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買不到鹽?”
閔廉剛進門,就聽到許士昇焦急的詢問。后廚的下人擦了擦額角的汗,卷著衣角在沉默,一臉為難。
“怎么了?”閔廉卸下包裹,掃視了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閔昂的身影,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許多。如若此時閔昂出現(xiàn)在閔廉面前,閔廉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對他。
閔廉自知繞路去給林逐通風報信耽誤了些許的時間,閔昂在外游歷多年,對各路的路途狀況都分外熟悉,京寰去霍胥的腳程該有幾天,他心里跟明鏡似的。但閔昂沒有催促一句,也沒有派出任何一個侍從跟出去,這反而更讓閔廉不安。
閔廉太了解閔昂,他這樣的放任,絕非是好事。
“買不到鹽是什么意思?”閔昂問許士昇,“官鹽怎會買不到?”
許士昇揮走了下人,面帶譏笑:“你們翊國的官場可真是干凈啊,官鹽都被控制成這樣,皇帝還在做什么青天白日夢?”
末了,許士昇繼續(xù)補了一句:“王宰相勢力不小,你得想辦法護著你家主子了?!?p> “官鹽被王開御控制了?”
閔廉一下子就明白了許士昇話里的意思。
“不知道是具體哪位大人,閔將軍應該在查吧。”許士昇不動聲色地揚了揚眉,“他未免也太過魯莽了?!?p> 話音剛落地,閔昂便推開了門。
許士昇和閔廉自覺半作揖,只不過是一個是逢場作戲,一個是內心惶恐。
看到閔廉的身影出現(xiàn),閔昂下意識停頓了一下自己的神情。本以為閔廉已經又一次背叛自己,沒想到他卻還是在最后的限定時間里回到了翊國。兩人四目相對了片刻后,閔昂便趕緊將目光挪開了。
“流尹怎么說?”
“待止煙收復了在霍胥的人力物力,便會來京寰與將軍匯合商討事宜。”
“要多久?”
“大致半個月?!?p> 閔昂頷首,臉上突生了疑慮。話還沒出,閔廉便馬上回復。
“將軍已經提及了軒禮司……想必流小姐心里也略知一二。這些年有不少人想借止煙之力接近軒禮司,軒禮司這個地方早就是眾矢之的了。”
這種默契卻增添了閔昂心中的不喜,他下顎線崩地很緊,甚至用力咬住了后槽牙?!澳菫楹纬蠠o人提及軒禮司?”
許士昇借著時機插了一嘴:“王開御如此橫行霸道,部下甚至都開始掌控官鹽,朝政上不也是無人提及嗎?牽扯到自己利益之事,閉口不談才是上上之策。”
閔廉沒有急著反駁,而是繼續(xù)分析:“又或者說,動了軒禮司會牽扯到皇家。”
“罷了,一件件事來吧?!遍h昂突然心思紊亂,面露不悅,對著許士昇說,“你在將軍府還沒混地臉熟,這些日幫我去盯著官鹽大夫?!?p> “吳大人?”許士昇并不情愿地發(fā)出一個問句,想到自己初來京寰城的目的,忍不住繼續(xù)反諷,“怎么,要搞刺殺還是什么?”
“無需?!遍h昂扭了扭酸痛的脖頸,“兩天后,自己想辦法創(chuàng)造機會,告訴吳紹逸,我想跟他面談商討一些事,對他有利。”
“還望將軍知曉,我并非你將軍府下人?!痹S士昇繼續(xù)抒發(fā)自己的不滿。
“你有求于我,身份不比下人來地尊貴?!遍h昂粗魯地結束了與許士昇的對話。接著揮揮手,下人突然拖上來了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她似乎被迷暈了,手被粗麻繩困住,嬌小的身子卻下意識縮成一團。
“原來將軍這幾日早出晚歸,就是為了這個女子啊。”許士昇笑了。
“閔廉,你去問問她關于她姐姐的事。給你兩天,給我套出來。我要知道她姐姐的一切消息?!?p> 閔廉還沒回話,閔昂譏諷:“既然是探子出身,嚴刑拷打應該不是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