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秦家,依舊是燈火通明。
后院內(nèi)的數(shù)百桌宴席上,都坐滿了人。
觥籌交錯聲,喧嘩吵鬧聲,整個后院可謂熱鬧非凡。
參加宴席的大部分是凡人,他們雖然不清楚何事發(fā)生,但這不妨礙他們徹夜飲酒狂歡。
就連一旁端盤送酒的侍者,臉上也有著掩飾不住的喜色。
這是因為秦明下令,所有下人的月俸一律翻倍,這也是秦家每逢喜事時的傳統(tǒng)。
“秦叔叔,晚輩敬您一杯!”
巨大的燈籠下,云揚端著一杯美酒,來到秦明面前。
這一晚上,他已不知飲了多少杯,要不是他用靈氣逼出大部分酒力,恐怕早已醉倒在地。
“哈哈,云賢侄敬的酒,必須喝!”
秦明和他碰了下杯,兩人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云揚有些無奈,秦明似乎很享受喝酒的過程,根本沒用靈氣逼出酒力,此時他白日的穩(wěn)重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醉意。
“秦叔叔,我有要事想和您詳談?!?p> 云揚掃了眼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這才低聲傳音道。
秦明卻恍若未覺,端起剛被仆人滿上的酒杯,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只是他的手因為酒醉不停抖動,杯中大部分的酒都灑了出來,順著胡須流到了衣服上。
云揚嘆了口氣,他本來是要和秦明談一談流炎石的事。
可秦明此時醉成這個樣子,明顯不適合商量這么重要的事情。
他勉強應(yīng)付了秦明一小會兒,便告辭離開。
云揚不知道的是,當他轉(zhuǎn)過身的一剎那,秦明的眼神陡然澄澈,嘴角也流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
走出后院后,云揚直接回了小院休息。
本來慶功宴過后,他和歐陽賜按理應(yīng)該告辭離開。
但流炎石的事情還沒有著落,外加歐陽賜傷勢尚未完全痊愈,不愿此時上路。
云揚也就順水推舟,答應(yīng)了留下來。
按照秦明所說,接下來的半個月是地火爆發(fā)之時,秦家的兩名煉器師將在這段時間,借助地火煉器。
而地火口,已被三家修士緊緊守護住,不說有三位家主親自坐鎮(zhèn),就是練氣期后期的修士,也有二十余人。
云揚只去偷看了一次,就徹底絕了強行闖入的念頭。
駐守的十六名練氣期后期修士,組成名為“八荒燎原陣”的一階上品陣法。
不要說是他,就是一些手段一般的筑基前期修士,想要破開都并非易事。
因此這幾天里,云揚一直呆在小院,等著秦明回到秦家時,再找機會交談。
偶爾陪秦玉竹聊聊靈植,再隔三岔五探望下歐陽賜,日子過得也頗為愜意。
令他啞然失笑的是,歐陽賜的傷勢雖已痊愈,但他仍然和妖艷女子住在小院,整天都不外出一步。
而這幾天,云揚沒有開口提離開,歐陽賜也樂得如此,也絲毫不提離開秦家之事。
......
地火口外,一蓬頭老者神色肅然,正用根奇怪的針在長刀上刻畫著器紋。
最常見的煉器之法共有三步,分別是煉材,成型,銘紋。
煉材,顧名思義,就是去掉煉器材料中的雜質(zhì)。
而成型則是將各種初步煉成的材料,打造成器胚。
最后一步銘紋,也是最關(guān)鍵的,在器胚刻上對應(yīng)的器紋,才能最終形成靈器。
蓬頭老者手中的長針,名叫銀紋針,乃是一階上品靈器,極適合精細器紋的刻畫。
突然,老者手下的長刀光芒大放,他將銀紋針收起,拿起長刀仔細檢查了下。
“咳咳,老朽果真是老了,一階靈獸碧鱗蛇的牙齒,卻一階上品靈器都沒打造出來。”
老者站起身,走出地火室,將長刀遞給了等在外面的秦明,搖頭嘆息道。
“二哥,你今天打出了三件一階上品靈器,已經(jīng)精神疲憊,還是讓馬大師來吧。”
秦明將長刀收起來,好言寬慰著蓬頭老者。
隨即,他朝身后的馬大師使了個眼色,馬大師點點頭,拿著材料走進地火室。
秦家已有十數(shù)年未使用過地火室,積攢的煉器材料極多。
正因如此,秦明打算在這次地火爆發(fā)期間,讓兩名煉器師日夜不停地輪流煉器,制造出更多靈器。
四天時間,兩人已經(jīng)煉出十七件一階上品靈器,近百件中品靈器,六件下品靈器,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遠超秦明的預(yù)期。
守衛(wèi)著地火口的秦家修士都松了口氣,不料,此時秦明的臉色卻突然變得極其難看。
就在剛才,留守秦家堡的修士通過傳訊珠給他傳來了消息,說秦家堡正被至少三名練氣期后期修士攻打,請他派人回去支援。
“調(diào)虎離山嗎?”
