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誰搶了我的雞腿
無沅看到金鑫的第一眼,回頭看了看原丁寶和張勇,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你確定這個人是金鑫?就算再怎么也料想不到,金鑫竟然是這么一個人吧!
當她得知了金鑫的消息后,放下手中的事,準備悄悄的暗中觀察一番,等她來到鴻天酒樓時,沒想到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跨進酒樓明晃晃的看到角落坐了一個人形巨樁,特別是在一旁仆人的映襯下,尤為明顯,這來來往往的客人不時都會往那邊的角落里看兩眼。
元寶盯著主子手上的四只雞腿口水直流,主子也真是的,既然叫了十幾盤了,那分一只給自己吃沒什么嘛!況且從晌午到現(xiàn)在只吃了兩碗米飯,一碗湯圓,一碗面糊糊而已,這會兒看著主子吃的這么香,這肚子里的饞蟲都要勾出來了。
來往的客人看這下人舔著唇咽口水的模樣,紛紛心疼不已。
無沅三人背對著金鑫那一桌坐下,點了壺茶慢慢品著,再說這個時間點也只有那桌不停地上菜了,掌柜在賬臺上不停地撥動算盤珠子笑瞇了眼。
無沅借著余光往后瞧了一眼,看到那肥碩大耳后倒是小小的震驚了一把,轉而又皺起了眉尖,這金鑫好像不太正常,莫非......莫非是得了什么病?亦或是中毒?
正常人家哪怕是再如何喜食葷腥,也不會像他這般毫無節(jié)制,略考量了一番,起身施施然朝著角落走去。
正當金鑫剃掉嘴里一根雞骨頭精準的落到廢盤子里,再拿起另一邊的雞腿閉眼朝嘴里接著送的時候,嘴巴一張一合卻沒有咬住什么,手里的雞腿也詭異的消失了,他扶著桌子氣喘吁吁的從兩張椅子上站起來,驚恐道:“是誰?誰搶了我的雞腿?”
原本吮著手指盯著盤子里最后一只雞腿的元寶,被金鑫這一吼,嚇得趕緊放下手去扶他,扶沒扶住倒是不知道了。
金鑫撐著身體左右看了兩眼,見一白衣少年手上拿的正是他剛剛送到嘴邊的雞腿,伸出手顫抖的指向她,“你,你是什么人?做什么搶我雞腿!要吃你不會自己買嗎!”
見她這副窮酸相,金鑫更是一口氣喘了兩三下,太氣人了,他長這么大還沒誰從他手上搶過食呢!
見他這副說一句話喘三口氣的樣子,無沅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扔掉手中油的發(fā)膩的雞腿,從懷中抽出前兩日衛(wèi)娘才給他新繡的帕子,下次估計還得再麻煩衛(wèi)娘一次了,慢條斯理的將手指根根抹盡,不過總覺得手上還是有股子雞腿的味道。
她一貫不喜葷食,尤其是雞腿一類流油的東西更是反胃,等擦干凈了手指將帕子裹成一團后,朝著金鑫走了幾步。
金鑫這些年雖說因為身材和胃口被人四處嘲諷,但是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就比如說眼前走過來的人給他的感覺非常危險。將元寶的身子往身前推了推,可是瘦小的元寶又怎么擋得住他的身子呢?這樣往前一站,倒是越發(fā)襯的他的身體笨重又龐大。
原本以為這少年是因為自己吼了他兩句,氣不過的想要找他干架,卻不曾想他走進后側身從他身旁走了過去,嘴角輕輕的帶了幾句話,金鑫暗下神色心臟露了幾拍。
公子怕是中毒了吧!若想知道詳情,今晚戌時雙唐街衛(wèi)府恭候大駕。
說完,招呼還坐在那兒準備看好戲的原丁寶和張勇,三人一同離開。
“衛(wèi)公子”哪怕是成為行走后,二人對她的稱呼還是以公子居多,不過若是有旁人在的時候,還是會恭恭敬敬的喊一句衛(wèi)行走?!靶l(wèi)公子,你方才與那頭......那金公子說了什么呀?你說完后,我瞧著他臉上都冒汗了?!辈铧c說露嘴的原丁寶訕訕捂上嘴,不過還是好奇占了上風。
瞧了他一眼,無沅轉頭嘴角上揚,就在原丁寶認為她不想回答時,前頭幽幽傳來六個字,“天機不可泄露!”
