夾住宋嶼的筷子：“我讓你動了嗎？”
宋嶼噘著嘴巴把筷子縮回去：“嘁——真小氣。”
為了報復(fù)宋珺年，宋副隊長故意學(xué)她的動作。她吃一口菜，他也吃一口；她咬一口饅頭，他也咬一口。宋珺年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試探性地喝了一口粥，小心翼翼地觀察宋嶼接下來的動作。
果不其然，他也立即端起碗來喝了一口。
“你干嘛學(xué)我？”
“老子樂意！你管我？”
宋珺年放下筷子：“我招你惹你了？”
“你就招我惹我了！”
兩個人差點要扭打起來，許燦清了清嗓子，用冷厲的目光注視著宋嶼，示意他注意分寸。
為了不用負(fù)重五公里，宋嶼即刻就低下頭，乖得像只綿羊，專心致志地吃飯，再也不敢多說話了。
易禾舀了一勺粥送去口中：“許燦，怎么這幾天沒看見胡加一啊？”
“隊里他年紀(jì)最小，這次年假批給他了?！?p> 易禾頻頻點頭：“那你……不回梁川看看叔叔嗎？”
“想回去，可我這隊里走不開。你不是也沒回梁川？”許燦一臉無奈。
“你又不是不知道，”易禾扯嘴冷笑，“去那兒干什么？”
“也對。這個宋律師是你朋友？”許燦并不了解火災(zāi)之后易家發(fā)生的事情。
“不是，”易禾把最后一口粥喝干凈，絲毫不剩，“那個女人帶過來的女兒。”
“前幾天的法庭上，她……”
“我吃好了，”易禾似乎不想提起這個話題，故意裝作沒聽見而略過，“我想再去底下拍點景。過年了，消防隊也熱熱鬧鬧的?！?p> “好，”許燦領(lǐng)會到了易禾的想法，“去吧。”
“您說那宋律師是不是副隊長的新媳婦兒??？”江小鳴壓低了聲音，故意不讓宋嶼和宋珺年聽到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
楊衛(wèi)光興致勃勃：“有可能??！”
曹相卻搖搖頭：“嘖嘖嘖……咱副隊長什么性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敢打賭，不超過十天就換人了?！?p> “我看不盡然。副隊長可從來沒把女孩帶到過咱們消防隊來??！瞧著這次八成是動真心了，絕對能超過十天?！苯▲Q不服。
“那要不咱賭一賭？”
“哎！賭就賭，誰怕誰。您說賭什么？”
“就賭下次誰打掃廁所?！?p> “好，成交！”
鄭余晨坐在一旁白了他倆一眼：“兩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真八卦?！?p> “你……”
曹相剛說出個“你”字就被衛(wèi)城澤打斷：“好好吃飯。”
趙楷點頭稱善：“聽班長的吧，都老實點?！?p> 程似錦皺著眉頭，一副憂國傷民的表情：“煮豆燃萁豆，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