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陽光和雨水大概是互相彌補,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陽光,突然就給你來上一場瓢潑大雨。
簡單地拉伸拉伸慵懶的身體,打著哈欠,從自己的小窩摸爬起來,馬麟發(fā)現(xiàn),今天的陽光似乎格外刺眼。
從嘴里呼出來的臭味,自己都忍不住嘔吐,換牙的嘴唇,每天只能摘取散發(fā)香味的樹葉洗刷。吃了一段時間烤肉后,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千篇一律的飲食。
招呼起還在呼嚕的鈍和睿,推開圍欄,慢慢地往外走出去。被大火焚燒的山峰,新發(fā)的枝葉彌漫山林,大自然仿佛又恢復到往昔的平靜。
這一次,馬麟是帶著目的出來的,那就是尋找高嶺土。說到高嶺土可能會有很多小伙伴不知道,但是如果換成另外一種說法,我想,大家都會有不同的想法。
那就是瓷土,也叫高嶺土,它是瓷器的主要原料。當然,除了瓷土外,馬麟還可以選擇石英和長石。
自然界中極少有純凈的瓷土,一般都含有鐵、銅等金屬元素及其他雜質(zhì),所以在選擇原料時,必須得適應瓷器燒制的要求。
瓷器的特點是什么?那就是質(zhì)地緊密堅硬,這就要求瓷土必須得“細滑”。一般情況下,會采用碓舂的方法,把瓷土舂細,并在水池中進行淘洗,然后沉淀過濾去水分,從而得到細滑、純凈的瓷土。
順著山嶺的周圍到處翻著,直到天要黑下來也沒找著。隨便采摘幾枚野果沖擊,就向著山洞方向奔跑。
夜晚的大荒是極其殘忍的,在奶奶的回憶里,夜間沒能回到山洞的人類,基本就再也沒能回來。
這里雖然也算大荒,明顯的被一條大河阻隔,再加上前不久的大火,只有新遷徙過來的族群或是近期才路過的野獸,才會不顧及。
跟隨睿和鈍的步伐,回到山洞時,天看起來剛好麻(天將要黑的時候)。看到正在擺弄著火堆的春,她手上正有樹枝串起來的肉,馬麟還沒來得及伸出手,睿就已經(jīng)拿過來放進嘴里頭。
從小一起長大的孩子,多了一絲老人們沒有的感情。這源于馬麟的認真教導,也有漢字自身帶有的魅力。
春沒有責怪睿,從背后變戲法似的又拿出兩串來,分到馬麟和鈍手里,才說著這是給他們?nèi)舻摹?p> 睿突然感覺嘴唇有點燙,流出的鼻涕混合烤肉一口就咽下去,馬麟把烤肉放進嘴中,看著睿的模樣,突然就笑了出來。
沒找到瓷土的郁悶在這氣氛中逝去,新的一天,再進行新的找尋。
新組成的大人采摘狩獵隊伍好像又找到了方向,早出晚歸地,又開始了亙古不變的歷程,馬麟有心勸一勸,艱難的溝通讓他退卻。
清晨,樹在林中找到一窩鳥蛋,領(lǐng)著巖就要去把鳥窩端來,馬麟剛好在山洞頂端看到,不自覺地,就走了下來。
鳥窩在山洞與水溝的四十五度方向,剛好在留出的圍欄旁。把雜草踩到,踏出一條小路,方向,正好在通往瀑布流下來的這一邊山崖。
馬麟的注意力本來就沒在這上面,只是不知道怎樣弄石英和長石代替瓷土有點煩躁。巖和樹都已在鳥窩邊停了下來,馬麟還在扒開雜草往前面前行。
在巖的呼喚中,馬麟從思考中醒轉(zhuǎn),這時已然離開巖他們好大一截,這距離大概有五十米的樣子,不過馬麟立馬就轉(zhuǎn)了回來。
轉(zhuǎn)回的路上被腳下不知是樹木還是雜草弄到,心中有著火氣,逮著就是一頓亂拔。
嘴里罵著難聽的話,眼睛從遠處的方向挪回。
“??!”
樹和巖還以為馬麟怎么了,趕緊把鳥窩放下跑了過來。原來馬麟走過的路順著坎,回來時拔地上樹木的地方也正是在這條坎腳。
被拔起的樹還在手里,心已飛到長樹的泥巴上。
沒記錯的話,這些都是粘土,對現(xiàn)階段的自己來說,和瓷土一樣具有同等價值。
顧不了手上傳來的疼痛,瘋狂地,馬麟拔開了一個一米左右長的小范圍。
看上去滿滿的都是粘土,也不知道制陶能不能行。
看著馬麟激動的模樣,巖和樹連鳥窩都沒來得及顧及,就被馬麟抓來做了童工,還樂呵呵地賣力。
從這里通往巖洞大概有七八十米,到圍欄邊也有五十余,激動后的馬麟把睿等叫上,先把行走的路線整理清楚,再用石鏟弄上一堆泥,每個小孩抱上一點,堆在圍欄里時,馬麟看來,好像也還行。
再想到瀑布邊分出來的那條小河邊上,不就有大量粘土嘛。
既然弄不成瓷器,那我就制陶。而只要能夠粘在一起的土,就能制陶,比如黃泥巴之類都可以。
把粘土從剛開始用來喝水的小水坑里抱到邊上,馬麟就自顧自地和起了泥。
隨后把泥捏成圓形狀,然后把其他幾個都叫來捏,照著馬麟的模樣,睿、鈍等人捏出了各種形。
從水坑里弄來些許水放在捏好的碗上,雙手再抹上去,顯現(xiàn)出別樣的光滑。弄好第一個碗放到平地上,就繼續(xù)為第二樣品奮斗。
馬麟想弄幾口鍋,然后是壺,再后是缸、碗。壺用來裝茶待客,鍋用來煮食物,缸用來盛水,碗用來吃肉。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努力了許久的馬麟也沒能把壺弄成型。只能退而求其次,弄出來一口,能夠三四個人吃火鍋的那種小型鍋模樣和碗型。
缸當然也失敗了,不得不說,馬麟這手藝,真是可行。
鈍默默地在一邊弄著,馬麟抬頭時,一口能裝幾十斤水的缸型模型出現(xiàn)在眼前,這讓帶頭的馬麟掛不住臉,把自己弄的放到平地處,就去悄悄溜達。
溜達當然是為了尋找適合的地兒,然后等這些泥碗的水分干點,放入窯里燒制。
最開始放置火種的小洞剛好適合燒制,只不過得把其他地方堵著。
鉆出圍欄的小孩子們抱回來了很多累積下來的干枯雜草,剛好合適這陶器的燒制。
小洞呈龍型,周邊有幾個不大的口子。馬麟看了后,高興的似撿了三百萬樣,真是天助我也!
過了兩天,地上的碗具水分去得差不多時,馬麟把他們混合雜草和干柴根放入巖洞里,碗與碗之間間隔點距離,在前后兩端分別點上火,用稀泥在有洞眼的地方糊上一層。
這樣是為了防止里面的火勢過大,把模具都毀壞不能成型。
封上洞眼后,就僅有兩個漏氣的地方可以通點風,馬麟看著渾身泥土的這群小孩子,神秘地一笑,告訴大家,三天后再打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