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劉媛之死(2)
王清妍見祖父一來,鵪鶉一樣縮著一動不動,僅僅抓著無沅的衣袖,如同溺水之人抓著稻草一般,若是讓他知道,自己與劉媛的死有關(guān),恐怕父親都救不了她了。
“胡大人,這是怎么回事?這劉家小姐怎么就暴斃于此了呢?”定親時,王陽明曾見過這劉媛一面,雖說有些胡攪蠻纏了些,但本質(zhì)還是好的,如今怎么就在這爭斗會離奇死亡了呢?
胡棣齡擦了擦額邊直流的冷汗,他也不清楚這到底發(fā)生了何事?船舫上的護(hù)衛(wèi)一向排查的特別嚴(yán),若非今年特許男子參加,或許就不會出現(xiàn)這件事了。
“王大人,下官認(rèn)為,能將發(fā)簪至于心臟一擊斃命的,一個女子怕是能難做到?!?p> “按照胡大人所說,這件事就是男子做的無疑嘍!”一白衣少年蹲在死者身前淡淡開口。
好個俏郎君!這是胡棣齡看見她的第一反應(yīng),他在這蒼梧郡任職十幾載,還從未見過如此絕美的兒郎,微微有些失神。
若非白衣少年身邊玄袍公子惡狠狠盯著他的眼神,他還沉浸在一個男子的美色中,甩甩失魂的腦袋,上前兩步攔住無沅欲碰到死者的手。
“這位小公子,這可不是你們玩鬧的地方。再說了這件事不是男子做的,難不成是個女人?”這八成是哪家出門游歷的公子哥,不知人間事,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知道。
王陽明見他如此對衛(wèi)無沅和秦邑,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趕緊呵斥住他,這個胡棣齡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哪怕是衛(wèi)無沅也不是他這等人可以說的,這可是那位要保的,更何況還有北平王這煞神在。
王陽明趕忙走上前,對著秦邑賠罪,“北平王恕罪!”
什么?這位風(fēng)光霽月的公子是那個北平王!胡棣齡這回是真正的跌倒在地,趕緊跪下磕頭,“下,下官,胡,胡棣齡,望北平王恕下官不知之罪?!?p> 胡棣齡如何哆嗦,秦邑可不管,不過方才他對無沅的態(tài)度讓他有些惱怒,對晉綏使了個眼神,讓他將此人帶下去省的心煩。
見這黑臉侍衛(wèi)三兩步走過來,胡棣齡鼻涕眼淚流了一臉,以為北平王是惱了他,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晉綏聽得心煩,不知從哪兒扯了一塊布,塞進(jìn)他嘴里,終于安靜下來了。
“無沅,你方才那樣說,是不是這件事是女人做的。”畢竟這插進(jìn)死者心臟的是枚發(fā)簪,發(fā)簪能想到的就是女人了。
她搖搖頭,現(xiàn)在就斷言兇手是男是女還為時尚早,不過,這兇手必然還在船舫上,轉(zhuǎn)身對王陽明說道:“王大人,我等知曉兇殺案發(fā)生后,第一時間便封鎖了現(xiàn)場,那這兇手......”剩下來的想必王陽明也想到了。
果然,聽到衛(wèi)無沅這么一說,王陽明立刻讓人去排查與死者有關(guān)系或是有糾紛的人。
只是沒想到,這第一個有嫌疑的便是他的庶孫女,王清妍。
王清妍哆哆嗦嗦的站在無沅身后,她也不知這劉媛好端端怎么就死了,而且還是死在她面前。無沅捻了一角帕子,輕輕給她擦了擦眼淚,惹得身旁的秦邑眉頭一皺頗為不滿。
“清妍小姐,從當(dāng)時眾人的證詞來看,你的嫌疑是最大的,如今你的目的就是將你和劉小姐之間發(fā)生的事細(xì)細(xì)道來,這樣才能洗脫你的嫌疑?!?p> 無沅一字一句,并沒有直接將她定為兇手,令她松了口氣,倒豆子般的將之前發(fā)生的事兒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你說這劉小姐與貴府公子有婚約在身?”無沅說這句話的時候,抬頭看了眼王陽明,原來死者還是王家未來的長孫媳??!怪不得,王陽明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不過既然已經(jīng)是內(nèi)定長孫媳了,怎么還要來這爭斗會比試呢?
