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從自己的儲物腰帶中拿出了一個只有上半面,很明顯是被什么砍碎的純白面具。
只不過此時他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而楚宇則是看著這面具陷入了沉思,畢竟類似的東西他見過,但那東西他不知道要如何問出口。
之后錢滿逸教給了楚宇用法,并且?guī)统畲髁松先ィ贿^說是戴了上去實際上是單純的一貼。
戴上這第一假面之后楚宇就感覺那東西和自己的臉上的部分貼合了一般,沒有任何的不適。那東西沒有任何的重量,而且他能感受到的和之前也都一樣,感受著這效果楚宇笑了下,原來這東西戴著也挺舒服的。
而這時楚宇閉上了眼,在自己的腦海中構想出了一個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謙虛溫和的書生面孔,而后他只感覺自己之前被覆蓋的地方感覺到一陣清涼,再睜眼楚宇借著自己的無名劍看到了那個全然不同的自己。
“可惜,變丑了呢,你說你要是變成我心里如意的樣子來撩我,我能不能認出你呢?”雯漫驚嘆不已的看著現在的楚宇,然后思路清奇的說出了一段讓人不知如何評價的話。
“喂,雯漫,宇弟可不是那樣的人?!遍_口的是趙瀟韻。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會不會?。慷摇?p> “你們行了,有外人看著呢,討論這種話題成何體統(tǒng)?!弊柚顾齻儍蓚€的是陳雨落,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是發(fā)現了,自己那個便宜弟弟現在還真是招人喜歡。
楚宇對此沒有理會,畢竟他也清楚雯漫的個性。而后他取下了面具,看著那純白假面想起了這次未曾告別的凌冰雨,構思著如何問話。
一旁的錢滿逸看著一手抱著鳳凰蛋,一手拿著第一假面的楚宇有些緊張,畢竟這次交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的過于不公道了。
不過正當他忐忑不安時,楚宇開口了:“你能和我說說這東西的故事么?還有沒有類似的東西?!?p> “宇小子,不如讓他邊走邊和你說,畢竟咱們這是在趕路,不是在度假。對了,我感知到這附近有個城池不知道能不能把這幾個人處理了?!卑踪戳丝茨沁呉讶惶K醒的嗚嗚直叫的倒霉蛋兒之后有些不耐煩了走了過去各自輕點了一下眉心。
“這個地界應該是花俍鄉(xiāng)附近,那是他們的家鄉(xiāng),說實話會有些許的繞路,而且處理他們可能出一些意外,但他們的統(tǒng)領現在應該也在那塊,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你們能陪我去一趟的?!卞X滿逸看著那五個人最終嘆了口氣說道。
對此白冽沒有開口,他把這件事扔給了他帶的這群人。
“可以啊,反正見見風土人情倒也不錯,而且我們時間也還充裕?!边@是蘇昕文回頭看了眼眾人得出的結論,畢竟在得知了時間充裕后大家都不介意在這邊逛逛。
而后楚宇戴上了面具一行人就出發(fā)了,錢滿逸、楚宇在最前面,那五個被捆在一起的家伙則是被秦燁拉著,只是這五人此時顯得有些渾渾噩噩。剩余的人則是跟在后面負責看著這幾人。至于白冽早就消失了,這幫年輕人的事情他看著就行了,處理不了自己在出手就好,況且他還給他們找了個圣王朝絕對靠譜的導游。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現在知道有個混蛋跟來了,還得去算賬呢。
在這一路上眾人倒是沒有碰到別的意外了,而楚宇也是了解了他現在臉上這個面具的來歷,也借著對方的介紹楚宇明白了自己家里一個人過去的所作所為。
這面具曾經屬于天機閣的穆家,他的前任主人名叫做穆陽,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最終應該會站上天機閣閣主的位置。只是既然面具破碎了,那意外自然是產生了。那一年天機閣穆家最強老祖渡道劫失敗身隕,之后穆家另幾位沉睡的老祖也莫名其妙的仙逝,而后天機閣在一股勢力的干擾下陷入紛爭,穆家剩余的人盡力阻止,但可惜這股勢力最終殺入穆家,最后是圣衛(wèi)干涉其中幫助了天機閣恢復秩序。
最終圣衛(wèi)公布干擾天機閣的勢力尚未查明,而穆家除了兩人失蹤之外全部確認死亡,而那失蹤的兩個人一個就是第一假面的主人穆陽,第二個則是他那神秘卻又驚艷了整個圣王朝的姐姐穆月。
盡管如此絕大多數的人也猜出了能造成如此巨大事故的罪魁禍首,畢竟只有血紅衣才有這般能力。
隨后天機閣宣布這次內亂損失的兩樣神器,第一假面破碎只剩一半,最終售賣給榮光商會來換取資源。另一個神器,人的第二面隨其主人穆月一同失蹤。
