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舒緩
“王爺,英蝶回來報平安了。您要去小筑看一下王妃嗎?”
“咳咳咳?!蹦镶x儒擺擺手,捂住傷口?!安涣?。本王傷勢還未痊愈。伊寶她現(xiàn)在煩心事有點多。本王不想她因為我而多一道煩心事?!?p> “是!”
英齊退出房間,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然后看向等在一旁的英蝶,搖了搖頭。
英蝶“哦”了一聲,失望地低下了頭。
“沒事的?!庇R雙眼含笑,摸了摸她的頭?!巴鯛敳幌胱屚蹂獣运膫麆荨9烙嫊硇r候去看王妃?!?p> “我知道了?!?p> 英蝶十分失落,她本來還想帶著王爺一塊兒回小筑,讓王妃高興高興的呢。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兩人一起走向庭院,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王爺和王妃。
英齊瞇著眼看著英蝶,好像整個眼睛里都裝滿了她。
看來英蝶是真的很喜歡王妃呀!提及王妃的時候兩只眼睛都亮閃閃的。這樣子的英蝶,嗯,很美!
與此同時,小筑內(nèi)。
北伊百般無聊的坐在秋千上晃著腿,她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陽光的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能讓她暫時忘卻小二兒替她擋劍時的一身血污。
“公主,您沒事吧?”
匆匆趕回來的葉遂一臉擔憂的望著北伊,害怕北伊突然做出什么事情來。
“葉遂啊,你剛剛不是已經(jīng)去過倌館了嘛?有些手段的人已經(jīng)知道我在面亭干了什么了。為防隔墻有耳,喚官人吧。回頭也和英蝶說一下?!?p> “是,官人。”
北伊不說話了,葉遂就一直站在她身邊,這樣的公主讓他害怕,他覺得一個人的死活是很正常的,所以他不知道該怎么去撫慰公主的心情。只能傻傻的陪伴著公主。
“小六六。”
那么輕飄飄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很容易讓人感到這個說話的人是已經(jīng)累壞了的。
“嗯?!”葉遂猛地抬起頭,“怎么了?官人?!?p> “我現(xiàn)在好想睡覺啊,好想做個夢?!?p> 察覺到北伊接下來還有別的話,葉遂默默地把‘帶您去臥房休息’這句話咽了回去。
“你說,我這么個喜好做夢的人,怎么就夢不到他呢?”
葉遂知道這個‘他’是誰,但他不能插嘴,公主要好好地傾吐出來。
“算了,天黑了,扶我進去吧。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p> 葉遂望了望還是亮堂的天,還是想讓公主一吐為快,想了想便作罷,低聲應(yīng)了句‘是’。
恒都倌館一個上好包廂里——
“大人,小的有要事稟報?!?p> “說?!?p> “予儒官人剛剛差人來了,告知我們他已經(jīng)到了?!?p> “哦?這么快?接著說?!?p> “面亭發(fā)生的事,目擊者雖然不是很多,但確實有一些好奇的客人留了下來。所以...”
“殺了,一個都不要留。包括沒留下的人,只要看過予儒跳過《箬絕》的,都給我殺了!”
說話的人坐處尊位,手捻酒杯,毫不在意的下達命令,眼角還帶著笑意,只是那笑意卻有絲陰冷。
他都沒看過予儒跳舞,那些人憑什么可以看到?!
呵!不值一提的螻蟻。
“是,大人。”
“記得,手腳利索點。若被我知曉還有余孽,死的就不只是他們了!”
“是!”
“對了,把那個人送到秦王府去,讓三王爺好好用用人?!?p> “您說的是...?”
“嗯?!?p> “遵命!”
終于只剩下他一個人,包廂雖處二樓最佳觀賞位置,內(nèi)里卻冷清清的,甚至還透露出一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氣息。
他仰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微瞇著眼看著臺上跳舞的倌館。嗯...不如予儒,要是能讓予儒單獨為他跳上一曲。
呵!豈不美哉?
予儒,我等你來哦。
說完將酒壺里的酒,倒落在地,絲毫不心疼這壺二十年的好酒。
夜,北伊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她睡的夠久了,現(xiàn)在一點點都睡不著。她睜著眼睛,直直地盯著床頂,頗有一番不盯出個洞便誓不罷休的氣勢。
“你要是再這樣,明早起來就要喊著眼睛酸痛了?!?p> 哈?!
北伊猛地別過頭,正巧對上南鈞儒的看向她的目光,她又驚又喜。
“你...阿儒,你來這做什么了?”
“還能做什么,當然是來看你?!?p> 說著,南鈞儒坐到北伊的床邊,按住想要起身的北伊,伸手用被子將她裹成了一個大包。
“呀!你在干什么啦!”
北伊氣呼呼的伸出頭,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可愛極了。
“心情好點沒?”
“嗯?”意識到南鈞儒在指些什么,北伊又沮喪了起來?!斑€好?!?p> 南鈞儒輕嘆一聲,“伊寶,我本是不愿來的。若不是心中實在牽掛你,我是斷斷不會大晚上翻進你的閨房的。這...于禮不合。”
北伊破涕為笑,好一個古板的三王爺。
“那你為何今日白天的時候也不來?”
