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先生確認(rèn)兩人無事后,便御劍飄然而去。
“鷹先生嗎?兩名弟子已救下,應(yīng)該都可重用?!?p> 虎先生離開山丘十?dāng)?shù)里后,在空中頓住身形,取出傳訊珠向鷹先生傳訊道。
其實他早已趕到,只是一直隱匿身形冷眼旁觀。
歸一宗雖和瓊音閣名義上屬于同一陣營,但他們潛入對方境內(nèi)竊取情報,自然是瓊音閣欲除之而后快的對象。
因此他自然擔(dān)心兩人已背叛宗門,之所以求援是要將他引入陷阱,這才遲遲不肯現(xiàn)身。
直到云揚兩人借助青月狼群拖延時間,他才相信兩人并非叛逆,連忙出手相救。
“收到。另外,你的身份乃是絕密,沒有暴露吧!”
沒過多久,鷹先生便傳來了回復(fù)。
“放心,我所用靈器都是以前未公開過的,而且我只和他們說了一句話,便直接離開了。”
“而且多虧這兩個小家伙,我還捉到只二階青月狼王,回去交給你馴服?!?p> 虎先生毫不在意地回應(yīng)道。
“還是要多加小心!”
鷹先生傳來這一句話后,便斷絕了傳訊。
虎先生倒也不以為忤,直接催動靈劍,朝遠(yuǎn)方直射而去。
......
云揚擔(dān)心青月狼回來,不敢在此久待,便攙扶著離開了山丘。
剛才的斗法中,兩人體內(nèi)靈力都已然透支,短時間內(nèi)無法動用分毫。
好在云揚還身負(fù)些世俗武功,只要不碰到修士和靈獸,還是能夠應(yīng)付大多數(shù)危險的。
之前的逃竄中,兩人跑了千余里遠(yuǎn),幾乎橫跨了半個密林。
此時若要靠雙腿走回去,顯然有些不現(xiàn)實,只得先找地方養(yǎng)好傷,再御劍而回。
云揚將此事告知鷹先生后,鷹先生對此也并無異議。
只是讓他們養(yǎng)好傷后,到百越國京城,找到名叫“廣善齋”的藥鋪,會有人對他們進(jìn)行安排。
兩人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終于找到一處僻靜的山谷。
山谷并不大,但環(huán)境還算不錯,也沒有什么猛獸,只有幾條青蛇,都被云揚揮舞著靈劍趕走。
“看來我們又要過幾天凡人的生活了!”
云揚撿來些柴禾,燃起了一堆篝火,既可以晚上驅(qū)寒,又可以防止猛獸靠近。
話雖如此說,但經(jīng)過剛才的同生共死,云揚心中竟有著小小的興奮之感。
“趕快養(yǎng)傷吧!”
慕嵐白了他一眼,俏臉卻升起一抹紅暈,不知是不是篝火映出的。
云揚也不好說什么,只得訕訕一笑,打坐恢復(fù)體內(nèi)透支的靈氣。
時間過得飛快,云揚再睜開眼時,已是明月懸空,群星點點。
他在火上烘了些干糧,剛要喊慕嵐去吃,不料臉上卻傳來些清涼之感。
云揚伸手去摸,發(fā)現(xiàn)竟是滴雨水,連忙抬頭向空中望去。
果不其然,空中淅淅瀝瀝的雨滴滴落下來,而且竟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慕嵐這時也從修煉中醒來,臉上也有著錯愕。
他們身為修士,平常下雨時都習(xí)慣在體表形成薄薄靈盾,讓雨水流到地上。
此刻靈力無法動用,竟隱隱有些手足無措了。
還是云揚先反應(yīng)過來,他拉著慕嵐的手,徑直朝旁邊的古樹跑去。
這棵古樹已有數(shù)百年,枝繁葉茂,猶如個巨大的亭蓋一般,將暴雨完全擋住。
饒是如此,兩人跑來的過程中,衣衫也盡數(shù)被雨水淋濕。
慕嵐?jié)裢傅涅Z黃色外衣,緊緊貼在身上,將她曼妙的身材完全展露出來。
秀發(fā)上雨水不停地滴落,雖有些凌亂,卻更顯烏黑柔順。
云揚眼睛一亮,此時的慕嵐沒有往日的冰冷,反而更有種動人之態(tài)。
直到許久,他才意識到這么直勾勾地看有些不妥,這才不無尷尬地道
“現(xiàn)在就不會被雨淋濕了?!?p> 慕嵐一直在擰秀發(fā)中的雨水,沒注意到云揚的目光,有些不確定地道
“雨天躲在樹下,好像會引來雷電吧!”
似乎是為了印證慕嵐的話,一道銀色的閃電直劈而下,將旁邊另一棵數(shù)劈為灰燼。
云揚呆了一下,連忙拉著慕嵐離開古樹,轉(zhuǎn)而躲在低矮的灌木叢下。
這樣一來,雖免去了閃電的威脅,但遮雨效果卻不如從前,雨水不停地滴在兩人身上。
正躲雨時,慕嵐望向被澆成落湯雞的云揚,不由莞爾一笑
“真想不到,成為修士后,居然還會被雨澆的如此狼狽?!?p> 云揚看著濕透的衣服,也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暴雨傾盆時,天氣轉(zhuǎn)寒,加上衣衫盡濕,云揚和慕嵐不由有些冷了起來。
漸漸地,不知是誰先主動,兩人逐漸靠在一起,依靠著對方的體溫取暖。
一時間,兩人皆是默然無語,靜靜地望著雨幕。
云揚轉(zhuǎn)頭望向慕嵐,看著她的嬌顏,心頭不禁微微一動。
就在云揚心頭蕩漾時,慕嵐也轉(zhuǎn)頭望向了他,眼中有著詢問之色。
云揚頭一昏,口中忍不住喃喃道
“師姐,我喜歡你!”
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暴雨中,竟是異常地清晰。
“啊?”
慕嵐先是一怔,旋即微微轉(zhuǎn)側(cè)過頭,有些不自然地道
“對不起,我們不合適。”
“為什么?”
云揚雖然可能預(yù)料到是這個答案,但心里依然滿是苦澀,呆呆道。
“我修煉的執(zhí)念就是報仇,如今執(zhí)念已散,不打算將時間浪費在修煉上,筑基與否并沒有那么重要?!?p> “而師弟你不同,我能看出,你的道心極堅,元嬰期乃至虛無縹緲的化神期,都未必是你目標(biāo)的盡頭?!?p> “你應(yīng)該找的,是能同你一起追尋大道,陪你度過漫漫修行路的女修,這些我都做不到?!?p> 慕嵐臉色也黯然,卻依然平靜地道。
云揚張開嘴,想要說自己不在乎,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對大道的態(tài)度每個修士都不盡相同,也是一個修士道心之所在,應(yīng)該被其他人尊重。
就像他不可能為了慕嵐,終生止步于練氣期一樣。
慕嵐也不可能為了他,將人生大部分時間花在不喜歡的修煉上。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吧!
望著黑夜中的雨幕,兩人坐在灌木下,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