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雪傾城
長沙,人文之都,近代知名人士璨若星辰,又名星城。因地處長江中游之湘江主干道,因此常年濕潤多雨。盡管雨水充沛,但因?yàn)榈靥幠戏?,冰雪自然更多的時候是敬而遠(yuǎn)之。不過也有例外,在那一年的初冬,臨近新年之時,這座星城迎來了一場久違的大雪。
“喂!快來看啊,飄雪了,飄雪了!”身處長沙電力大學(xué)的一棟教學(xué)樓門前的廣場上,能夠感覺到與這冰雪天氣截然不同的火熱激情。南方人是很少見過雪的,而對于小時候在雪窖旁長大的東北人,這場面不免讓他們嗤之以鼻?!吧僖姸喙帧!眲⒅厩淠卣f著。
劉志卿是典型的東北漢子,身材高大,膀大腰圓,他出生在東北的吉林省JL市。說到這里,還有一個典故。每次當(dāng)他被問到是哪里人時,他經(jīng)常要重復(fù)說兩遍?!澳睦锏模俊薄凹??!薄澳膫€市?。考执罅恕薄凹??!崩蟿⒂行┎荒蜔┝恕2贿^呢,這也分人,如果換作是她問,老劉不僅不會煩,還會給她耐心地講故事,她是誰呢?
“玩雪啦,玩雪啦!好嗨!”一陣尖叫聲隨風(fēng)飄過。順著聲音望去,從學(xué)校的三棟女生宿舍附近,沿著緩坡跑下來兩個人。劉志卿定睛一看,原來是他們班的兩個女生。剛才喊叫的那位叫羅金鳳,河北人。她性格開朗,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能玩到一起;由于習(xí)慣留短發(fā),又大大咧咧,不免讓人覺得像一個“假小子”。向她旁邊望去,那位端莊秀麗的女子,剎那間又一次讓劉志卿心動,沒錯,她就是那位讓他永遠(yuǎn)有耐心,甚至幾乎所有男生都會有耐心的女生——?;ò?p> 之所以把艾雪尊為?;ǎ碎L相好,身材棒,皮膚白皙這些硬件條件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她出生在一個書香世家。從小耳濡目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別是還有一個博人眼球的愛好——跳舞。
“嗨!老劉!”羅金鳳大嗓門一亮,頓時把劉志卿嚇了個機(jī)靈——因?yàn)樗€沉浸在對校花的膜拜之中?!笆病裁词??”劉志卿顯得有些吞吞吐吐。“過來和我們一起堆個雪人,你這個東北大漢,絕對有經(jīng)驗(yàn),嘿嘿!”羅金鳳顯得眉飛色舞。
一旁的艾雪連忙扭頭給了羅金鳳一個眼色,接著轉(zhuǎn)過頭來,沖著劉志卿做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這一笑顯然讓這位東北大漢沉醉,他感覺自己像一座冰雕一般,凍住了?!皼]事,志卿。小鳳就愛開玩笑,你該忙什么就忙吧。我們不堆什么雪人?!卑┛蜌獾卣f??磥硭?xí)慣叫羅金鳳為小鳳。
“咦?你剛才不是說堆雪人嗎?怎么又變卦了。”羅金鳳顯得很疑惑,表情略顯夸張。艾雪沒有理會,繼續(xù)沖劉志卿笑了笑。
“天哪,她叫我志卿,感覺好親密,難道說——不,不要亂想,也許她不知道怎么叫,我要有自知之明。”劉志卿控制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額,沒關(guān)系,你們喜歡的話,我給你們堆?!敝月曇羯硢?,是因?yàn)檫^于緊張。
“你看看,人家都同意了,你就別裝蒜了。”羅金鳳又在一旁打鼓,弄得艾雪有點(diǎn)下不來臺?!澳阃恕彼み^頭來看著羅金鳳:“我的舞蹈課。”“一會兒嗎?你沒跟我說???”“貴人多忘事?!卑┱f著,轉(zhuǎn)過身來對劉志卿說:“謝謝你,志卿,有機(jī)會再教我們堆雪人?!闭f完,她輕輕地拉了一把羅金鳳便離開了,留下了呆站在那里的劉志卿。
“喂!喂!喂!”等走出了一段距離,羅金鳳連忙拽住了艾雪的胳膊,停了腳步。“你說了堆雪人,我才陪你出來的,要不然我還在床上聽搖滾呢?!彼f著,用胳膊捂著身子,做蜷縮狀?!皟鏊纻€人?!卑┛粗@副不經(jīng)凍的模樣,捂著嘴輕輕地笑了。
“你還是北方人呢,還不如我這個土生土長的長沙人耐寒?!卑┦兆×诵θ?,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給羅金鳳戴上?!安挥?,不用,我就是這么一說。”羅金鳳揮著手拒絕了艾雪的好意。“對了,你的舞蹈課?!彼鋈幌肫鹆藙偛虐┑脑?。
“呵呵,你又不是認(rèn)識我第一天。我還用上舞蹈課嗎?”說著,艾雪一看四下無人,做了一個原地單腳旋轉(zhuǎn)360度,顯得平穩(wěn)異常?!巴?!厲害!”羅金鳳豎起大拇指贊嘆道:“配上這雪景,你都趕上白雪公主了?!卑┪⑿Φ乜粗骸白?,咱們接著轉(zhuǎn)?!?p> 雖然下著雪,但是學(xué)校里的商鋪依然火爆,甚至超過了往日。兩個女生在男生宿舍旁邊一處賣麻辣燙的地方駐足?!皝硪煌??”羅金鳳說著就要掏錢包?!暗鹊龋襾??!卑┌醋×_金鳳的胳膊?!鞍パ?,誰來不一樣啊,矯情。”羅金鳳顯得大大方方,不拘小節(jié)。
“下次你來。我記著呢,上次晚上出來吃茶葉蛋就是你付的錢?!卑┓路鸶⒁饧?xì)節(jié)一些?!靶行行校∧蔷筒淠?。”羅金鳳兩個胳膊交叉在胸前,在一旁踱起步來。
“老板,一碗少放辣椒,一碗多放些。”艾雪特意囑咐道。羅金鳳在一旁笑而不語?!捌鋵?shí)啊,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多吃一點(diǎn)辣椒的,看你那么怕冷?!卑┒嗌賻c(diǎn)譏諷的樣子看著羅金鳳?!八懔耍銈兒先宋姨私饬?,你說少放,就得兩勺,多放的話,不得半碗辣椒去了——喂,好了,快端。”羅金鳳說著,急忙上前端著老板遞過來的一碗麻辣燙。
“這是辣椒多的,給你。”羅金鳳說著將面前這碗麻辣燙遞給了艾雪,自己又去拿另一碗。
兩個人拿著筷子,夾著麻辣燙里的食物,悠閑地走在風(fēng)雪飄過的小路上?!爸苣┑男履晖頃氵€去嗎?”羅金鳳邊吃邊說。“哎!不想去了,今年學(xué)業(yè)緊張,我打算明年要考研的,也就一年的時間了。你看,這次晚會我也沒報節(jié)目,前兩年我可是都參加的?!卑﹪@了口氣,多少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