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離站在周清河的房門前,沒有急著敲門,而是又開始實驗起他的腦力來了。
他站在門口,用腦里去探尋屋子里的情況,在腦中勾勒出了里面的場景。
只見周清河坐在書桌旁邊,有些憂慮地不時看著門外,手邊放著一壺酒,拿起來,卻又放了下去。
他觀察地差不多了,正要打算敲門,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就是從前看電視,電影的時候,那些高人,都喜歡用傳音入密的手法來裝逼,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用腦力來達成這個效果呢?
這么想著,他嘗試著運用自己的腦力,然后對著里面的周清河說話,用意念的方式。
“我來了,來開門?!?p> 念頭一出,江小離覺得自己的腦袋空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感覺到里面的周清河像是一驚,然后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周清河在那一刻,是無比驚訝的,甚至可以說是惶恐。
如果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只是初步覺得神使大人神秘,強大的話。
那么后面當?shù)弥袷勾笕瞬毁M吹灰之力就把侯桀解決了以后,他是已經(jīng)有點心懷敬畏。
一直到今晚,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簡直天降的聲音,在他的心底響起。
他徹底被震住了,雖然不至于生出膜拜的想法,但敬畏,遵從已經(jīng)是完全生根了。
他快步跑到門口,打開門,就看到江小離背著手站在臺階下,仿佛一團根本看不穿的陰影。
“大人……清河參見神使大人?!敝芮搴訜o比恭敬地行了一個大黑天教內(nèi)部的大黑天禮節(jié)。
那是一個很古怪的禮節(jié),雙手張開,舉上頭頂,然后向外擴散,預(yù)示著大黑天終將降臨人間,吞噬一切。
是大黑天教里最隆重的禮節(jié)。
“你急著找我來,有什么事嗎?”江小離用盡量低沉的聲音問道。
“大人,的確是出了一些事?!敝芮搴诱f著,又道,“大人,里面請,先坐下吧?!?p> “恩?!苯‰x轉(zhuǎn)身跟著他走進去了。
坐定。
周清河對著江小離說道:“大人,上次侯桀的事情,大人真是神通廣大,不費吹灰之力,就替我們大黑天除掉了一個眼中之釘,我們大黑天在北地的發(fā)展,將會順利許多,侯桀死后,拜月教已經(jīng)全面收縮了,我正在加緊蠶食他們的區(qū)域。”
“不過,大人,侯桀死了,他是拜月教教主侯月柏的兒子,聽說侯月柏心傷兒子的死,已經(jīng)啟程前來北地,要為子復(fù)仇,我看也有想要重新立威,拿回地盤的意思,我們也要抓緊應(yīng)對此事了?!?p> “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江小離聽了,覺得棘手,但是也覺得是機會。
操作的好,這侯月柏,又是一份大功勞。
“不僅如此。”周清河頓了一下,道,“最近秋陽城發(fā)生了一樁大事,不知大人您聽說了嗎?”
“你是說,圣光會的事情?”
“是的,大人,最近圣光會在秋陽的一班人,都被無頭衛(wèi)一鍋端了,只有一位長老西門南斗逃了,就連圣光會出名的六大圣光行走之一的徐天都失陷了,聽說還陷落了一位潛藏在秋陽城官府里的高層,可謂是損失慘重,圣光會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有什么消息?”
“我收到線索,這一次圣光會之所以損失如此慘重,全是因為一個秋陽城的無頭衛(wèi)?!敝芮搴拥吐曊f道。
江小離聽到這里,有一瞬間的心跳。
但他還是很好地控制了下去。
“名字呢?”
“還沒有查到,您也知道,別的地方還好,無頭衛(wèi),那真是針插不進,能夠查到是一個秋陽城的無頭衛(wèi),已經(jīng)很厲害了?!?p> 確實很厲害,差得,不是很遠了,看來得趕緊做些打算了。
不然,妹妹會有危險,自己也會有危險。
“然后呢?”肯定,不止這些。
“昨日我收到了圣光會的邀請,一起共商大事,他們打算好好殺幾個無頭衛(wèi)的人,尤其是那個關(guān)鍵的人物,趁著國教還在齋戒,順便,救回被抓的人?!?p> “好處呢?”江小離現(xiàn)在還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的,自然要問該問的問題。
“事成之后,他們會全面退出北地?!?p> “這么大手筆?”
圣光會在北地勢力不小,真的退出,那么就會留下大片的地區(qū)給其他的異魔崇拜接收,可謂是大禮一份了。
不過,江小離轉(zhuǎn)念一想,這次寧守才失陷,圣光會根本不知道他會說出什么來。
與其冒著繼續(xù)損失的情況,還不如先全面退出,然后以后再來,反正圣光會的大本營不在北地,損失再慘,也就是傷筋動骨,根本還是很穩(wěn)健的。
又能保住自己的面子,還留下個大肚慷慨的美名。
這一步棋,很高妙。
不過,他們的算盤打得好,江小離卻不會讓他們得逞。
想走,那就好好走,別回來了。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江小離,要讓大黑天教,稱霸北地。
“接下來,之后有什么事情,隨時通知我?!苯‰x想了想,又說道,“讓你的人全城去喊,反正是做生意,沒事的?!?p> 不然只是打折,時效性太差了。
“是的,大人。”周清河恭敬地遵從,隨后又頓了一下,說道,“可是,大人……”
“怎么?”
“您和秋陽衛(wèi)……”周清河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多嘴了,可是,他實在是不得不有這個顧慮。
“我和秋陽衛(wèi),怎么了?”江小離自然不會覺得周清河是個傻瓜,上次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但是,他肯定不會知道的太多。
只是隱約的猜測。
那么,只要做出一個態(tài)度就好。
不要太過分去確定,又不要完全否定。
那么,周清河只會往更奇怪的方向去想。
“沒什么,大人,我懂您的意思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敝芮搴訌慕‰x的語氣里讀出來一點不耐煩,還有危險的氣息。
他無意中,在窺探神使大人的秘密了,真是太危險了。
絕對不能這么做的。
就當做,什么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