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督不必太過動怒,少年人難免會犯錯,多多教導(dǎo)就是了?!?p> 顏真卿勸解了一句。
“讓顏御史見笑了,客房早已備好,大老遠來一趟,一定要多住幾日,讓本都督盡下地主之誼?!?p> “多謝安都督,那下官恭敬不如從命了?!?p> 在柳州縣都督府的客房內(nèi),監(jiān)察御史顏真卿來回的踱著步子,旁邊的隨從則在整理著床鋪。
“御史,屬下看,安都督不徇私情,倒是個正直的人。“
“言之過早,還是要多看看,僅憑一兩次接觸還是遠遠不夠的?!?p> “大人說的是?!?p> 都督府,書房中。
言鐺鐺旁邊站立著嚴(yán)莊和親信張通儒。
張通儒行事果敢,心思縝密備受安祿山的重用,與嚴(yán)莊一起合稱安祿山的左膀右臂。
“幽州節(jié)度使,你們覺得本都督這次,真的能坐上幽州節(jié)度使?”
張通儒捋了捋袖子,頷首道。
“都督,這次不會有假,陛下對都督驅(qū)趕契丹人甚為滿意,還有那個神秘人給出的承諾,想必不會有假,幾個月后,都督就高升了?!?p> “嚴(yán)先生,你怎么看?”
嚴(yán)莊神色凝重的說道。
“都督,此事還需慎重,畢竟,李適之是幽州節(jié)度使,官位在都督之上,而且是皇族,彈劾李適之,風(fēng)險太大?!?p> 言鐺鐺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自己沒有穿越前,有一個神秘人找到安祿山,要求和他合作,答應(yīng)事后讓他坐上營州都督的位置。
而等到自己穿來后,這個神秘人又傳回消息,說長江下游發(fā)生百年不遇的洪災(zāi),是幽州節(jié)度使李適之肆意開挖河道,得罪了上蒼,并要求言鐺鐺搜集證據(jù),與眾親信彈劾李適之,一旦李適之下臺,便可推舉安祿山上位。
“都督,屬下聽說李適之乃是李林甫身邊的大紅人,想要動他恐怕不太容易?!?p> 嚴(yán)莊說道。
“嚴(yán)先生,那個神秘人到底是何人,查出來了嗎?”
嚴(yán)莊眼珠一轉(zhuǎn),忙道。
“回都督,目前還沒有,不過,屬下已經(jīng)查出李適之與太子關(guān)系密切,只是李林甫還不知情?!?p> “哦,這么說,之前神秘人讓我除去的那些人包括李適之都是太子的人,是有人要借助本都督之手,剪除太子的黨羽。“
言鐺鐺恍然大悟道。
嚴(yán)莊上前一步道。
“都督,如今這朝堂之上,有能力與太子對抗的,也就那么幾個人?!?p> “接著說?!?p> “都督,李相國曾極力支持壽王為太子,后又支持慶王,與太子可謂水火不容,還有其他的皇子,保不齊就有人覬覦太子之位,他們都有足夠的理由與太子作對?!?p> 言鐺鐺聞言點了點頭,問道。
“嚴(yán)先生,那你覺得,欲借本都督之手對付太子的,是哪一個?!?p> “李相國,慶王,諸皇子都有可能,屬下不好妄言,不過,此人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讓屬下嘆服?!?p> 若是事情進展順利,則兩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順利,安祿山則會惹上大麻煩,而對方一點風(fēng)險也沒有,對方始終立于不敗之地。
“卑鄙小人,我安祿山豈是那么容易被人利用的?!?p> 言鐺鐺露出憤恨之色。
嚴(yán)莊連忙勸道。
“都督不必動怒,婉言拒絕就好了,這就好比兩家談生意,談妥了就交易,若是談不妥,也是買賣不在情意在,日后有合適的生意,也可以合作,不必一錘子釘死?!?p> 嚴(yán)莊的意圖非常明顯,他建議言鐺鐺自成一派,不必依附于任何勢力,但可以與任何勢力合作,如此,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嚴(yán)先生所說的和本都督想到了一起?!?p> 言鐺鐺說道。
不久,封言鐺鐺為幽州節(jié)度使的文書就下來了,皇上特別有令,因言鐺鐺攻打契丹有功,特讓她進京覲見。
言鐺鐺不敢耽擱,帶著嚴(yán)莊等人趕往京城。
經(jīng)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隊伍行進的很快,在傍晚關(guān)城門之前進入華州城,隨后的兩日,一行人先后經(jīng)過渭南城和新豐城,并在第三日抵達京城長安。
勒馬站在一處小山的頂部,言鐺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面十余里外,一座規(guī)模宏大的城池就矗立在那里。
這座城池規(guī)模極大,遠遠超過言鐺鐺的想象,一路上,他們經(jīng)過了大量的城池,但與眼前的長安城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
不愧是大唐盛世,自己有幸目睹這一切,也不枉此生了。
“節(jié)度使,前面就是長安城了?!?p> 不知何時,嚴(yán)莊走到了言鐺鐺的身旁。
言鐺鐺點了點頭,沒有言語,已經(jīng)被長安城的氣魄所震懾,在小山頂部足足欣賞了半個時辰。
清泉宮華清池畔,一名身材微胖的女子,正緩緩?fù)巳ヒC衣,走進溫暖的池水中。
這名女子便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楊玉環(huán),被年長她幾十歲的李隆基獨寵了十余年,可謂是享盡了世間的榮華富貴。
她本是李隆基第十八子,壽王李瑁的妃子,但幾年前被李隆基看中,找了個借口讓其進入道觀做女道士,道號‘太真’,想用時間沖淡楊玉環(huán)曾是李瑁妃子的事實。
在華清池的一側(cè),大唐皇帝李隆基坐在一塊石階上,一臉欣賞的看著緩緩進入水池的楊玉環(huán),透過煙霧的水汽增加了一種朦朧感,讓楊玉環(huán)更加誘人。
“臣妾楊玉環(huán),參見陛下?!?p> 楊玉環(huán)脈脈含情,身體微微下尊,向李隆基行禮。
李隆基連忙將楊玉環(huán)拉到身邊,撫摸著年輕的肌膚,輕聲道。
“玉環(huán),以后不許再叫陛下,太生分?!?p> 楊玉環(huán)淡淡一笑,說道。
“不許叫陛下,那該叫什么?”
“朕在兄弟中排行第三,以后就叫三郎好了?!?p> “是,陛下,哦,是,三郎?!?p> 楊玉環(huán)掩面嬌笑著說道。
能稱呼皇帝為三郎,大唐恐怕也沒有幾個人。
二人在華清池中盡情的戲耍,感覺整個世界都是他們的。
幾個時辰后,李隆基站在城樓上,看著星空,眼中略有失落,他是快六十歲的人了,精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尤其是在放縱過后,總會感覺到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