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三百零一年五月,大晉的第二任皇帝晉惠帝司馬衷復(fù)位,第一天朝議,群臣百官痛哭流涕,跪叩謝罪,惠帝道,
“這都不是你們的罪過?!?p> 遂下詔囚禁趙王司馬倫及其三個兒子于金墉城,不料,一人突然閃出,大呼不可,眾人定睛一看,乃是彭祖,梁王司馬肜的親信,彭祖跪拜在地,道,
“陛下,趙王陰謀篡逆,挑唆華夏紛爭,其罪罄竹難書,梁王叩請陛下,誅殺司馬倫亂黨,以正朝綱!”
“陛下!”
眾百官隨后附和,盡皆叩拜道,
“請陛下誅殺亂黨,以正朝綱!”
惠帝本就是無主之人,見百官和梁王都如是說,同意了,于是,第二天,金墉城,四杯金屑酒,要了司馬倫及其三個兒子的性命!司馬倫死之前,大呼三聲——
“孫秀誤我!”
遂服毒自盡。
可憐司馬倫自從關(guān)中兵敗之后,便蟄伏京都,機(jī)關(guān)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為了一己之私利,葬送了中華十五萬好男兒的性命!
司馬倫死的當(dāng)夜,司馬穎到達(dá)長安,將大軍安扎在洛陽城外,自帶一萬兵士入京,誅殺司馬倫余黨,司馬威,蔡璜,孫輔,徐建,孫旅,滿奮,陸機(jī)全部被誅殺,并夷滅三族,朝廷大臣,當(dāng)天就被殺了將近一半!
其中最為可惜的是孟觀,雖然孟觀人在關(guān)中,但是司馬穎仍然以孟觀讒佞司馬倫為名,賜其自裁,梁王明哲保身,未能阻止。
誅殺了司馬倫余黨之后,司馬穎派出石超和趙驤兩路共計十萬兵馬,前去許昌支援司馬囧,司馬囧派劉真前去說降張泓,時孫髦,莫原都已經(jīng)戰(zhàn)死,張泓得知趙王司馬倫已死,遂降,至此,全國平定。
司馬囧的入京跟司馬穎完全不同,司馬穎把大軍安扎在洛陽城外,只帶了萬余名將士入京,而司馬囧則是帶著他那整合的十多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開進(jìn)了洛陽城,城里的百姓盡皆驚悚!
司馬囧入京后不久,河間王司馬颙也來了,不幾天,長沙王司馬乂也來了,原來司馬乂路過趙國的封地之時,先后遭到了房子縣和常山郡的反叛,在剿滅叛軍之后,北面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打完了。
在這一次的四王勤政中,毫無疑問,成都王司馬穎的功勞最大,惠帝下詔,派太尉王粹賜司馬穎進(jìn)位大將軍,假節(jié)鉞(yue四聲,音同越),都督中外軍師,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同時加受司馬穎九錫之禮,司馬穎接受了大將軍的封銜,卻堅辭不受九錫殊禮,反而上表,為帳下盧志,石超,趙驤,王彥,李毅,和演六人功勞,六人全部被封為公侯,司馬穎又請五萬斛糧食救濟(jì)洛陽北受到戰(zhàn)爭波及的百姓,更是接受盧志的建議,建造棺木,無論是我方軍士遺骸還是司馬倫軍士遺骸,盡皆收斂入葬,一系列的舉措,讓司馬穎的威望甚高!
河間王司馬颙雖然前期反叛,但最終迷途知返,惠帝沒有追究司馬颙,反而封司馬颙為太尉,行三錫之禮,長沙王司馬乂封為撫遠(yuǎn)大將軍,領(lǐng)左軍將軍,司馬乂是楚王司馬瑋的同母弟弟,當(dāng)年司馬瑋被誣身死,司馬乂也受到牽連,長沙王降為常山王,不過在自己的封地,司馬乂不以為然,依然以長沙王自居,這次因勤政有功,恢復(fù)長沙王爵號。
司馬囧被封為大司馬,輔政大臣,加九錫,跟司馬穎對于殊禮堅辭不受不同,司馬囧是權(quán)利熏心,他的起兵,跟惠帝沒有關(guān)系,只不過是跟司馬倫爭權(quán)奪勢,司馬囧不聽王豹力諫,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九錫殊禮。
封賞過后,司馬穎接受了盧志的建議,率領(lǐng)大軍離開了洛陽,返回了鄴城,司馬颙在這場動亂之中,沒撈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好處,便把心腹李含留在了京都,以觀風(fēng)聲,自己則是引兵回了河間,此時朝中,只剩下了齊王司馬囧和長沙王司馬乂,朝中大權(quán),盡落到了司馬囧的手里。
司馬囧成為輔政大臣之后,其驕橫更甚于司馬倫,居住在其父司馬攸以前的府邸,大肆裝繕一翻,其府邸比宮殿還要豪華,府內(nèi)藏美女無數(shù),日夜沉溺酒色之中,從來不上朝覲見皇帝,朝中之事,只憑心情決斷,朝中官員的升遷,也俱都是司馬囧一黨的黨羽,諸如何勖領(lǐng)京都并皇城禁軍,劉真,韓泰均被封為公爵。
司馬囧的肆意妄為,不僅引起了朝中大臣的不滿,就連原來的心腹董艾和王豹也看不下去了,王邃升任揚(yáng)州刺史,領(lǐng)兵回了揚(yáng)州自不必說,董艾逐漸遠(yuǎn)離了司馬囧的圈子,更慘的是王豹,從力諫司馬囧堅辭九錫之后,就不被司馬囧信任,之后,又力諫司馬囧讓長沙王司馬乂回到封地,從而讓司馬乂記恨,司馬囧為了緩和司馬乂的怨恨,竟然把王豹給殺了。
王豹死后,其下人送給司馬囧一份密函,稱王豹自知不保,若是身死,則把密函交付于齊王司馬囧,司馬囧打開一看,汗如漿出,夜不能寐,只見上書——
“我死,齊王亦不遠(yuǎn)矣,吾頭請懸于大司馬府外,見兵之攻齊!”
