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在見到那個劍匣子發(fā)出的白光對怪物造成那么大的傷害后,寧采臣更是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要是那個劍匣子進入到他的身體,那是不是就能完全克制怪物了?
那個劍匣子,本來就是他的!可恨,可恨!
除了寧采臣之外,門外的寧從之也看了看葉繁的胸口。
不過,他卻比寧采臣克制多了,也更善于掩飾,眼中根本就看不出貪婪來,但葉繁敏銳察覺到了。
那種被盯上的惡心黏膩感揮之不去,葉繁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惡狠狠地回瞪了寧從之一眼。
不料,寧從之卻笑了,饒有興致地看著葉繁,眼中逗弄與揶揄十分明顯,神情是志在必得,仿佛葉繁已經(jīng)是他的囊中之物。
見此,葉繁再一次感到詫異。
寧采臣想得到這個劍匣子,寧從之也想得到這個劍匣子,可這個劍匣子能夠克制和傷害他們,他們應該對這個劍匣子畏懼遠離才對,為何還那么渴望得到這個劍匣子?
葉繁一時還真明白不了。
或許是本著武器不能落入敵人之手的原理,想得到它然后毀了它?
但那種熱切渴望又不像,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這兩個怪物都想得到劍匣子,要是不在他們中間搞點事,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于是,葉繁笑道:“寧采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特意讓聶小倩回到蘭若寺,是想利用我娘來殺死官蠹吧?嘖嘖嘖,那你豈不是要殺死你二伯?枉費你二伯那么照顧你啊?!?p> “你……”寧采臣惡毒地看著葉繁,正想說什么卻被葉繁打斷了。
“我什么我?難道不是嗎?你二伯那么照顧你,府邸讓你住了,還為你奔走謀官,你卻處心積慮要殺了他,你敢說這不是真的?你看看你樣,像話嗎?”葉繁板起臉訓斥道,還不住地搖搖頭,滿臉痛心。
那樣子,就好像寧采臣做了多少忘恩負義的事,有多對不起寧從之似的。
這種挑撥離間的說法,其實在當前的情形下說不過去,因為寧從之是怪物、是官蠹,不能以常理論。
他對寧采臣的關愛照顧,全都是別有居心的!
葉繁明顯是偷換概念了,但在此刻,誰還有心思計較這些?
乍聽來,事情的確如此,寧采臣和寧從之都被繞進去了。
下一刻,寧從之勃然大怒,冷眼看著寧采臣道:“枉本官對你那么關愛提攜,你就是這樣回報本官的?從蘭若寺借人來對付本官?可真是出息了!”
不是,這么低端挑撥離間也能湊效?葉繁表示真的長見識了!
他只是想搞搞事,卻沒有想過會有用,畢竟只要有腦子都會想到他的說法站不住腳。
隨即,葉繁的表情就有些凝重,全副心神都開始戒備起來了。
寧從之能隱在背后現(xiàn)在才現(xiàn)身,當然不是沒有腦子,他這樣的表現(xiàn),只能說明一點: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夠掌控當前的局面。
接下來,寧從之打算做什么?
只見寧從之睥了寧采臣一眼,繼續(xù)道:“廢物就是廢物!本官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埋下了一個卵,本還想著培養(yǎng)第二個官蠹,不曾想你貪是貪了,卻瞻前顧后,一事無成!就和你都父親一樣,爛泥扶不上壁!”
我去!葉繁眼睛都瞪大了:這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寧從之真的那么胸有成竹?
寧采臣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不可置地說道:“二伯,您……您這是什么意思?我父親,我父親他……”
直到這個時候,寧采臣才有一種真實感:站在門外的怪物,就是他的二伯!
他不能相信!
盡管他知道自己有半邊怪物,卻不知道當中原因,更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變成怪物竟然是因為二伯!
這怎么可能呢?
從小到大,二伯就一直十分照顧他,讓他和娘親免受欺凌,還敦促他讀書考科舉,還四處奔波為他謀官。
在他的心目中,二伯就是他另外一個父親。
他萬萬沒有想到,對他這么好的二伯,竟然就是將他變成怪物的罪魁禍首!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從他二伯的話語聽來,他父親的死其實與二伯有關系?
寧從之當真是不在乎寧采臣有什么想法,在他看來,寧采臣這個棋子已經(jīng)廢了。
他打量著寧采臣,渾不在意地說道:“當初我也在你父親身上下了卵,可是他忍受不了那種痛苦,竟然自裁了。你比你父親要強一點,不過也還是廢物!”
“二伯……你怎么能這么做?我父親是你親弟弟,我是你親侄子,你怎么能那么做?你怎么能?”寧采臣大叫道,神情似顛似狂。
原來他父親去世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是了,那種痛苦誰能忍受得了呢?若不是他通過毆打聶小倩來發(fā)泄,若不是他還有一個劍匣子,他早就像父親那樣沒命了。
葉繁一陣無語,都這個時候了,寧采臣還在質問這些,白費力氣罷了。
寧從之已經(jīng)完全變成一個官蠹了,早就不是人了,寧采臣還奢望其會有人的感情?不可能的。
不管寧從之對寧采臣有多好,都是為了將寧采臣變成一只官蠹,令寧采臣為其所用而已。
果然,面對這種質問,寧從之只冷笑了幾聲,根本不屑回答,隨即將目光轉向了葉繁的胸口,死死盯著那個劍匣子。
此時,他眼中的兇狠與貪婪終于不再掩飾了。
那個劍匣子的用處,可比寧采臣所猜測的大多了!
絕不僅僅只是對非人的東西有克制而已,它真正的用處……其實寧從之也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這個被所有妖精鬼怪都垂涎三尺的東西,必定有天大的好處。
只不過,以往他想將它據(jù)為己有都不成功,現(xiàn)在它進了這小兒的胸口……
只要他將這小兒吞噬了,那這個劍匣子自然就成為他的了!
寧從之像要吃人一樣,先前已經(jīng)站在一旁的胡叔,忍不住上前了幾步,再次擋在了葉繁的前面。
他此行跟著小少爺前來金陵,就是為了保護小少爺?shù)?,他絕不能讓小少爺受到傷害!
葉繁嘆息了一聲,將胡叔拉在一旁,說道:“胡叔,就算你是有百年修為的狐貍精,也不是這個官蠹的對手,你且待在一旁?!?p> 要知道,官蠹是從尸山血海中誕生的,從誕生之時起,就比一般的妖精鬼怪強悍得多,又吸食各種官員的貪欲滋長,只要有官員的貪欲,它就不會消失。
像寧從之這樣的官蠹,已經(jīng)完全成形,不知道有多大的本事。
這樣的怪物,豈是胡叔這樣一個化成人形也不能掩飾自己周身毛的妖精所能抗衡的?
胡叔:“……”
小少爺怎么知道他是狐貍精?
不應該啊,他掩飾得很好,絕不可能露出端倪,夫人也不可能將這個告訴小少爺。
不對,這個時候重要的不是小少爺怎么知道他是狐貍精,重要的是他要保護好少爺!
這個時候,門口的寧從之已經(jīng)變化了,終于完全顯出了他真正的樣子,讓他們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官蠹!
肥無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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