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的眼睛從傘面的下方露出來,視線穿過重重的雨幕,最終定格在林田的身上。
眼神看起來顯得十分深邃。
聲音也隨后跟著那般眼神,穿過雨幕,來到林田的耳邊。
“曾經(jīng)葉懷瑾說過一句話。”
老劉停頓了一下。
周圍,環(huán)繞著的依舊是那種淅淅瀝瀝的雨聲,聽著很是舒服。
只是,當(dāng)中還夾雜著幾股冷風(fēng)。
所以,在聽雨的時候,不得不時不時蜷縮一下身子,來防備那些伺機等候的壞風(fēng)。
“什么?”
林田不知道劉溫延特意對自己說這話的用意何在,但是林田還是選擇停在原地,等待著劉溫延的下一句。
在來葉懷瑾家里的路上,老劉提醒過林田,不要在葉懷瑾的面前表現(xiàn)出情緒過激的反應(yīng)。
這樣容易會引起葉懷瑾的情緒波動。
對于葉懷瑾那種古怪的情緒,一但發(fā)生了波動,天曉得他會干出一些什么事情出來。
老劉想想就怕。
一路都是千叮嚀萬囑咐。
所以,林田只是選擇在葉懷瑾面前,用鞠躬來表達(dá)他的謝意。
而在某種程度上,這樣的一種救贖,其實是給予了林田第二次生命。
這種的恩情,放在古代,稱一聲恩公絲毫都不為過。
起初林田決定把自己平凡之路的所有收益全部都給葉懷瑾。
只是現(xiàn)在看來,葉懷瑾似乎也并不在意那點錢。
所以,林田一直都在想如何報答葉懷瑾的“救贖之恩”。
不過,很遺憾,感覺人家什么都不缺。
“往事并不如煙,成長也并不會讓你釋懷什么,把握當(dāng)下吧,至少現(xiàn)在,你還是緊緊握在手中的?!?p> 老劉邊走邊說,些許覺得自己說不出葉懷瑾那樣的感覺。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子:“當(dāng)然,也許這句話我用的有不對的地方,那個家伙總是能夠說出那種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話語。
他這個人總是這樣,自己滿身的黑暗,還總是想著,給別人一些光?!?p> 老劉在開導(dǎo)林田,一系列的沖擊過后,他們可能對葉懷瑾的印象改變會很大。
殊不知,正是因為這一次見面。
林田和崔芷荷可以說是真正的從內(nèi)心上面,對這個作者,產(chǎn)生了那種癡迷的崇拜。
從未見過如此純凈無暇的靈魂......
在見到葉懷瑾的那一刻,確實,他們覺得那個家伙就是一個屬于那種極度黑暗,并且正如網(wǎng)友所說,活不長的人。
但是,隨著交談的時候發(fā)現(xiàn)。
一呼一吸之間,那是偉大的靈魂棲息在破碎的軀殼下方。
或許,正是因為靈魂的厚重以及光明,壓迫著這個軀殼。
光最亮的地方,影子也是最濃的。
林田和芷荷這樣想到。
......
三個人都保持著之前的行進(jìn)速度。
只是,老劉說,然后林田和崔芷荷聽。
天色逐漸的昏暗,周圍的路燈的光線談不上柔和。
把周圍的雨絲,照的更加清晰了些。
隔著傘面,都能看見上方的路燈燈泡。
冬天的雨,嗅上去,聞不到夏天的那種草木芬芳,反而是一種蒼白沒有任何色彩的氣味。
看著雨勢逐漸變大,三個也開始加快了腳上的速度。
這個小區(qū)當(dāng)中,可不準(zhǔn)外來車輛進(jìn)入。
車子停在外邊,而葉懷瑾的房子,距離那大門有一段的距離。
林田想了想:“以后,葉懷瑾的新書,我能夠幫忙做宣傳嗎?”
他現(xiàn)在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
往事是不如煙,但是恩情還是要一直掛心上。
他,想幫葉懷瑾。
這種想法,前所未有的強烈。
終于到這個話題上面了。
老劉暗笑一下,等的就是你。
之前一直都沒好意思說開口說這句話,就是因為他和林田并不熟悉。
“當(dāng)然,我不會泄露任何關(guān)于葉懷瑾的信息的?!?p> 生怕老劉不準(zhǔn),林田又是急忙補充了一句。
老劉沉思了一下:“我們,沒有那么多的宣傳經(jīng)費。”
“不要錢!”
“這樣,是不是委屈你們了?”
看見老劉松口了,林田立馬沖上前,同時把傘傾斜過來,生怕傘面上的雨會打濕老劉的衣服。
“不委屈的,我們現(xiàn)在可是葉懷瑾的鐵桿書迷!”
林田神色十分的激動,就差直接握住劉溫延的手了。
“那行吧。”
老劉故意又沉思了一下,隨后抬起頭看了一眼一旁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崔芷荷,答應(yīng)下他們的這個請求。
殊不知,這個老狐貍的心里早就是樂開了花。
有個當(dāng)紅歌手為葉懷瑾做宣傳,然后他來這么一把火助力一下。
定下一個小目標(biāo)。
再上一次頭條!
似乎,此刻在老劉的心目當(dāng)中,那個位置,已經(jīng)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是能不能上的問題,而是想不想上的問題。
他們遠(yuǎn)去的身影徐徐消失在風(fēng)雨當(dāng)中,而他們沒有注意到,有一股目光一直在后面注視著他們。
“他們走了?”
“走了。”
葉懷瑾低頭喝茶的時候,也不忘記挑眼盯著他們?nèi)齻€人的身影。
直到,再也看不到一點點的輪廓。
這才轉(zhuǎn)過身子,走到了沙發(fā)旁邊。
他有些感慨。
剛才,他,又救贖了一個沉淪的靈魂。
有人喜歡在自己的周圍筑起高墻,沒有一個人能夠進(jìn)入當(dāng)中,當(dāng)然,也盡量不會讓自己出去。
很幸運的是有人愿意用時間來融化高墻。
崔芷荷是一個。
那個叫做陳樂童的人也是一個。
前者是救贖別人,后者是自己救贖。
兩者的共同點,都是葉懷瑾。
這種類似于因果的聯(lián)系,讓葉懷瑾產(chǎn)生了一種稍許融入到這個世界當(dāng)中的感覺。
他轉(zhuǎn)過頭,看到墻邊蹲著的蛋撻,那么,陳熙也就是在那里做飯了。
身邊,開始逐漸有人陪伴了。
他又看了看林田送過來的一些吃的。
“我能吃些嗎?”
“零食?”
“嗯?!?p> “當(dāng)然可以。”
葉懷瑾撕開一袋薯片,放進(jìn)嘴里的時候,味蕾上面?zhèn)鱽淼哪欠N咸咸的感覺。
咬上去,十分的松脆。
一股土豆油炸過的香味,彌漫在口腔當(dāng)中。
似乎,活著,是最真實的幸福。
“陳熙!”
葉懷瑾忽然又大聲的喊了一聲。
“怎么了?”
陳熙從廚房間當(dāng)中探出腦袋,連帶著的還有下方那只狗頭。
“你相信我不是石頭而是玉嗎?”
葉懷瑾的聲音很大。
“當(dāng)然了!”
陳熙重重的點了點頭。
“汪!”
蛋撻也表示它贊同。
“好!”
葉懷瑾不在說話,轉(zhuǎn)過身子繼續(xù)吃薯片。
“不只是你們相信,我也相信!”
他重重的咬了下去。
薯片應(yīng)聲碎裂。
下海捉魚鱉
葉懷瑾:感謝莫道無花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