朝中之事暫且告一段落,話說在這成都,趙廞(音同欣)反叛,因為四王勤政,中原大亂,一直無暇顧及趙廞,成都平安無事了近半年,趙廞逐漸有了占據(jù)蜀地稱王的想法。
一日,趙廞大宴百官,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廞舉著酒杯,睜著惺忪的醉眼,對著眾人說道,
“如今這朝廷,雖然還是那司馬衷當(dāng)皇帝,但是他是個癡呆,不能理政,朝廷大權(quán)三番五次地易主,足以證明他司馬衷就是個昏君!”
躺下百官大驚,慌忙佯笑道,
“趙大人醉了,說些胡話,不必當(dāng)真,不必當(dāng)真!”
趙廞卻是爆喝一聲,
“誰說本官醉了!本官心里清楚地很!本官想自立益州,將益州改號太平王朝,本官自領(lǐng)大都督,不知各位有何見地!”
百官慌忙瞥了酒杯,跪拜在地,道,
“大人不可!萬萬不可?。 ?p> 趙廞眼神撇著百官,嘴角一笑,還未說話,只聽堂下一人哈哈大笑,趙廞心中一驚,定睛看到,原來狂笑之人,乃是李癢!
此刻,李癢已是七分飯飽,八分酒醉,他端著酒杯,一跌一撞地站了起來,杯中美酒全都灑在自己衣服上,李癢滿臉猩紅,睜著迷醉的紅眼,搖晃著身子,道,
“趙廞!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與坐在洛陽皇位上的那老兒分庭抗禮,還稱什么大將軍!稱皇帝豈不是更好!”
趙廞面色大變,勃然大怒,眾百官連忙為李癢說情道,
“大人,大將軍醉了,都是些醉話,不足入耳!”
其中一小官使勁拉著李癢的褲腳,想讓李癢跪下,但是李癢一腳踹開那小官,道,
“不如稱帝!稱什么大將軍!由此可見你趙廞也不過是個胸?zé)o大志之人!若不是有我李癢助你,你趙廞能不能獨斷這益州還說不定!”
這句話,算是徹底把趙廞對于李癢這一年多以來,所有的記恨,猜忌都給勾了出來,趙廞拍案而起,道,
“妄自稱帝!乃是悖逆之罪!九族難?。±氯?,給我砍了!”
眾百官慌忙為李癢求情,杜淑更是大驚,連忙拉住怒極的趙廞,口中連聲說“且慢,且慢!”
不料已經(jīng)酒醉的趙廞竟然一腳把杜淑踹到一邊,再飛身一腳,把面前的案幾也踹翻在地美酒佳肴灑了一地,爆喝道,
“給我把這個叛逆之人,砍了!砍了!給我砍了!”
賬外頓時沖進(jìn)來兩名軍士,李癢卻是絲毫不懼,把手中的酒杯扔向趙廞,口中大罵而戮!
第二日,酒醒之后的趙廞十分后悔殺了李癢,但是他更是害怕李特在巴郡的兩萬大軍攻殺而來!
趙廞猜的沒錯,符成得知趙廞殺了李癢,暗自收斂了李癢的尸首,連夜逃出了成都,帶著尸首投奔巴郡,李特見到三弟被殺,當(dāng)即哭暈于地,被救醒醒之后,李特心里是又痛又怒,罵道,
“趙廞這老賊,殺吾親弟,不報此仇,我李特誓不為人!”