接下來,王清妍的話又讓在場之人大開眼界。
“前些日子,民女出府購些胭脂水粉,無意間看到那劉媛與一男子在巷子里糾纏,民女就留了個心眼兒,讓丫鬟打聽了一番,原來那男子是劉媛的遠(yuǎn)方表哥,民女想著劉媛既與大哥定了親,又與那表哥曖昧不清,一時氣急嗆了她幾句,后來就再也沒與她說話了?!?p> 生怕無沅等人不信她的話,還特地指了幾個當(dāng)時在場的幾位商戶小姐,她們當(dāng)時都聽見了她和劉媛的對話。
王陽明派了幾個人過去問話,說的和王清妍相差不大。
不一會兒衙役陸陸續(xù)續(xù)到場,將劉媛的尸首抬往衙門,畢竟死了個人,這爭斗會自然也就無疾而終了,而王清妍被勒令禁足在家中,在事情未查明之前,她的嫌疑還是很大的。
王玉玨聽說王清妍是殺了劉媛的嫌犯,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不管她曾經(jīng)對她做了什么,畢竟她還是王家人。
“無沅,你覺得誰是兇手?”王玉玨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只能求助于無沅,“是清妍嗎?”試探性的問了問。
看到無沅輕輕搖了搖頭,心里突然松了口氣。
見她如此,無沅覺得這姑娘真是個不記仇的,當(dāng)初都那樣對她了,如今還盼著她不是兇手。
無沅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還在想著這個案件,她走進(jìn)案發(fā)現(xiàn)場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好像是遺忘了什么似的。
無沅一直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思考案件,連秦邑坐下了都不曾察覺。
秦邑見她想的出神不忍打擾,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連她臉上細(xì)小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葉青推著輪椅看到就是這樣一幕,早在蒼梧郡遇到北平王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北平王對無沅特別。
他假意咳了一聲,引得兩人同時側(cè)目。
隨后,無沅起身推著葉青的輪椅走到石桌邊,想到劉媛的案件百思不得其解。
“葉叔叔,您說這起案件到底該從哪個方向查起?”
葉青倒了杯熱茶,放到無沅面前,“所有的案件無非就是那三種,情殺,仇殺和財殺。如今這案子當(dāng)中劉媛不過一介富商之女,安于后宅之中,因此這財殺的可能性并不大,案發(fā)當(dāng)時舫內(nèi)并無男子,王清妍所說的劉媛表哥和未婚夫婿當(dāng)時也并未在場,所以這情殺也不大可能了,那么剩下來的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仇殺!對,就只有仇殺了。那么當(dāng)時在場的女眷就都有可能行兇了。
無沅聽得葉青一席話,恍然大悟。
思忖片刻,起身準(zhǔn)備再去府衙看一看劉媛的尸首,或許會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秦邑見她要出去,趕緊站起身也準(zhǔn)備跟著出去。
“北平王!在下有些事想向王爺討教一番?!?p> 葉青攔住秦邑跟著無沅的步伐,他眼睜睜的看著無沅離去。
除了無沅以外,秦邑對其他人都無甚耐心,包括這個人人敬之的葉青。
“葉大人有何貴干?”
只要無沅不在,秦邑又變成了那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北平王。
這下葉青更加確信了,北平王對無沅的特別之處了。不過,若是無沅是女子,二人如此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關(guān)鍵在于,無沅現(xiàn)在的男子身份,況且這北平王根本不知曉無沅的真實身份,若是他喜歡的就是現(xiàn)在男兒身的無沅,那總有一天,無沅要換回女子身份,到那時,二人又該如何是好?
“北平王,無沅是個好孩子,不過,北平王還是保持距離為好,不然,等無沅再大些,無論是您,還是無沅,這名聲都不太好聽!”葉青原本也想著委婉的說出來,可萬一弄巧成拙了怎么辦?所以還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為好。
秦邑沒想到,葉青竟然會這么說,就好像自己的心思被擺在人前一樣。
他知道自己對無沅有些特殊的感情,可是他認(rèn)為這一切只是源于對無沅的賞識。
輕笑了兩聲,覺得這葉青真是想多了。
“葉大人,本王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不成?本王對無沅可沒有什么,不過是覺得這少年有勇有謀,況且他還是本王的救命恩人,這起了幾分招才之心,葉大人多慮了!”
葉青聽他這么一說,心中存有些許疑惑,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