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奉上靈材
斂春言笑晏晏,“我昨日已至夜深漆黑,方才至家。今早本是打算將得的靈材交予公子后,便就和這師傅一同去看望爺爺。無奈師傅晚起,直至過了午膳,這才匆匆往這邊趕來?!?p> “不想爺爺卻也正在,那正好,待會(huì)我便同爺爺一起回去,再陪您老人家聊聊幾日天,便就再行離去之事?!?p> 還記昨夜黃藥師說了讓斂春早些起,要一同來見司景笙。斂春自是聽了話,早早便就起來,快速拾掇好自己,便就喊他快些起床。卻是做好了早膳,直至吃完,也不見黃藥師起床跡象。
老頭睡的晚,起的也晚。昨夜臨睡前又同器靈拌了一嘴,更是氣的比平日還要晚睡,這樣一來,更是起的晚了。
原定是食完早膳便就起身,結(jié)果一拖直接拖到了一同將午膳給用了,才匆匆趕來。
聽的斂春又要走,黃藥師傾身過來。“乖徒兒,你怎的才至家無幾日,便又要走了?”
斂春解釋,“我原本是打算至入冬之時(shí)方才回來,只是近幾日老是心神不寧,總覺有事要發(fā)生,這便就暫且終止了歷游,回來看看。”
黃藥師長(zhǎng)嘆一氣,“孩子大了,總歸是得自己翱翔?!?p> 說話間,司景笙已自易茗茶寢殿至殿外,三者便一同止了話語,外出迎接。
“公子?!?p> 司景笙微微側(cè)目,見靈巫同黃藥師中間,是不見多時(shí)的斂春。
司景笙緩步入殿,靈巫三者緊隨。
“公子,那物滅后,其體中竟裂出一素衣女子。屬下探查了一番,該是殘魂一縷,只是不知怎的,竟能強(qiáng)撐至今而不滅,實(shí)為怪談?!膘`巫率先開口,將他心中所惑道出。
司景笙修長(zhǎng)雙腿交疊,玉指在椅把上平緩敲擊,“那殘魄現(xiàn)于何處?”
“已被收入靈牢中,等候公子定奪?!?p> 薄唇輕啟,涼寒聲音于殿中輕響?!斑x個(gè)日子,好好審審,看能否從其口中撬的些個(gè)有用消息,完后,好生解決,勿留后患?!?p> “屬下知曉。”
靈巫退下,于殿外等候黃藥師同斂春一同離開。
“公子,我有好事要報(bào)。”
將易茗茶身中那顆珠子除掉,司景笙自是心情大好,連帶著語氣也有些平日不見的和軟?!昂蔚群檬??能讓你親自來見我。”
黃藥師性子散漫,人又較懶,大多時(shí)日都是窩在他自己那塊小地盤里,搗鼓煉藥。制成封好,讓斂秋送去梅谷。
自己是半步也不愿多挪。
若非是非常情況,不然都是司景笙召他了,便才慢吞吞的前去。
也得于這般,自他入了司景笙麾下,至今也不過兩次他主動(dòng)前來。一次是龍頸草被盜,一次便就是現(xiàn)在。
“乖徒兒,你且將它取出。”“好,師傅?!?p> 斂春皓腕抬起,柔荑觸上腕上玉鐲,聲音極盡輕柔,“阿無,快些帶著它出來?!?p> 鐲上現(xiàn)出濃厚白煙一縷,緩緩垂于地下,化作人形。
“姐姐!你看看,它好生霸道,跑我腦袋上扎著,怎么都不肯下來!”阿無帶著哭腔,兩只小手往上伸,想要把頭頂?shù)凝堫i草抓下來。奈何手太短,動(dòng)不得那草半分。
頭上帽子已經(jīng)無蹤,地盤被那龍頸草給占據(jù),在一頭烏黑亂發(fā)中直挺往上生長(zhǎng),周身紅光正盛。
黃藥師口中快速念訣,雙手輕輕過到阿無頭頂,將龍頸草小心取下,輕攥于一手中,斂春扯出一尺紅線,捆于龍頸草靠根系莖干上。
黃藥師將龍頸草雙手舉給司景笙,公子,這正是我今日要報(bào)給公子的好事?!?p> “何處所得?”
斂春上前,“啟稟公子,此為在下游歷之時(shí),于一處荒山中尋得,那處環(huán)境惡劣十分,此草卻是生長(zhǎng)的旺盛非常?!?p> “環(huán)境惡劣,卻是生的如此珍貴靈材?”龍頸草嬌弱,若是環(huán)境惡劣些,便就無法存活,這株卻是生長(zhǎng)于蠻荒之地,實(shí)在是勾起了司景笙興趣。
“在下猜想許是這物將那周遭靈氣給吸食殆盡,這才成就了那般荒蠻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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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內(nèi),秋姈冬枝各搬了一小凳,緊守在易茗茶床前,時(shí)不時(shí)探查一番。
顱骨圓臺(tái)依舊,血海尚且翻騰,腥氣四散。只是之前一直被禁錮在上的那只黑面紅眸怪物不知去向,獨(dú)留四只空落落鎖鏈于臺(tái)上。
風(fēng)云突起,原本搭砌牢固的圓臺(tái)四分五裂,顱骨分散,沉入翻騰血海中。
黏熱血液以肉眼可見速度快速蒸騰消失,余下一片干枯黑色。
白霧起,周遭陷入一片虛無。
“冬枝,你看,姑娘,是不是在笑,”秋姈放下手中汗巾,輕扯秋姈衣袖。
“許是做了美夢(mèng)?!?p> ——————————————————————
遠(yuǎn)處來一只碩大黑蝶,落于江婉臂上。兩片大翅扇動(dòng),撲出的鱗粉散至空中,聚成七字:混元珠滅,計(jì)劃亡。
陽光拍打在身上,鉆入衣物中,卻抵不住從心底發(fā)出的寒意。
回想那日林承殊輕摟著她,溫柔的聲音說著讓人不寒而栗的話語,心底又冷了幾分。
“典司大人,主人喚您?!辨九p輕過來,小聲喚她。
江婉提著沉重腳步,一步一步邁近林承殊。
“主人?!?p> “阿婉,你說過,一定能成的,可是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失敗了???!”
林承殊一把扯住她衣領(lǐng),拖拽至面前,提起平視,眸中滿是怨恨,“你可知我有多期待,我有多渴望?現(xiàn)在卻告訴我失敗了?”大掌狠捏起她下顎,逼迫她直視自己。
“阿婉,我說過,此事你若是不成,必要受到懲罰?,F(xiàn)今你食言了,我該是得說到做到?!?p> 身旁兩處黑煙起,化作兩披漆黑甲胄的高大兵士,紅眼重瞳,身形魁梧,壓迫感直面而來。
兩兵士大掌捏住江婉細(xì)弱肩膀,將其雙手往后禁錮,緊緊束縛于后背,便要拖行下去。
江婉聲嘶力竭,使出渾身力氣,想要掙脫束縛?!爸髯樱髯?,求求您!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huì)。我一定會(huì)做的更好,不會(huì)再讓你失望的。求求您,我不要去那里,求求您!”
無濟(jì)于事。
凄厲叫喊聲回蕩在林承殊耳側(cè),“阿婉,你說會(huì)成的。我滿心歡喜等待,卻等來了滿腔失望。既然你承諾未兌,毀了我的期許,那便就休怪我。”
長(zhǎng)風(fēng)起,空悲涼。
輕軌時(shí)代
我來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