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重靈表情變得鐵青,似乎忘了自己此時渾身帶傷,空氣忽然響起一聲爆鳴,通風(fēng)系統(tǒng)的小風(fēng)扇嗚嗚的吹著,切割著紊亂數(shù)倍的空氣。
咚!
一聲爆響,地下密室的一面土墻上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拳坑。
咚!
又一聲爆響,另一面土墻出現(xiàn)一個拳坑。
一聲爆鳴,杜重靈退出音速,抿著嘴唇,呼吸仍粗重。
咚咚咚...
土墻上接著發(fā)出十幾聲悶響。
“為什么,為什么?!”
杜重靈眼中浮現(xiàn)出兩道水光,他咬著嘴唇,喉嚨滾出兩聲怒吼,將椅子拿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走為什么不跟我商量?”
這還不夠,杜重靈拿起兩團小火光,向土墻擲了過去。
咻!
一團小火光沒入土墻。
一團小火光在他接觸的時候,流水一般爬上他的身軀,原來是一副煉金甲胄,把他結(jié)結(jié)實實的保護(hù)了起來。
“滾!”
杜重靈撕下水態(tài)甲胄,將之甩在了地上,狠狠地用腳跺著。
一腳又一腳,一腳又一腳,杜重靈把傷勢都激發(fā),身體滲出血絲來,也沒停,直到力竭。
但水態(tài)甲胄又聚合在一起,反射的光芒亮晶晶。
“為什么...不帶上我?”
杜重靈將魔鬼猜想卷好,背上,爬上懸梯,揭開翻蓋,出去后,狠狠地把翻蓋甩了下來。
他又在屋里翻來覆去的找著什么,似乎想把杜生從這間屋子里找出來,但結(jié)果自然是注定的,杜重靈連自己寫的信都沒找到,最后只能坐在地上,無力的撐著腦袋。
怎么會有這種自以為是的父親?
可能是何崗根本還沒走遠(yuǎn),或者率先探查的是杜重靈家附近的區(qū)域,幾聲悶響自然吸引了他的注意,使他迅速回到杜重靈家中,默默地看著杜重靈的所作。
“怎么了?”
“何大人,回三尖塔!”
杜重靈摔門而出。
...
...
杜重靈沿著公路,一直走,雙手抬舉,雙目通紅,像被家長狠狠數(shù)落后的孩子。
何崗就在他身邊一公里的范圍內(nèi),來來回回檢查著公路附近的區(qū)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不能放過。
可能是想著杜重靈的狀態(tài)實在不明所以,何崗終于停下了巡邏,待在杜重靈身旁,以知心大叔的醇厚聲音問道:“怎么了,連我也不能說嗎?”
杜重靈仍然如一只公雞般抬尾豎冠,不言不語。
何崗想了想,杜重靈這般性子堅定之人,可不是容易受這般觸動的人,肯定是有事觸碰到他內(nèi)心最柔軟的區(qū)域,再結(jié)合艾文諾克最近自言自語說的話,試探著問道“你父親消失了?”
“不要跟我提他!”
杜重靈如觸逆鱗,大聲駁斥。
這是應(yīng)該猜對了。
何崗輕飄飄,高高躍起,騰上大樹,在樹影間穿蕩。
“天域護(hù)衛(wèi)軍出來的人,都沒有孬種,你父親還敢這樣做,是個奇人,我也不知如何勸,你長大后會懂的?!?p> 何崗厚重的聲音從高天傳下,厚重的像要砸死他。
“呵?!?p> ...
...
行過十來個小時,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可兩人從白天走到了晚上。
何崗站在大樹之巔,心想這樣下去得走到后天。
杜重靈氣頭應(yīng)該過了。
何崗從天而降,想攬起杜重靈,將他背在背后,快快回局。
手剛落,杜重靈身體周圍突然發(fā)出一聲爆響,人影消失,驚了何崗一跳。
“都快18的人了,怎么還跟小孩一樣?”
...
...
十六個人走在山脈之間,每一踏步都掠出20多米。
行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突然停了下來,輕揮右手,止停隊伍。
最前面的那人回過頭,可以看見他的面容是何等的華貴大氣,如果這個世界有面相學(xué),那么面相學(xué)大師見之一定會驚呼,此人面容實在絕品。
衣冠便利,卻又不失華貴,一身銀白,金絲鐫刻,若出世之神,溫和笑道;“終于到界關(guān)區(qū)了,就從這里分開吧。”
男人濃密如劍的眉毛輕輕挑起,深邃的眸子射出星辰般的光芒,再道“除石銳外,跟我四人,其余十人散去,務(wù)必橫推彼岸。”
“是!”
似乎知道男人所說十人是誰,有十道應(yīng)是聲響起,繼而十人脫離隊伍,聲勢浩蕩若流星轟向其他山體。
“王,下一站是拿回機械臂嗎?”
站在男人身邊的人躬身道。
“石銳知我,還有呢?”
“得到利刃?!?p> “嗯?!?p> 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若細(xì)看去,男人是相當(dāng)年輕的,約莫只有24歲上下,他身旁名叫石銳的人則相當(dāng)有年紀(jì),粗略一看也會覺得此人有五十多歲,但他面容清癯,舉止間相當(dāng)有目的性,大有謀而后動,謀算天下的意味。
“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木、水、火、土,四名優(yōu)秀杰出的年輕人,但還不夠,還缺少一把鋒利的刀刃?!?p> “界關(guān)區(qū)不是出了一名掌控本杰明時刻的天才嗎?我姜中隱為何不能如陛下一樣,收復(fù)本杰明大人一樣,將這等人物收入囊中?”
原來他姓姜名中隱。
姜中隱再度邁動步伐,一躍數(shù)丈,銀衣卷動,道“功勞嘛,誰都可以攢得高高的,但陛下的歡心,陛下想培育的那個人,我西河王孫,不知是否有那個資格?”
“白衣之王即為皇,您會得到的?!?p> 姜中隱再看著陸石銳,不加掩飾的贊賞道“星夢學(xué)院這等偏遠(yuǎn)學(xué)院,竟能培育先生和杜重靈這種人才,還都能收入我麾下,真是幸事?!?p> 西河王孫,西河王之子,皇帝敕封的王孫!
鐘子淇美目閃了閃,抬了抬眼鏡,精致可愛的蘋果臉閃過一絲疑惑,道“王,我感覺到一股極快的速度,至少煉金7重才可擁有。不對,他慢下來了,我感應(yīng)不到了?!?p> 不待鐘子淇說,姜中隱已向山下望去,“我們該不會是碰上了杜重靈吧,這就是父王說的良禽擇木,不請自來?”
“王,需要我們下去嗎?”一股躍躍欲試的聲音傳來,空氣頓時變得有些燥熱。
“不用了,我們見面的場合不該是這里?!?p> 看著杜重靈跑過的方向,姜中隱眸中閃過一絲贊許與貪婪,迅速收斂,踏月遠(yuǎn)去。
...
...
“消氣了嗎?”
杜重靈失落地耷拉著眉毛,趴在何崗身上,不言不語。
“不會沒給你留言什么的吧。”
“....”
“回到三尖塔好好養(yǎng)傷,往后你的天地大的很那,會有都城里的大人物來爭搶的,到時候天高地闊,你和你父親總會相遇?!?p> 何崗背著杜重靈,覺得好笑,加快速度,花費了兩個小時回到了兵馬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