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這樣平靜中,夏天緩緩度過,洞口側邊的那棵大樹,第一片葉落時,按馬麟的推算,進入了秋天。
當然,推算都只是猜測,一般都是以雪后兩個周,樹枝開始發(fā)芽為一年。
洞口附近的粘土被從草地下挨一排二地弄了出來,一塊平整的院壩在原始出現(xiàn)。
往瀑布的方向,雜草被清理了大概有五百米,底下的泥土被玩上癮的孩子們清下去三十厘米有余。
燒制出的陶器也越來越多,洞前的那一片草地,枯草已被放入窯洞中,燒制各種陶盆、陶碗、陶鍋、陶缸等。
值得一提的是,在清理出的草地后面的坎上,馬麟帶著大點的孩子,在這個夏天,總算弄出了一個稍微大型的窯洞。
鈍的大缸,成了新窯里的第一爐。順著洞口的兩側,用雜草鋪蓋出幾間小型茅屋后,孩子們再沒有回到洞里。
洞里于是成了成年人的天堂。馬麟自從讓大人們到自己在山右側,也就是新窯后面搭建的原始廁所方便未果后,再也沒管它們那些難以讓人忍受的習慣。
山洞里除了堆放在最后面的肉食外,就是大人們的地盤,除了吃沒在這里面,玩和拉,都被占全。
孩子們?nèi)勘粡娖仍谕饷?,被馬麟用樹枝圍起來的茅屋,住上去格外舒服,后面說把他們趕走,一個個討好似的對著馬麟搖頭。
鍋、瓢、碗、缸等雜七雜八的用具都齊全后,馬麟再沒用心再制陶。再弄也弄不出鋒利的武器,還不如交給睿,讓他帶著其他小孩去折騰。
六歲的巖和樹被馬麟磨制,在肉湯的洗禮下,看起來更有精神。攀爬起來那叫一個快,讓馬麟這有著少年樣的軀體都望塵不及。
第一個缸像被刀切了一半似的,出爐后,讓大人們搬到巖洞里,裝熏干了的肉;第二個雖有點殘缺,但也可以用來盛水;第三個缸則比前兩個大,也比前兩個好,在前兩次熟練新窯后,完整地從窯里拿出來。
終于不用匍匐在地上和那條水溝流淌的水,后山底下弄來的一根根竹子,被馬麟用薄石片分成兩半,把中間截拐處清理好,順著水溝方向,往小河邊引水。
一片接一片的竹子,把小河里的清水,接到洞口的缸里來。清澈的河水、蔚藍的天空、茂密的草林、熱鬧的孩童構成一副美麗的畫。
馬麟看著畫里自己的樣子,好一個云談風輕,閑情逸致。
入秋的第一天,馬麟跟著采摘隊往更遠的地方走去。家里僅剩下即將臨盆的婦女,和以睿為首的小孩。
馬麟將一切都安排好,讓睿照著,給其他小孩安排,年幼的依舊學習漢字,大點的巖、樹、鈍等則要學習武術。
光著的腳板行走在山林里,傳來刺痛一樣的感覺,大概就走了兩里路,馬麟摸著腳底的水泡直想哭,安逸的生活不干,非要自己嚷著出來找苦吃。
好在被大火燒過的這一片山地重新長起的都是嫩草,沒有大型野獸在這其間盤旋,不然光是馬麟這一路的磨蹭,不知要被野獸圍殲多少回。
當然了,新手玩家進入新手村,就是純碎的打怪升級,不會出現(xiàn)大boss,也不會有特別危險的境地。
翻過又一座山后,大河在一個谷口處回旋轉(zhuǎn)彎,上游還是一塊平坦地,下游卻已經(jīng)發(fā)生天翻地覆。
這樣粗略一看,馬麟大約了解了自己居住的的位置。
背靠一座不算太大的山峰,山峰背后像一個小型盆地,跨過盆地,就是那頭經(jīng)常咆哮的老虎的領地。
前面是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浩浩蕩蕩,阻攔一切前方的力量。
右側則是夾擊大河的那座山峰,大河就從它與另一座山峰間飛流而下。這座山峰連接著馬麟居住的這座山峰,剛好把這個山洞前面的空地保護了起來。
左側又是一座不算高的山脈,洞里的人們,長期行走的就是這一側。
山洞與大河之間的距離大概就是一到兩公里,這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往下又延伸幾公里遠。
直到馬麟的視線能看到的地方,又是山峰把大河擋向另一側。大河的對面和這面形成一個對稱,這里,是一個天然的巢穴。
看到這里,馬麟總算明白,奶奶為什么費那么大勁地,都要把族人前來。只可惜開頭那十年命苦,不然這個族群,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肯定能發(fā)展起來。
此時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今天出來,還是要看這群原始的族人是如何打獵。
走了可能有四公里左右,才在這里看到婦女們認為能吃的野菜。在馬麟眼里,一路走過的地方,許多東西大概都能吃。
男人和女人們一起,用手挖著野菜,偶爾會向草林里瞅瞅,估計是看有沒有小野獸。
看來,來到這里后,男人們對危險的警惕已然忘卻,而這,付出的往往不只是一條生命的代價。
野兔從旁邊的草林伸出頭來,敏銳的馬麟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不同于后世的野兔,這時候的兔子還是食肉動物,兔唇下的兩瓣尖牙,隨時都能吞食弱小的動物。
上一次大人們弄回去的那個可能只是幼崽,看起來才不那么嚇人。
看著草叢里那粗大的頭顱,這只野兔起碼也得有幾十斤。大人們仿佛沒有感覺到這已經(jīng)到來的危險,依舊自顧自地采摘著地上那長勢極好的野菜。
不自覺地,把自己手里的錐型木棒捏緊,望向兔子探頭的方向。
也許是人多的緣故,兔子再沒把頭露出來。馬麟提著木棒悄悄靠近,那里已然再無一物。聽著前方草林的嘩啦聲,馬麟知道,野兔已順著草林逃遁。
就這樣,馬麟的第一次狩獵,在野兔的遠遁下,再無作為。
大人們倒是喜滋滋地把野菜帶上,然后叫上馬麟,順著前來的路,原路返回。
十來人的隊伍足夠龐大,如果只有兩三個,馬麟不敢想象,估計在這被大火趕走了野獸的山林中都無法生存。
第一次迫切地渴望強大,可武力上的瓶頸,讓馬麟寸步難行。
進入六歲后的這些年,馬麟每個清晨都會鍛煉,各方面都遠超同年人,因為這樣,才敢跟大人們進入山林。
本想和野獸搏斗一下,突破這一層。雙臂握拳發(fā)出的力量,估算著也才有一百幾,不想活了才會去找獅豹角力。
看來,日子還在長遠,生活還是得慢慢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