于是,李特命人造了兩萬白衣喪甲,全軍盡皆為李癢披麻戴孝,李特盡起巴郡兩萬大軍,攜三個兒子李始,李蕩,李雄,四弟李流,五弟李驤,并李攀,任回,符成,上官昌,王猛,費陀,李遠(yuǎn)日夜狂奔,向成都?xì)恚?p> 趙廞聽聞李特大軍殺來,大驚,慌忙讓大將費遠(yuǎn)衛(wèi)玉,領(lǐng)兵五萬駐扎在沱江口,卻說這軍士皆聞功臣李癢被醉酒之后的趙廞無故害死,心里先是冷了半截,又多聞天威將軍李特寬以待己,禮賢下士,眾士兵都不愿給趙廞賣命,于是很多趙兵都叛逃到了李特一方,費遠(yuǎn)衛(wèi)玉不能阻止,兩軍交戰(zhàn),衛(wèi)玉在暴怒的李流刀下,抗不過二十合便被砍死,費遠(yuǎn)大驚,勒馬大敗,自知趙廞勢盡,便收拾殘軍,自往西充而逃。
李特的軍隊在行軍的路上,不斷有人投奔,趙廞的兵士有很多也投奔了李特,李特的軍隊反而越打越多,即將要到達(dá)成都的時候,已經(jīng)聚集了三萬大軍!趙廞自知不能守,帶著兩名牙將棄城而逃,李特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成都。
李特奪得成都之后,臉上卻絲毫不見高興的顏色,因為趙廞跑了,一想到不能為三弟報仇雪恨,李特,李流,李驤三人便抱頭痛哭,十多天之后,一名自稱朱竺(zhu二聲,音同竹)的將士過來投奔李特,見到李特便跪下大哭,拜而不起,原來這個朱竺,便是當(dāng)年在劍閣關(guān)外,被李特一碗肉湯救活了的男子,后來朱竺參了軍,升遷為牙將,千辛萬苦找到了趙廞,杜淑,許弇等人,一一都?xì)⒘?,把趙廞的首級割了,獻(xiàn)給了李特,李特把趙廞的首級供奉在李癢的靈前,請了法師為李癢超度,此事按下不提。
占據(jù)成都之后,因為李特素有賢名,成都的武將諸如厲潤,樊滿,王角,李基等人率兵盡皆投降李特,成都周圍的賢士武將也盡皆來投,時夷陵武將楊褒并兄弟楊珪,關(guān)漢賢士李寒并其二子李離,李武,漢中武將任臧和李恭,李博,李濤三兄弟,涼州麹義之孫麹歆,梓潼勇士嚴(yán)檉,王達(dá),雍州上官琦并侄子上官晶,巴西賢士夕斌,褒城賢士王懷,南江賢士何適相繼來投。
李特收攏了成都?xì)堒?,又招募了些流民,共計萬余人,編入軍中,此番,李特不僅招募了許多賢士猛將,兵力也有四萬余眾,勢力空前強(qiáng)大,不過對此,李特的心中,也感到十分憂慮。
很快,李特的擔(dān)憂便成為了現(xiàn)實,剛剛歷經(jīng)滄桑巨變的晉惠帝司馬衷得知益州刺史趙廞被殺,益州無主,便命羅尚為平西將軍,兼任西夷校尉,益州刺史,領(lǐng)益州牧,點派西戎校尉左頓,成武將軍義歆攜兵三萬,蜀郡太守徐儉,廣漢太守辛冉攜兩萬兵士相隨,共駐成都。
話說這羅尚,字敬之,乃是武帝司馬炎當(dāng)朝時冠軍將軍羅憲的侄子,將門出雄子,羅尚從小文武雙全,有勇有謀,初為荊州刺史王戎手下任參軍,參加過滅吳之戰(zhàn),楊駿當(dāng)政羅尚被任梁州刺史,賈后執(zhí)政及其司馬倫篡帝之時,在當(dāng)?shù)仄綇?fù)過多起叛亂,可以說是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經(jīng)驗極其豐富的將帥。
羅尚率領(lǐng)眾部行軍十幾日,于距離漢中還有八十里的地方駐寨休息,羅尚于大帳之中與眾部將飲酒,不料一小卒來報,說陣外有一人,是李特的親弟弟,叫李驤,在此等待多日,特來迎接大將軍,羅尚當(dāng)即開帳召李驤入帳。
李驤入賬,倒頭便拜,所說之言,皆恭敬不已,李驤道,
“原益州刺史趙廞兇殘無道,暗害了內(nèi)史耿騰和西夷校尉陳總,還無故殺了小人的親哥哥,蜀中百姓對于趙廞不滿已久,不得已才反了趙廞,但是我們不反朝廷,小人的哥哥得知朝廷派羅將軍接領(lǐng)益州,心里崇敬已久,特命小人在此跪候大將軍,為大將軍執(zhí)馬墜蹬,小人的哥哥已經(jīng)在成都擺下宴席,為羅將軍接風(fēng)!以盡地主之誼?!?p> 義歆聽聞,勃然大怒,道,
“大膽!成都是益州之都,乃是朝廷的土地,若是盡地主之誼,也應(yīng)該由朝廷的官吏擺下宴席,他李特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自稱益州之主!”
