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太傅內(nèi)情
下午,許太傅過來了。
在殿內(nèi)處理事務(wù)的夜凌瀾聽見消息,立即放下手頭的事務(wù),麻利地趕往書房。
到書房時,由于走的太快,還有些輕微的低喘。
“老師,您找我。”
許程顏看著她低喘的樣子有些嫌棄,擰著眉頭,沒好氣道:“怎么,剛才是在做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大冬天的,看這滿頭汗實在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p> 許太傅轉(zhuǎn)身自顧自坐下,掃了一眼夜凌瀾后就沒再說話。
夜凌瀾也沒辦法,老師不說話不證明她沒有事情要講,為人子弟自然要尊師重道。
冬日里,冷氣充斥著的冰冷書房里,師徒二人都沉默著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許太傅似乎不想再繼續(xù)這個無聊的沉默游戲了。這才眼眸輕抬,直直地看著夜凌瀾。
“昨夜你與麟王處的如何?”
挑眉,有些意外,“麟王是個鐵血英雄,徒兒自當(dāng)百般崇敬由心而生。”
許太傅不滿意這個回答,拎起刻意準(zhǔn)備的戒尺,敲了敲書桌,有些不耐道:“我是說她沒將你怎么樣?沒跟你說什么不該說的?沒讓你幫她做什么事情?”
瞧著師父今日格外冷厲的目光,夜凌瀾也沒了玩鬧的心思,“她人很好,還讓我喚她小姑,昨夜里還幫忙到舒言殿中,救出了徒兒的夫郎。”
說的十分認真,臉上沒有那種作假的成分在,許太傅確認了一遍又一遍,這才有些訕訕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沒有就好?!卑底运闪艘豢跉狻?p> 面色一緩,也沒有了剛才的緊張,“她是個人物,可惜,就是性子太直了容易招罪于人,老師當(dāng)年也并非不想收她當(dāng)?shù)茏??!毖劾飫澾^一抹愧疚,唇角微微下壓,“十年過去了,沒想到她還將此事記在心里??僧?dāng)年勢力縱橫,人人自危,老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麟王當(dāng)年若是入了老師門下,那就很有可能離不開帝都,最后被奸人暗害掉……”
抬眸看著夜凌瀾,眼里的認真絲毫不遮掩,“老師不想害她失去性命。當(dāng)時帝王勢強,雖說麟王有遺召保命,可若是長久留在帝都,很難說不會被帝王用計抹殺。”
夜凌瀾表示理解的點點頭。
帝都不是個存身的好居處,特別是性子直爽不懂迂回圓滑之人。
若想保命,只能快些離開帝都,而且越早越遠越好。
這也就說明,許太傅當(dāng)年不收麟王為徒的原因,是不想把她強留在帝都這個泥沼潭中。
天際的雄鷹就該在大漠孤山直指穹廬,哪里能夠躲躲藏藏的如同街頭盜鼠走狗!
夜凌瀾似是想起昨夜的事情了,皺了皺眉,有些疑惑,“昨夜筵席之上,老師與麟王似乎并不愉快?!?p> 她雖然有些暈乎乎的,可完整的將當(dāng)時的話記住,卻是絲毫沒有影響。
許太傅心里也不好受,輕輕嘆了一口氣,“昨夜情非得已,眾人虎視眈眈,老師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不忍心而害她。”
“老師就不怕被麟王誤解,繼而兩人之間的嫌隙變大?”
保護是一回事,可總會有更好的方法不是。何必將原本交情或許不錯的關(guān)系給弄僵,這一點她有些不能理解。
書房有些冷,夜凌瀾照顧到老師年邁體弱,特意起身在小爐旁烹煮姜茶。
“當(dāng)時事出突然,她又提起了十年前的拒絕之事。老師也是沒料想到這一出,當(dāng)時的言語確實有些傷人了?!碧堤祝燥@蒼涼的目光望向窗外的飛舞白雪,心卻是如同地上的堅冰一般冷。
總得傷害,那還不若撿個輕的。雖傷心,卻不致命。
“老師,喝盞姜茶暖暖身。”夜凌瀾端著一個白瓷大碗,來到書桌前,然后遞給許程顏。
“好。”
太傅收回目光,也不拘謹客氣,趁熱吹了吹姜茶,便直接湊到嘴邊,一口一口的輕抿起來。
“呼!”
“真是舒坦至極……”
之后,就沒聊什么比較重要的事情了。
太傅讓夜凌瀾多與麟王親近,最好能夠教給她一些察言觀色、迂回圓滑的技能與智慧。
夜凌瀾還挺欣賞小皇姑的,自然當(dāng)即就應(yīng)承著說好。
其實,重活一世,她也在學(xué)習(xí)著這方面的知識。
說起教導(dǎo)他人來,著實有些慚愧,慚愧……
就在夜凌瀾收拾心情,想著留在書房繼續(xù)攥寫天下第一樓的修繕方案時。
“咚咚咚!”聲音急促。
“進來。”夜凌瀾似有所感,不自覺的轉(zhuǎn)頭看向書房門。
“殿下,郎君他突發(fā)高熱!”巖棋淚眼婆娑的沖進來,一臉焦急的望著夜凌瀾。
瞳孔皺縮,氣息控制不住的暴虐。
“你說什么?!!”