南鈞儒想到自己的傷勢,眼底暗了暗,他傷勢未愈,白天來太容易被伊寶發(fā)現(xiàn)。
“只是覺得你煩心事太多,應(yīng)該不會想看見我?!?p> “怎么可能?我看見你心情就會好了好多的。”
“那就好?!?p> 南鈞儒輕柔的摸了摸北伊的臉,“心情好些便就好?!?p> “那?!?p> 感受到臉部的一絲溫熱,北伊突然壓低聲線,滿臉都是悔意。
“阿儒,你...我...白、白安他...”
他滿臉無奈,揉了揉北伊的小臉,示意她慢點說話。
“白安他走了?。?!”
到現(xiàn)在為止,北伊都不想承認白安已經(jīng)死去的事實。
“我知道,我都知道。”
南鈞儒安慰性的順著北伊的背,一下又一下,規(guī)律極了。
北伊抽泣著,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隨著南鈞儒的順背,她慢慢地停下了抽泣,眼睛也漸漸閉上。
不一會兒,綿密的呼吸聲傳來,南鈞儒安心地笑了笑,在她的枕邊撒上些不知名的粉末,收回大手,看了一會北伊的睡顏便離開了。
剛出門,便正面對上本來在暗處值守的葉遂,南鈞儒朝他點了點頭。
擦肩而過處,葉遂張口了。
“我們的小公主自小無憂無慮,今次還是您朝中有人將手伸進了我艾越。但我希望三王爺國中的那些瑣碎雜事不要叨擾到她?!?p> 南鈞儒沒有說話,轉(zhuǎn)過身來,盯了葉遂半響,緩緩開口,卻答非所問。
“今晚本王來小筑,非趁人之危,但卻有失禮節(jié),還請諒解。”
葉遂見他不愿回答,冷哼一聲,催促他趕緊離去,卻在南鈞儒動作幅度稍大時,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飄進他的鼻翼間。
葉遂靜靜地看著南鈞儒離去的身影,摸了摸鼻子,想來不是自己嗅覺問題,便是這三王爺受了傷,還未痊愈。怪不得會選擇晚上前來。
罷了,主子間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他能做到的就是陪著公主,護著公主了。
房間里,北伊睡的正酣。
迷迷蒙蒙中,好像看到了白安的身影。
“小二兒?你...這是入我的夢了嗎?”
沒人應(yīng)答,北伊想要看清楚白安的臉,可看到的總是迷蒙一片,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小二兒!小二兒!”
北伊在夢中嘶聲力竭地喊著,就想要白安一點點的回應(yīng),來告訴她,他還好。
迷霧逐漸消散,夢外的天色也漸漸明亮了起來,她好像預感到自己要醒了似的,急急忙忙尋找白安。
明明剛剛還在她眼前的那道身影,怎么就突然不見了?
北伊正失落著,卻聽見遠處傳來白安的聲音,縹緲而悠遠。
“我的小少爺,我的小官人吶!小二兒喜歡看著您笑,您笑起來可好看了,所以您可不可以多笑笑?”
我......也想笑,可是...
“小少爺,我到了一個好神奇的地方,這里有很多人,他們說以后我們倆還會相遇的,所以笑起來好嗎?”
白安的聲音漸漸消失,北伊也猛的驚醒,她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她醒來的時候,夢便忘了大半,可她清楚的記得夢中白安的笑意。
那便就好了。
她起身洗漱穿衣,衣架上掛著一件嶄新的紅衣,北伊仔細瞧了瞧,那不是之前在艾越?jīng)]買到的那件嗎?
北伊拿起那件紅衣,滿心欣喜地套上衣衫,今天夢見了小二兒,還有新衣服穿。
嗯,是個好開頭!
她別扭的穿上衣衫,本來在艾越宮里都是有人服侍她穿衣的,但現(xiàn)在在天秦,也不敢讓過多人知曉她女子身份,即使這里的侍從都是阿儒的人,也該小心才對。
還好,她還是會的。
北伊推門而出,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官人,您這一身衣服,可還喜歡?”
“嗯?”
北伊扭頭轉(zhuǎn)向聲音的方向,便看見英蝶恭恭敬敬地站在她的身后,滿眼笑意的看著她。
“這是王爺讓屬下拿回來的,還有好多呢。”
“那都是些什么顏色的衣裳?”
“白的、黑的、藍的都有,但最多的還是紅色,也已經(jīng)吩咐他們收拾衣衫了。還有哦,官人,屬下還是第一次看見王爺挑選紅色的衣衫呢?!?p> “你們王爺不喜歡紅色嗎?”
“確實有點?!币庾R到面前的人是非常喜歡紅色的,英蝶連忙閉上了嘴。
“沒事,我也不能強求阿儒也喜歡紅色呀!我是覺得紅色明艷動人,很好看罷了?!?p> “是。屬下知道?!?p> 英蝶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哎呦呦,差點惹得王妃不開心了。
久也三三
下面我久也每章會多更一些。因為有想開的新文了,但是放心,久也不會棄文的。久也會好好寫的。然后有人看到這了給久也留個言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