李驤慌忙叩拜道,
“小人初見大將軍,已被大將軍威儀震懾,口不擇言,大將軍到了成都,若是讓我哥哥入席,他自入席末座,如若大將軍不需小人哥哥入席,他自便在后堂侍奉各位大人!”
李驤的話說的恭敬無比,羅尚聽了非常受用,嘴角輕笑道,
“起來說話吧?!?p> 李驤仍是不起,道,
“小人不敢,小人哥哥知道羅大人自洛陽而來,一路行軍勞苦,風(fēng)餐露宿,特讓小人在此準(zhǔn)備了肥豬三百頭,肥雞一萬只,精糧五千斛,美酒三千壇,并錢財五千貫敬獻(xiàn)與大人?!?p> 說罷,李驤一回頭,一群下人搬著好幾口箱子走了進(jìn)來,打開,里面裝的盡是些金銀珠寶,金帛錢財。
羅尚看著那一箱箱的珠寶,眼睛都直了,他假聲咳嗽一聲,然后扭頭,看著義歆,道,
“哎哎哎,義將軍言重了,他李特流民之身,未曾見過高官,有些話說得虛妄一些,自不必怪。起來吧,本將軍封你為騎督,給本將軍指路!”
“諾!”
李驤這才徐徐退下。
原來這羅尚什么都好,就是貪財。
李驤退下后,辛冉上前,道,
“哼,大將軍,這李特可不是什么流民,他哥哥可是前將軍李輔!下官于二十年前,曾與李特見過面,這李特素有大志,其心必異,大將軍應(yīng)該速速誅殺李特及其余黨!以絕后患!”
羅尚雙眼緊緊看著辛冉,沉吟許久,突然站了起來,道,
“本將軍如何不知他李特是前將軍李輔的弟弟,又如何不想盡快誅殺李特,以了結(jié)了益州之危?不過你視李特手下三萬多的兵士于無物嗎?李特若無故身死,其弟,其黨羽,必然會拼死給李特報仇,想想之前的趙廞是怎么死的!”
辛冉道,
“大將軍,李特的手下,不過都是些流民組成的軍隊,不堪一擊,我們帶出來的,可都是五萬訓(xùn)練有素的精兵,如何還斗不過三萬烏合之眾!”
羅尚輕輕一笑,道,
“烏合之眾?一群烏合之眾,能把手握重兵的趙廞給擊敗了?”
辛冉一時語塞。
羅尚輕嘆一聲,繼續(xù)說道,
“本以為他李特能與我拼個魚死網(wǎng)破,本將軍也有明目能直接殺入成都,不想他李特竟然搞出來這么一套,這么的卑微,這讓本將軍,倒有些無所適從了!”
眾人沉默一陣,忽然辛冉背后一謀士站了出來,沖羅尚作揖,道,
“大將軍勿憂,小人有一計,可令李特首尾難顧,不攻自破!”
羅尚大喜,定睛一看,此人姓李,名必,字忠明,乃是辛冉帳下的第一謀士,李必生得眉垂髯長,頗有些道仙風(fēng)骨,謀略過人,辛冉對李必是言聽計從。
羅尚道,
“不知先生有何良計?”
李必?fù)崃藫衢L長的,花白的胡須,道,
“此事甚易,這李特的軍士,大多是自關(guān)中逃難于益州的流民,大將軍可將本部暫時駐扎在漢中,然后大將軍向朝廷起一份詔書,俱言關(guān)中戰(zhàn)事已平,災(zāi)荒已過,流民應(yīng)當(dāng)回到自己的土地,回到關(guān)中去,這樣,李特若是奉召,則他的軍隊就會土崩瓦解,不攻自破,若是不奉召,便是叛逆,大將軍自可起兵討伐,想以我軍五萬精兵,如何不能敵過李特那兩三萬流民之眾!”
羅尚大喜,道,
“先生真乃神人!”
說罷,羅尚命令全隊拔寨,進(jìn)入漢中駐扎,同時起一份詔書俱言李必所言,十日后,朝廷回復(fù),所奏均批許,羅尚便命人于成都城內(nèi)到處散榜示眾。
李特得知此事,急忙召閻式,上官琦,李寒,夕斌,王懷,何適等眾謀士議事,話說這李特究竟能商量出何種對策,各位看官稍慢,且聽老生下回分解——閻子均夜入漢中,青城山李特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