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救出南鈞樹
顧澤止不住的顫抖,他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向北伊,企圖再次摸上北伊的臉頰。北伊看似不在意的躲了過去,顧澤愣了愣。
“安昃,哦不,還是顧澤吧。我怕我叫你安昃這個名字,我會想殺了你?!?p> “伊、伊伊?!?p> 北伊拂過顧澤的手,徑直走下了床,她拉過周韻的手,笑著向外廳走去。
“不好了!不好了!”
安遇闖進了顧澤的房間里,一身衣裳也都是亂糟糟的,毫無美感可言。
呵!
安遇?
北伊淡然地坐下來,品了品手上的茶水,絲毫不打算理睬安遇和顧澤。
“北伊,你不要在這里慢悠悠地喝茶了!外頭出事了!”
“我當然知道出事了,你當我耳朵是擺設(shè)嗎?外面這么嘈雜,是哪家的人準備反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右手抵著下巴,笑意盈盈?!白屛也虏拢渴?,顏叢顏大人?還是天硯山天若叔?又或是,你真正的主子?”
“...北、北伊,你...”你全都想起來了?
安遇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顧澤,顧澤搖搖頭,示意自己也沒有什么辦法。
“罷了,不管是誰,我總得進宮救人的。周韻,走吧,就我們兩個。阿遂現(xiàn)在在守冥,不便打擾他?!?p> “嗯,好!”
跟著北伊一起,周韻的膽子都變的大了許多。本來她聽見外面嘈雜的軍隊聲,有些害怕,但沒想到這樣子,北伊都毫不畏懼,還準備自己進宮去救人。
果然了,是個絕代之人!
說完,北伊領(lǐng)著周韻便離開了倌館,只留下安遇和顧澤兩人面面相覷。
“你...”
顧澤終是忍不住沉默,先說出了口。
安遇苦笑,點了點頭,開了口,沙啞的嗓音聽著顧澤一愣。
“大哥...你,過的還好嗎?”
“...我、很好??!”
顧澤毫不在意地笑著,若不是安遇瞥見他眼角的淚光,可能就真的相信他了。但,那張窗戶紙,終究是不能捅破的。
“很好,那便就好了?!?p> “嗯...”
...
北伊騎在馬上,被風(fēng)吹起的紅衣,高高揚起,臉上的神色凝重,卻又不失驚艷。而周韻一身的白衣飄飄,緊跟著北伊身后,也是英姿颯爽!
街道上的人眾,慌忙地為他們兩讓開了道路,眼里卻都是對他們的癡迷。許多年之后,他們也海還會記得天秦街道上,那兩個騎馬而駕的女子,一襲紅衣,一衫藍裝,皆是令人入目三分,不愿忘卻。
瞧著街上的人,北伊了然,在他們之前的那支軍隊,也只是借了他們的道,并沒有做出什么殘害百姓的事情,他們一路疾馳,來到了皇城門。
原以為自己會被攔了下來,沒想到,守門的將領(lǐng)只是瞧了瞧他們的臉,便將兩人放了進去。北伊沒多想,一心只是為著救人出去。
她領(lǐng)著周韻來到之前她被關(guān)押的牢獄,一眼便瞧見了待在外面的胡任,北伊揚起笑容,朝著胡任招招手。胡任好像是一直在等著北伊似的,連忙進了牢獄,放了南鈞樹出來。
“北伊,這...守著牢獄的人,你也認識?”
“我不是進去過嘛?這胡任人挺好的誒?!?p> “胡任?”
“是啊,怎么了?”
周韻瞧了瞧四周,放慢了馬匹,停在了牢獄的不遠處,她俯身靠近北伊,“我記得我家父兄說過,天秦姓胡的人很少。唯有一些上過戰(zhàn)場的士兵,他們回到天秦之后,四散個地,其中有個姓胡的將士,本就驍勇善戰(zhàn),后來好像是被...宰執(zhí)大人招了去?!?p> “顏叢?你父兄是如何知道的?”