聽著這段對話的時候楚宇內心其實已然泛起驚天駭浪,但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了,他就那樣看起來平靜的聽完了有關他臉上的破碎面具的故事。
只是他明白了為何自己小時候每次半夜醒來都能看見穆月姐抱著自己滿面淚水的睡相,明白了她夢囈之中所喊名字的那些人的去處,明白了她無意識對著自己喊出的陽兒到底是誰。
他都明白了,只是他此時他更心疼自己的穆月姐了,心疼那個在白天帶著絕美笑容調戲自己照顧自己的穆月姐,心疼那個無事就會去青竹山附近為周遭村莊帶去希望的穆醫(yī)仙,心疼那個被世界予以痛擊每日備受折磨卻回應少女以未來的穆月。
他難以想象穆月直到現在每晚都在經歷什么,他不敢去想獨自一人的穆月是如何度過每一個夜晚的,因為他想象不了自己失去親人之后自己的樣子。
但盡管如此此時的他依舊表面平靜,至于血紅衣他沒有再去問了,因為他怕他開口會暴露自己無限的殺意,只是那浸入骨髓的冷意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察覺到了。
而錢滿逸明顯沒察覺出來源,還特意往楚宇那邊湊了湊,畢竟火焰還在溫養(yǎng)著鳳凰蛋,只是他有些困惑為何自己越靠近這個青年他就覺得越冷,而且還有種莫名的恐懼感,而后陳雨落站到了他和楚宇之中。
在場的人只有一人一獸明白楚宇為何如此,但珠兒的樣子無法安慰他,只能默默默陪伴,而陳雨落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也只是走上了前去陪著他。
過了會兒,趙瀟韻和蘇昕文也是并肩走了上來,趙瀟韻強忍著自己的恐懼感輕聲安慰道:“宇弟啊,別……別緊張,我們都在呢,我們都在陪著你呢?!?p> 說著她強忍著恐懼感把手放到了楚宇的肩膀上,而這一拍讓楚宇清醒了不少,寒意瞬間散去,隨后他對自己的同伴們表示了歉意,然后就再也沒說過話了,而后的一路他都在隊伍的最后面讓陳雨落和趙瀟韻陪著。
畢竟蘇昕文得負責看著那幾個家伙,至于和錢滿逸交流的任務則是交給了雯漫和關山海,畢竟這倆人還是眾人里比較喜歡聊天的。
而一同過來的蘇昕文正對錢滿逸解釋了楚宇在陌生環(huán)境下會不自覺地緊張,釋放出一種氣場,這也算是一種保護體制,這次帶他出來也是為了讓他多見識見識,緩解下這種狀況。
錢滿逸對此也是表示理解,并且表示自己會幫他舒緩心情的,只是他看的出來這是這群人編制的謊言。但他有些不確定那青年釋放的寒意到底是什么力量,他覺得那股冷意最像那些殺手帶著的殺意,可是單論那氛圍就是那些堪比自己老祖的殺手都是望塵莫及,他果斷就排除了自己這個想法。
而后直到那花俍鄉(xiāng)一路無恙,只是楚宇一路都是抱著蛋安靜地走著,想著一些事情。
除了有關自己父親和穆月姐之外,他還在想著困懶在他來之前和他的對話。
聯系起現在,再聯系起當時困懶的話,楚宇現在有太多的話想要去問困懶了,無論是關于自己的,還是關于他的。
他現在總覺得自己的導師有些違背常理。
而此時在這一行人看不見的地方,白冽正和楚宇想著的那人站在一起。
“你怎么也跟過來了?”
“因為要送他最后一程了,還是好好看著他吧。”困懶的語氣中難得有些傷感。
“也是啊,這次之后他就要從學院畢業(yè)了,下次見面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不過也用不著傷感吧,憑你的本事還不是想見他就能見到他?!卑踪行┎焕斫饫械膫袕暮味鴣?。
“嗯,是啊,對了你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場景么?”困懶轉移了話題。
“嗯,不是你救的剛被逐出白虎族的我么?當時我記得可……”不知為何白冽停下了話語反而皺起了眉開始了思索,因為此時他居然有兩種記憶。
“唉,沒事,至少現在我們是好友不是么?”看著白冽的樣子困懶笑了笑,然后轉移了話題。
“可……”
“沒事的,至少現在你的面前有我,我在陪著你不是么?小白貓?!崩腥嗔巳喟踪念^,就如同白冽記憶里的一樣。
“唉,也不知道自己咋了,怎么那么重要的事情都會記不清呢?!?p> “沒事的,都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我們繼續(xù)看著他們吧,一起看著他們完成這次試煉吧。”困懶說著拿出了一塊肉啃了起來。
“給我一塊,我也要吃。”
而后這兩人就這般吃著肉看著那些年輕人的背影,只是白冽沒有發(fā)現大口吃著肉的困懶眼中藏著的不舍和無奈,以及些許淚痕。
“如果那些是真的該多好……”
這句話聲音極小,小到連白冽都沒有聽清。
“你說什么?”
“啊,沒說話啊,吃肉吃肉,這還有多吃點,我弄了好多呢?!?p> “嘖嘖嘖,真不容易啊,良心發(fā)現了?”
“吃你的,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切如舊,一切都將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