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若呆呆的說:“我不介意,本來就要聽聽你的意見才是?!?p> 阿笙朝景元帝蹲下身行禮,“爹爹,您先去坐著,接下來交給凰兒可好?”
景元帝慈愛的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這個女兒是個有主意的,況且已經(jīng)給了她一道圣旨,已經(jīng)足以應(yīng)付眼前的人了。
“好,那爹爹就走了,你看著辦?!?p> 阿笙揚(yáng)起臉撒嬌的挽著景元帝的胳膊甜笑,“嗯,您去吧,我知道該怎么做?!?p> 景元帝拍拍她的手,又走上了御階。
扶桑若見景元帝本來要發(fā)怒的樣子,居然就這么被小公主三兩句話哄的高高興興的走了,心里對小公主的地位有了明確的肯定,越發(fā)覺得只有得了小公主,才能在這大宛暢通無阻。
更何況這小公主容貌傾城,清冷絕秀,雖是稚氣未脫,卻難掩冰雪美貌,假以時日必定是名揚(yáng)天下的美人。
更遑論此女才智雙絕,臨危不亂,絕不是一般閨閣女子能比。
這驚才絕艷之人,眼下看著自己的目光,不帶一絲感情,就像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讓他心里不舒服,從她櫻唇里吐出來的話,更讓他心涼如冰。
“本公主可能要讓大皇子失望了,本公主早已許了夫家,且有父皇的賜婚圣旨,只是念在本公主年歲尚小,不便公開罷了?!?p> 扶桑若對阿笙的話很不認(rèn)同,“小公主殿下可是覺得小王配不上你,故意說出這等話來搪塞小小王?”
阿笙搖頭失笑,“大皇子多慮了,本公主確實有了心悅之人,并早早訂下了夫家,凡是都有先來后到之說,大皇子不會不知吧?”
可爾孜眼看他們嘴笨且蠢的要命的大皇子敗下陣來,心中暗暗著急,這里這么多美人,挑誰不好,偏要挑大宛皇帝最寵愛的女兒,且還是沒及笄的,要說他不是故意找茬,他都不信??!可眼下人家小公主殿下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總得給自家皇子一個臺階下吧?
“既然公主已經(jīng)許了人家,我等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重新選王妃就是了?!?p> 說著他站起身,朝西夷大皇子說完,暗自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大皇子適可而止,不可強(qiáng)追不舍,惹得人家惱怒。
可他一番好心,他們大皇子卻并不領(lǐng)情,“小王此生只愛小公主殿下一人,只要小公主一天沒有成親,小王就等她一天!”
“本公主并無遠(yuǎn)嫁他國的打算,以前沒有?,F(xiàn)在以及將來都不會有,大皇子還是早些另覓他人為好,免得本公主說不清,讓未來夫家難看?!?p> “小王可以陪著你定居大宛,不回西夷也行,你喜歡哪里我們就去哪里,好不好?”
阿笙驚了,這扶桑若是怎么回事,他可是有王位要繼承的男人,眼下說出這些話讓人難免有些疑惑,除了那天一道被劫,他們從沒有任何交集,何以如此抓住自己不放?她可以肯定這扶桑若對自己絕對沒有兒女私情,那讓他如此咬住自己不放的,肯定是自己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還是只有自己有別人都沒有的東西,要不然其余幾位均過了及笄之年的公主他都絲毫不考慮,眼下讓她想的通的就只有自己的親生母親南鳶了,只有她來自南越國,難道西夷是想通過自己從娘親身上得到什么?
阿笙想通了一些事,應(yīng)對扶桑若的咄咄逼人,也有了法子應(yīng)付。
“敢問大皇子,救命之恩該如何報答?”
扶桑若一愣,這會兒明明是在說兩人的婚事,怎么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轉(zhuǎn)念一想興許是她給自己的考驗,畢竟那天夜里若不是她替自己吃了那顆不知吉兇的藥丸,還陪他一起被擒,就不會有人來救他了,那他真的被那怪人困住無法脫身了。
心思百轉(zhuǎn),誠懇的說道:“若是救命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最好能以身相許,方能長久的報答恩人的恩情。”
阿笙點點頭,“大皇子誠不欺我,本公主也是這么想的,一次救命之恩當(dāng)重金酬謝,兩次救命之恩當(dāng)以特別之人對待,屢次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本公主也是這樣做的,既然大皇子能有如此想法來成全本公主,你這個朋友,本公主交了又何妨?”
扶桑若有些愣神,也有些好笑,這個小公主還真是如傳聞中一般聰穎睿智,果敢決斷,用一個問題就解決了自己的難題,既不用嫁給自己還博得了美名,最后還讓人生不起氣來,可內(nèi)心深處的不甘和失落,讓他無法說出成全他的話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若是這次沒能抓住她,以后就再也沒有機(jī)會了,想到此,他也絕不能退縮,她們西夷男兒向來熱情奔放,喜歡的姑娘一定要追到手才行,斷然不會被三言兩語嚇退!
“你們大宛有句話說,一家有女百家求,小公主殿下乃金枝玉葉,更是天下男兒爭相求娶之人,小王不求公主能馬上答復(fù),只求公主給小王個機(jī)會?!?p> 這西夷大皇子著實難纏,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往上湊,這滿殿的千金小姐,更不濟(jì)還有他的老三和老五,他就沒有一個看上眼的,偏偏看上凰兒,該不是這大皇子有什么不好的嗜好,專門喜歡小姑娘?
想到這,景元帝可就坐不住了,本來他就不愿意凰兒遠(yuǎn)嫁,這可是剛找回來的孩子,這幾天雖然他日日往朝凰宮跑,可凰兒對他跟鳶兒著實冷淡客氣,倒不如之前的親昵,也不知是不是在怪罪他們這當(dāng)父母的讓她吃苦受累這么多年,眼下這西夷大皇子也是個有問題的,可不能讓他甜言蜜語將凰兒給拐跑嘍!
景元帝當(dāng)即沉下臉,不怒自威的盯著扶桑若。
“朕既然已經(jīng)賜婚,就沒有更改的道理,大皇子此言何意?難道要朕出爾反爾不成?”
阿笙聽到爹爹開口維護(hù),也乖乖站好,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有爹爹出面,這西夷大皇子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就等著一會兒宮宴散了回去歇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