秦明的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他朝身后揮了揮手,兩名秦家修士身形一動,直接離開了地火口。
......
此時秦家的形勢,確實是極其危急。
秦家堡外有著一階上品的防御陣法,正是仗著此陣,這才沒被來敵攻破。
來敵約有十數(shù)人,有三名練氣期后期修士,其余修士都是練氣期中期。
他們攻擊陣法的手段五花八門,彼此間更是毫無默契,一看就是臨時湊起的散修。
而秦家這邊,算上云揚和歐陽賜,也不過三名練氣期中期修士,實力差距極為懸殊。
好在秦家堡內(nèi)練氣期一二層的族人不少,靠他們向陣法注入靈氣,倒也勉強穩(wěn)住了局面。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外面的攻擊越來越兇猛,陣法已是搖搖欲墜,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兩位道友請放心,我已經(jīng)通知家主,相信不久就有人來援,到時還望二位出手相助一二?!?p> 留守秦家的正是在比試上連勝兩場的秦玉安,他臉上毫無慌亂之意,沖著云揚和歐陽賜淡淡開口道。
“秦家有難,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p> 歐陽賜想也沒想,直接答應(yīng)下來,旁邊的云揚也微微頷首,沒有拒絕。
此話一出,大廳的氣氛更顯和睦,三人湊在一起,商量著應(yīng)對之策。
云揚心中隱隱有著不安,他從小飽讀詩書,對兵法也略有涉獵。
眼前這情況,很可能是對方以秦家堡為餌,吸引秦家高手回援,再爆發(fā)力量一舉滅殺。
但這只是他的猜測,到底是否如此,他心中也沒有把握。
云揚悄悄取出血靈丹握在手中,準備見勢不妙便立即開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許多低階的秦家弟子都已經(jīng)靈氣耗盡,無力地癱在地上,擔憂地望著即將被攻破的陣法。
“爾等何人?敢來攻我秦家,如果此刻速速退去,我秦家可當無事發(fā)生?!?p> 就在此時,雷霆般的聲音從空中傳來,聲音之大,甚至蓋過了眾修士攻擊法陣的動靜。
“是秦思文夫婦,他二人都是練氣期后期,絕對擋得住這三人?!?p> 大廳內(nèi)的秦玉安眼睛一亮,他連忙傳音給云揚兩人,介紹著來人的身份。
果然,兩道御劍的身影落在秦家堡外,男的方臉寬額,相貌堂堂,女的身姿豐腴,極為動人。
秦思文手一揮,手中靈劍分化為數(shù)十柄,抵擋著眾散修的進攻。
而另一旁的美婦,則是輕搖手中玉傘,頓時玉傘化為巨大的光幕,籠罩在陣法外。
兩人一出手,陣法壓力登時大減。
“快,咱們出手,助兩位前輩一臂之力?!?p> 眼看對方三名練氣期后期修士,都正朝秦思齊夫婦二人攻去,秦玉安神色一動,連忙招呼云揚和歐陽賜道。
云揚兩人自然不好拒絕,跟著秦玉安朝堡外趕去。
云揚搖頭嘆息,他本來想讓秦玉安將堡外兩人勸回,固守秦家堡。
但兩人應(yīng)該是對秦家被攻頗為惱怒,再加上對自己實力頗為自信,竟打算將來犯之敵消滅。
三人來到堡外,秦思齊正被兩名練氣期后期修士夾攻,但他手中靈劍分化無數(shù),竟絲毫不落下風(fēng)。
但與美婦對戰(zhàn)的另一位練氣期后期修士,卻似乎神通不小。
他祭出了數(shù)桿陣旗,圍成一座巨大的陣法,將美婦困于其中。
美婦接連釋放數(shù)種靈器,甚至用出一威力巨大的符篆,卻都無法攻破陣法。
而附近的數(shù)名練氣期中期修士,也趁機釋放法術(shù),攻向被困住的美婦。
盡管美婦張開玉傘盡力防守,卻依然捉襟見肘,形勢頗為危急。
“你們抵擋住其他修士,我去救秦伯母?!?p> 秦玉安留下句話,便釋放出靈劍,數(shù)道劍氣射出,將圍攻修士的攻擊擋住。
云揚經(jīng)過上次的比試,百雷葫中的雷電消耗殆盡,他取出寒冰珠,釋放寒氣減緩對方速度。
而歐陽賜則是祭出了比試用過綠色豆子,數(shù)條藤蔓從地上長出。
兩人配合得巧妙,在云揚的寒氣下,對方竟無一人躲開歐陽賜的藤蔓,全被困在其中。
這固然有兩人配合巧妙的緣故,更主要的是,這些散修實力實在不高。
大部分使用的,都是一階下品靈器,更有些連靈器都沒有,只靠些簡單的法術(shù)進行攻擊。
“??!”
一聲慘叫傳來,卻是云揚發(fā)出道馭雷符,巨大的雷電,瞬間將一修為稍弱的修士吞噬。
鹽汁油李
感謝記得往南走打賞的500起點幣!多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