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旅店后門突然傳來一陣汽車響聲,聲音劃破了夜的沉寂。
李建國把身上錢全部塞給張小義,然后按照張小義的計劃,開車離開。張小義關(guān)了旅店的燈,靜靜站在窗邊,盯著安南縣城昏暗無人的街道。
不出張小義所料,李建國出去不久,就有車跟上去。安南縣城警察局,對李建國還是有所懷疑。
“雞娃,還有人盯梢嗎?”
“暫時沒有了?!彪u娃回答。
“九川山真有火屬性靈物?”張小義再問一句。
“當(dāng)然?!彪u娃毫不猶豫點頭。
張小義三人悄悄走出旅店。凌晨三點,正是熟睡的時候,街道非常寧靜。
街道冷風(fēng)凜冽,三人往城郊走,一些賣菜的商販,已經(jīng)挑著菜開始進城了。
路上有人,他們反而樂見其成。
安南縣城不算太大。三人腳步輕快,很快就出了城南。
出了城南,再走半小時,就進入九川山的范圍。這一帶有些村落,散落在山川各地。
他們走的是小路,寒風(fēng)瑟瑟,枯黃的蘆荻把路遮蔽得嚴嚴實實。
三人個頭都小,一時間倒是不愁被發(fā)現(xiàn)。
張小義前世大學(xué)時曾做過鄉(xiāng)村支教,支教的地點就是安南,他對這一帶有所了解。
“九川山是我們筑省南部最高最陡峭的山,說是山倒不如是山脈,這一道天然屏障,把筑省和南天省隔開。”張小義一邊走,一邊給李惜霜和朱向文介紹。
“我們真的成逃犯了?”朱向文魂不守舍。他一覺醒來,總覺得昨天一切都不真實。
張小義的話,他更是幾乎沒聽進去。
“對不起?!睆埿×x道歉,“是我拖累了你們?!?p> 李惜霜搖頭:“不怪你,那些人本就是神經(jīng)病,就算沒有你,我們早晚也會出事?!?p> 張小義內(nèi)心很感動。李惜霜這姑娘心地善良,這個時候都還為別人著想。
張小義打量李惜霜,她的兩個大辮子已經(jīng)變得非常凌亂,掛著兩個大大的眼袋。她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卻不去埋怨。
這是個好姑娘。
“惜霜、胖子。你們應(yīng)該猜到,神捕局里的人,都會武功吧?”
兩人點頭。
“那又如何,反正都沒機會了?!敝煜蛭拿銖娦Φ?,語氣里還是忍不住遺憾。
“誰說沒機會的?!睆埿×x笑了一下,“我也會武功啊。否則我們怎么可能跑出來?”
他決定教朱向文和李惜霜修煉。
……
平遠縣城醫(yī)院,住院部三樓。
“白銀和盧老四都被廢掉了?!毖嗌綄幷f道,“丹田破裂,此生再不能修煉?!?p> “那個少年是個修煉者?”王頭眼中寒光閃過,“兩拳,就解決了兩個練氣一層,很不簡單啊。我小覷了他?!?p> 他先心生殺意,可他沒料到結(jié)局。
燕山寧眼里閃過寒光:“目前查到他們蹤跡,去了安南縣城,安南縣城警察局有抓住過他們,可惜讓他們跑了?!?p> 王頭:“一群蠢貨,好在本就要去一趟安南縣城,那就順便解決了這幾個小子。”
“對了,選一部分學(xué)生,一起去安南縣走走,天火落九川,這可是不小的機緣?!?p> 燕山寧:“會不會太早,他們都還沒正式修煉呢?”
“不早,我只看結(jié)果,神捕局不需要廢物?!?p> 王頭離開后,又有一個神捕局的人進來。
“隊長?!?p> “找到那張小義家人了?”
“沒有,父母二人都失蹤不見了,說是去煤廠了,可是找遍了都沒找到?!?p> 燕山寧有一種不詳預(yù)感。以神捕局的威能,竟然找不到兩個普通人。那就只能說明,要么這兩人不在平遠縣城,要么……有其他勢力插手。
“張小義的家族呢?”
“都查清楚了,兄弟們?nèi)勘O(jiān)視著的。”
“帶來問問?!毖嗌綄幷f道,“一個山區(qū)少年,出手卻如此毒辣,而且還有修為,此事很不簡單?!?p> 那青年點頭。
突然,青年的電話響起來。
“什么?張小義父親出現(xiàn)在城南,我立馬過來?!?p> ……
城南出去七公里處有一山如猛虎盤踞,稱之為虎頭山。這虎頭山下有家人,正是張小義二爺家。
張二宇滿臉愁容出現(xiàn)在這里。他來此是為求情。
“李菊去了小義外公那里,暫時應(yīng)該安全?!睆埗钚牡妆P算。
張小義的意外太突然,張二宇此刻能夠想到人脈只有張家二爺。
張二宇心中沒底,不知道張家二爺,到底能不能幫助張小義。他安頓好了李菊來此只為孤注一擲。
張二宇敲門,來開門是張發(fā)友,張二宇曾經(jīng)的合伙人。
“二宇哥啊?!睆埌l(fā)友皮笑肉不笑,“進來坐啊?!?p> 張二宇步履沉重,他已經(jīng)看到端坐于正屋的張家二爺,神色肅穆,坐在陰影中。
張二宇已經(jīng)知道答案,可是他還想再試一下。
張二宇走進房間。
“二伯。”
張家二爺點頭:“二宇啊,小義這事兒太大,我……無能為力啊?!?p> 他把通緝令擺在桌上:“你也知道發(fā)友大哥是警察,一出事他就來過了?!?p> 張發(fā)友在旁邊:“二宇哥,小義現(xiàn)在在哪里?”
張二宇沒機會張發(fā)友:“二伯,您是族長,這事只能依靠您了。”
張家二爺不說話。
“我看,還是勸他趕緊回來自首,他還打傷了兩個神捕,這種作奸犯科的行為,縱容不得啊?!?p> 張二宇瞪張發(fā)友一眼。
“小義不可能作奸犯科?!彼X海里卻陡然回憶起,昨天早晨那個拿著火鉗,鼻青臉腫的少年。
張家二爺:“發(fā)友大哥現(xiàn)在很難做,我做族長的,更不能容這種心狠手辣之徒?!?p> “是啊,還是讓小義回來自首,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的好?!睆埌l(fā)友和張家二爺一唱一和,“不然拖累的是整個張家?!?p> “心狠手辣,拖累張家?”張二宇心底悲憤,嘴上忍不住冷笑起來,“這樣子的張家,拖累了又如何?”
他知道今天鐵定無功了,毫不猶豫站起身來,準(zhǔn)備離開二爺家。
然而張發(fā)友卻伸手攔住了他。
“二哥,有人想見見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