“這...”周韻歪頭想了想,“我大哥和這位姓胡人士有點交識,好像是在路上碰見問了一下?!?p> “...我知道了。”北伊瞧著胡任將南鈞樹帶了出來,便放低聲音。“你將阿樹帶回去,帶到...三王府吧。我過會再回去?!?p> “好!”
自打南鈞樹進了這牢獄,便一直在睡覺,毫無驚慌之意。反正三哥會來救他的,再不濟父皇也不會對他怎么樣。但是,南鈞樹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北伊和周韻來救他的。
有點想笑是為什么?
北伊牽著馬匹走過來,戲蔑道:“四殿下,這牢獄住的還算是習(xí)慣?”
“還好,還好,小公主不也是住過嘛?”
“這話說的。”
“不過,你們是怎么騎馬進來的?”南鈞樹對這點很是疑惑,能夠騎馬駕車來的,也就只有他三哥了。難不成北伊是鬧著三哥的名義?
“話不多說,你們倆騎著周韻的馬,回去去秦王府待著,皇城里沒平息就不要出來?!?p> “好。”周韻連忙拉著南鈞樹的胳膊向馬匹走去,南鈞樹卻不愿前行。
“什么意思?什么叫皇城沒平息?”
“...有人反了!”
“什么?那我要留下來等三哥!”
“不行!”
“為什么?!”南鈞樹不服!
...
北伊定了定心神,抬眸盯著南鈞樹的眼睛,一字一頓:“因為,我不知道是誰在反!”
“...北伊。你在懷疑些什么?”
“沒有?!?p> 南鈞樹一臉的不可置信,北伊剛剛的一番話,這不是明擺著...明擺著懷疑...‘他’嘛?!這...這是不可能的??!
北伊扭過頭不愿見著南鈞樹這樣的神色,她也不過是猜測而已。要反,有理由反,有那個能力反的人,實在是沒有幾個。
雖然,她也不想去懷疑他。
可是...
她,不得不去懷疑。
“走吧。這場動亂應(yīng)該只有皇城才會亂,坊間應(yīng)該是沒事的。不管是誰在反,他們都不愿意傷害民眾的。所以,現(xiàn)在外面,秦王府很安全。所以,你們走吧?!?p> “你?北伊,你想干什么?你是艾越的公主,你卷進天秦內(nèi)亂里,你想干什么?!”南鈞樹嘶聲力竭,始終不愿意北伊留下來,北伊是他的好友,他理應(yīng)要保護住她的。
“我留下來,是為了阿儒啦,我要帶他回去找你們的?!?p> “那,我也留下來!”
“不行,”北伊搖搖頭,“你要替我保護好周韻,用你四王爺?shù)臋?quán)威保護好三王府、四王府的人,甚至是一些大臣。雖然他們應(yīng)該不會傷害民眾,但是臣子皇族就不一定了?!?p> 南鈞樹的拳頭緊了松,松了緊,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了解北伊,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不會去做。艾越小公主的名頭可不是虛名。既然皇兄在內(nèi),那他就在外保護吧!
再者,他望了望皇城中央的方向,那里的人他也不知道是誰呢。
“北伊,我會保護好其他人的,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不管是誰在搗亂,都不要放過他!”
“好!放心吧。”
南鈞樹得了北伊的承諾,雖然還是不放心,但是為了大局,他還是帶著周韻離開了這里。周韻和南鈞樹同坐在一匹馬上,此時周韻的心里沒有那么多的害羞,只有對北伊的掛念。
北伊她也不過是個剛剛及笄的女孩子??!
仔細算算,北伊比自己還要小一點。
明明是艾越的小公主,為著三殿下來到了天秦,現(xiàn)如今還被迫陷進了天秦的動亂里。
她轉(zhuǎn)過頭,在馬上遙遙地望了一眼北伊。
一襲紅衣,明目異常,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周韻不敢深想,低下頭,下意識地環(huán)住南鈞樹的腰。既然北伊讓她走,那便走吧。她什么都不會,不能給北伊拖后腿。
雖然北伊說最好不要將父兄拖進來,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個安泰的天秦了。發(fā)生動蕩,將軍出來平息,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所以她要回去找父兄,領(lǐng)人回來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