當(dāng)即棄了剛開始攥寫的案稿,憂心忡忡的沖往偏殿。
綺乾殿偏殿內(nèi)已經(jīng)有三位太醫(yī)候在床邊,夜凌瀾見了心稍安。
“殿下萬安!”
揮手,直接越過太醫(yī),走到床邊,“免了?!?p> 伸手摸了摸小人兒的額頭,燙手的熱度讓她心頭一緊。
“說說看,這是什么原因?”幽深的眸子盯著三位太醫(yī)中的某一位,面色有些陰沉駭人。
哆嗦著,“回殿下,陰寒入體當(dāng)為罪首?!?p> 夜凌瀾眸子一瞇,語氣很肯定,“你是新來的太醫(yī)?!?p> 那哆嗦著的太醫(yī)還以為自己犯了什么事,立馬跪了下來,面臉驚惶,“回、回殿下,臣昨日上任太醫(yī)院太醫(yī)。”
聲音還是顫得很,想來定是某些人提前將宮里的兇險狀況告知與她。
另外兩位氣定神閑的太醫(yī)站在一旁,對跪倒在地的新任太醫(yī)很是鄙夷不屑。
可不是嘛,膽子如此弱小還要進宮侍候,洋相百出就算了,關(guān)鍵是丟整個太醫(yī)院的臉啊。
老太醫(yī)轉(zhuǎn)過眸子,不去看跪在地上的新人。
“起來吧,你要習(xí)慣才是。不然見一個主子跪一次,你這膝蓋還要不要的了?!甭曇綦m冷,可卻沒有半分看低的鄙夷。
“是?!毙绿t(yī)摸索著爬起來,恭恭謹謹?shù)牧⒃谝粋?cè)。
只是眼眶似乎有些發(fā)紅。
“殿下,郎君他初承恩寵,又被陰寒侵體,怕是日后得落下一些病根了?!碧t(yī)雖然還是畏懼臉色黑沉的夜凌瀾,可事關(guān)重大,她不敢有所隱瞞。
一站起來,就躬身向夜凌瀾稟報了這一嚴峻的狀況。
聲音冷到發(fā)狠,陰沉的眸子里閃過濃烈殺意,“可有法子避免?”
太醫(yī)身子一顫,如實回答,“若是能尋來上好的暖玉夜夜置于郎君腹部,或許還能挽回頹勢?!?p> 夜凌瀾卻是眉心一蹙,面沉如鐵,冰寒的視線射向太醫(yī),“何處可尋得暖玉?”
“北郡藍田縣,或許能夠找到暖玉。”畢竟暖玉奇缺,世間被人發(fā)掘的也只有三塊罷了。
一塊傳聞在女帝手中,一塊流落民間黑市,還有一塊至今為止都無人知曉落在了何處。
暖玉出藍田,或許能夠找到一線挽回的機會。
夜凌瀾也是知道其中厲害的,心下連連發(fā)緊的同時,還在思考著其他的方法。
正所謂通達之路千萬條,她怎么著也得自己想出一條才是。
太醫(yī)眸子閃了閃,似是在猶豫,許久之后,她才緩緩抬頭,想要將藏在心里的話說出來。
可一張嘴就被老太醫(yī)給截住話頭,“殿下,高熱之癥易解,至于陰寒入體之害,臣等卻是有心無力。若是殿下沒了吩咐,臣等這便告退了?!?p> 老太醫(yī)二人齊齊拱手,想要離開。
夜凌瀾心中正亂,也懶得跟這老泥鰍劃水,擺擺手,讓她們都離開了。
巖棋得了藥童的藥包,便麻溜的下去煎藥,偏殿內(nèi)只剩下夜凌瀾和床上的夙君擷。
目光憐惜的望著那張慘白小臉,淚目的沖動縈繞心間,夜凌瀾昨夜醒來之后便知曉了夙君擷此前去了何處。
皇貴君可真是好樣的。
唇瓣冷勾,騰騰殺意從眼眸里流竄出來,陰狠暴虐的氣息充斥著整座偏殿。
“來而不往非禮也,本殿又豈是那種不知回禮之人!”
凝制成冰的森寒視線仿若洞穿空間,直直地朝著舒言殿的大殿射去。
皇貴君剛送走了女帝陛下,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被一道森冷陰寒如毒蛇的視線射中。
可殿內(nèi)并無一人,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感覺錯了。
直到緩緩站起身來,那陰狠如毒蛇的視線依舊死死的黏住他時,才發(fā)覺事出蹊蹺詭異,不能輕慢置之。
隨著那抹視線的不斷加強壓迫,皇貴君脊背發(fā)冷,身心發(fā)寒,雙腳一直打著顫。
就這樣,即便夜凌瀾還沒對著舒言殿那位出招,殿中之人就已經(jīng)被如影隨形的森森寒意給嚇得心魂俱顫……
卿塵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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