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空蒙聲音變得悲壯,極具感染力。
“這天地,竟是一點靈也無,本座煉制出這一世最強靈器,卻只能在末法時代消散嗎?本座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仰天咆哮,灰色淚水又掉落下來。
一人一魚一雞,屏氣凝神,電影最高潮來了。
“本座痛徹心扉,一拳轟破陣法,卻突然明白,我這肉身,不就是一座靈氣庫房?”
一人一魚一雞了悟,心底都有些佩服這煉空蒙。
煉空蒙流露出決絕與不舍:“本座舍棄肉身,投入空蒙靈鼎,靈鼎光華綻放,剎那間成就空蒙戒指,容納本座之魂,等待末法結束。”
煉空蒙聲音又變成一開始的激動哭腔。
“然,本座錯算了這末法的恐怖,本座苦苦打熬,也差一點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好在終于有……”
煉空蒙低下頭來,聲音戛然而止。
“這,這特么怎么回事,我奪舍錯物種了?”
一個人、一只雞、一條魚靜靜看著他,眼眶都有點紅。
“太感人了,呆在那黑暗的空蒙戒指,肯定會很痛苦吧?”
“他雖只是一句帶過,輕描淡寫之中,卻把那種極致的痛苦表達出來?!?p> “這何止是表演啊,這是用生命在演繹。”
張小義、雞娃、幽無天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劇情,壓根不理煉空蒙。
“這比猴子壓五指山下更痛苦啊,猴子至少還看得到白云蒼狗,而他只能看黃銅?”
幽無天紅著眼眶,“我最懂那無邊的黑暗,那極致的絕望,那壓抑的魚生?!?p> “本尊又何嘗不是?”雞娃常嘆一口氣,雞冠子鮮紅。
整個識海如同亮一盞紅燈,染紅識海。
“漫漫長夜終于得見曙光,可惜了,煉空蒙大神,你不懂曙光前同時是最黑暗的時刻啊?!?p> 煉空蒙一臉茫然若失。
“我是誰,我在哪,我從哪里來?”
奪舍前,煉空蒙感知得極為清楚,這是個練氣五層的弱雞啊,所以才在進入識海后,得意忘形大發(fā)感慨。
可是……可是……這識海里,怎么會有三尊魂靈?
尤其是那頭雞,只是亮了下雞冠,自己的靈魂似乎就要破碎。
“你們玩雞毛???”煉空蒙欲哭無淚,哪里還有半分驕橫。
雞娃橫眼:“本尊玩自己的毛,你有意見?”
煉空蒙……
那是罵人的話,雞大爺你可懂?
“沒,沒意見。”
煉空蒙連連擺手。
“我有點不忍殺他了?!睆埿×x嘆氣。
說起來這煉空蒙,也就是個老宅男而已,雖然剛才煉空蒙想奪舍他,可也只是窮途末路之選。
“你確定?”雞娃問,煉空蒙已經翻不起浪。不過雞娃尊重張小義的意見。
“嗯?!睆埿×x看向雞娃,半信半疑,“你應該鎮(zhèn)壓得住他吧?”。
雞娃明知是激雞法,卻還是爆跳。他揚起翅膀一拍,巨人魂靈煉空蒙頓時被一股大力砸在地上,縮成一坨。
雞娃一握,把這一坨灰灰的煉空蒙揉成一個球,拍來拍去。
“你說說,本尊能不能鎮(zhèn)壓。”
張小義和幽無天頻頻點頭,誰這時候還敢懷疑,絕對是傻叉。
“能能能吾嗯……”煉空蒙求生欲望強烈。
“識趣?!彪u娃一腳把灰灰煉空蒙踢飛不知道哪里去了,“好吧,你就安心去吧。”
張小義下意識點頭,他還沒搜刮干凈這棟樓,剛才光顧看大戲了。
他就要退出識海,卻突然覺得雞娃的話有些不對,丫的什么叫你就安心去吧,有這么送人的嗎?
“丫的雞娃你送人都是往死里送的嗎?張小義罵罵咧咧,退出了識海。
張小義打量空蒙戒指,仍然還是此前黃澄澄的顏色,不過此刻卻似乎和他,有了某種聯(lián)系。
張小義下意識用魂靈觸碰空蒙戒指,下一刻,他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房間。
這房間空空如也,中間有一個三寸大小的小臺子,臺子上刻畫著復雜的陣法。
“這是空蒙戒指的內在空間,這煉空蒙也算是奇才,竟然能自創(chuàng)養(yǎng)魂結界?!彪u娃嘆息道,“天火宗平臺太小了,卻是限制了他的發(fā)展,你不殺他也是挺對的?!?p> 張小義點頭,揚手把煉器靈鼎收進空蒙戒指。
既然連煉器師都帶走了,這煉器靈鼎留下來也沒多大用處。
接下來,張小義一路向上搜刮,然而最多也就是收獲一些極品武器,直到最后一層,才終于得見了一柄靈器。
這最頂一層,自然是煉空蒙的住所,有煉空蒙在這里沒什么秘密。
末法時代,能夠誕生靈氣的東西最終都用來滋養(yǎng)大陣了,煉空蒙也只剩下一件靈器,而且極為雞肋。
這靈器實質是,空氣調節(jié)器,簡稱空調,反正有這玩意,冬暖夏涼,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不過既然是靈器,定然是比一般的空調要強大的,這玩意冷可以調到冰雪世界,熱可以熱到熔煉一般的武器。
張小義收走靈器,這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方盒子,這讓張小義感慨,修煉者的世界,果然不凡。
張小義剛搜刮干凈,手上的傳呼機響起。
“小義,你趕緊出來。神捕局有人出來了。”
張小義打開頂層窗戶向下看,不由得有些頭暈目眩,他本來想走個捷徑,可是這特么太高了。
張小義發(fā)現(xiàn),自己恐高。
然而,站在高處往下看,卻也能把這里一覽無遺。此刻在院落外,一個神捕局的人,冷冷盯著朱向文和李惜霜,臉上殺意滿滿。
“是護衛(wèi)神捕班的那人?”張小義頭疼,原本神捕班和院門還是很有距離的,練氣境界也做不到真的耳聽八方。顯然這家伙不知為何突然走出院子,發(fā)現(xiàn)自己人被下了狠手。
朱向文和李惜霜都用槍指著神捕局的人,然而張小義知道,要和此人比槍法和速度,朱向文和李惜霜必輸無疑。
“丫的,跳吧。”張小義知道來不及了,手撐在窗沿然后躍下。
二十層樓,六七十米的高度,這種高度落下來,一般正常結果是,血肉模糊。
張小義不是一般人,可是他腦海里,還是腦補出了各種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