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很短,三十一年,十多年時間都在高度緊張中度過,沐凝瑤覺得,這一世能夠回歸山林,做個無憂無慮滿山跑的小姑娘,也挺不錯,至于有的疑問,待十八歲后能出山了再去尋找答案也不遲。
娘親和師傅是她這一世最親的人,娘親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古代溫婉女子,識得字,下得廚,還有一手好的繡藝,但是,她沒有爹。
師傅是這桃源村唯一的大夫,雖然雙眼失明,腿腳不便,但一手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不說是能起死回生,至少是藥到百病除,而且,師傅的長相,那真的是溫潤如玉四個字兒隨便怎么組詞兒都不夠形容的。
凝瑤覺得,娘親和師傅,都是有故事的人,但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貨真價實的小孩子,她也從來不多問,相信有一天,當(dāng)師傅和娘親覺得她已經(jīng)‘長大了’,自然會告訴她的。
師傅是大夫,這大山中各種珍貴草藥很多,所以他們一直和山下一家名為濟(jì)仁堂的醫(yī)館有聯(lián)系,凝瑤通過濟(jì)仁堂少東家小董那里得知,能讓師傅眼睛從見光明的重要藥引龍錦果,要在東晨邊境的柳塘鎮(zhèn)售賣,價高者得,她覺得自己有必要下山一趟。
雖然還差三個月才滿十八歲,但她想著也差不多了吧?
所以就留了書信,瞞著娘親和師傅下山來,龍錦果順利到手,但事實證明,妙凈師太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這不,她寒疾發(fā)作不說,還被流匪當(dāng)奴隸抓了,差點兒丟了性命。
好在有貴人相救,性命是無憂了,但此刻這種靈魂被凍得發(fā)痛,整個人動彈不了的感覺,也不好受,仿佛身無寸縷被丟在狂風(fēng)暴雪的冰天雪地里,全身僵硬,每一寸肉猶如刀片劃過,每一截骨猶如鋼針刺入,無處閃躲,也無處逃避!
沐凝瑤寒疾發(fā)作頻繁,每個月都會有一兩次,一般就是全身冰冷,使不出力,像這次一樣嚴(yán)重的時候,還是很少。
記憶最深的就是這輩子第一次來月事的時候,整個人冷得猶如被凍住了,動彈不得,只得像昏死過去一樣,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躺了好幾天,只不過,要真的是昏迷還好,糟糕的是偏偏還有意識,能感受得到那刺骨的寒冷與疼痛。
這一次想必本來也不嚴(yán)重,找個地方休息兩天就好的,可誰知道遇上土匪,一路咬著牙堅持在大漠里走了兩天一夜,最后又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體力和精力都強(qiáng)撐到了極限,才會這個樣子的吧?
被扛著放上駱駝的駝峰,幾人牽著駱駝前行,在沙漠里穿梭,凝瑤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