原丁寶和張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衛(wèi)公子到底說了什么呢?
這邊,金鑫聽到那若有似無的話后冷汗直流。所有人都說他身體沒毛病,可就是這胃口一天比一天大,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每天正常都要吃上八九頓才算半飽,他也是最近才察覺到可能是哪里真的出了問題,這才借著機會出來尋醫(yī)。
只是沒想到這小小的鄔全鎮(zhèn)還真的有人看出來了,不但看出來還知道他這是中了毒,沒人知道當他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心里有多激動,既然能看出來,那肯定也能治好嘍!對了,方才他說什么?衛(wèi)府?衛(wèi)府......
突然眸中一亮,拉著元寶的衣領晃了兩下,差點將元寶的身子給晃了出去,“元寶我問你,你說那新上任的行走姓什么?就是之前你說的街上婦幼都夸好看的那個!”
元寶被他晃的腦袋都暈了,愣了兩下才想起來,“主子是說那個行走吧!我記得,那些女人尖叫的時候喊得好像是衛(wèi)公子,啊,對,姓衛(wèi)!”
原來是她!早前就聽說她治好了縣令的千金后才當上了這個行走,現(xiàn)在看來或許真有兩把刷子,反正遲早都是要見的,若是她真能治好,他倒是不介意透露點羅氏的那個案子告訴她。
戌時剛過,金鑫準時叩響了衛(wèi)府大門,這院子雖然還沒有他別院的一半兒大,不過布置倒是雅靜怡人,看門的是個剛及他腰身的小豆丁,金鑫心中嗤笑,這衛(wèi)府窮的連管家都請不起嗎?
跟著小豆丁一路行至庭院中,看到石桌上擺放的精致點心,胃里又一陣痙攣,忍不住想動手拿兩塊,就在他快要伸到盤中時,方才的豆丁一把打掉他的手,“你干什么?這可是給堇年的夜宵?!?p> 琥珀從未見過這么胖的人,也從未見過看見吃的就走不動道兒的人,心中疑惑:這人身上穿的戴的看著樣樣都好,卻感覺像餓了許久一般。
無沅走出藥房后,看到的就是琥珀那護食的模樣,扭頭看了眼房間內(nèi)沉迷醫(yī)術的堇年不經(jīng)意笑了出聲,聽到聲音后的三人皆轉頭看向了她。
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秀挺的鼻子,假意咳了一聲,“琥珀,堇年說他有些餓了,你將那糕點端去給他,順便再讓衛(wèi)娘泡上果茶,別讓他噎著。”
聽著話,琥珀瞧了金鑫和元寶二人一眼,一把抱住盤子從院中幾步跑去了藥房,那呆子可真耐得住性子,自他去了府衙后就在看書,一直到現(xiàn)在,不過有時候又不是僅抱著醫(yī)術在看,衛(wèi)哥哥房間的書也會被他拿去看。
無沅招呼金鑫坐下,幸好這院中的桌椅都是石頭制成的,不然以他的體重不知要坐壞幾張椅子呢?
石桌上也只擺了一壺涼茶,想到端走的點心,金鑫嘴中泛著酸水,晚上才吃了兩碗飯,著實有些餓了,不過一想到這衛(wèi)行走可能知道他中了什么毒,這食欲倒是減退了不少,元寶吃完三碗飯后看到主子停了筷都被嚇了一跳。
說是涼茶到真是涼茶,倒了一杯只剩了點余溫握在手心,兩只手相握差點看不見那只茶杯,見這衛(wèi)行走不疾不徐的喝著茶半點不見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金鑫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衛(wèi),衛(wèi)行走,今日酒樓里,你說的那句話......”終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連客套話都省了。
無沅瞥了他一眼,整個人苦哈哈的,想必自己也知道些情況,只是這有點水平的大夫都能看出來的問題,這金鑫怎么拖了這么久都不知道,莫非這其中還涉及到了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