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半張臉上帶著面具,頭發(fā)梳于腦后的成熟男人走上前臺。
這是一名司財。
司財,財富管理者,‘司財’這個詞說的是一個階層。
有人尊稱之天域第五司。
這名司財名叫南百萬。
“先生們,女士們,上面兩位最尊貴的王孫,其他的各位大家族的當(dāng)家人物,大家好?!?p> “我叫南百萬,是最后一件物品的拍賣師。
近年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的機會越來越少了,所以非常珍惜這次拍賣的機會,這件寶物實在太神奇了,我甚至懷疑賣主錯過了一個奇跡,這等寶物竟然也拿來交易。”
他打了個很響的響指,清脆的聲音回響在集聲極好的會場中。
一張巨大的煉金卷軸慢慢隨平臺升起,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
太古洪荒的威嚴(yán)隨著煉金圖的出現(xiàn)迅速席卷場中,像是猛龍出閘,有人呼吸不善,有人面色酡紅,還有人遮著雙眼,不敢直視。
可這幅卷軸,根本還沒開啊。
初母印記越來越盛亮,失常的人得以緩緩恢復(fù)。
但所有人同一時間都閃過一道疑問,這一副煉金圖,威壓不屬于五張阻絕圖中任何一張。
但為何,它擁有如此大的威壓,像是直插靈魂?
有人仔細看去,扛著那股巨大的威壓,終于發(fā)現(xiàn),這套卷軸不是阻絕圖,因為它沒有按照阻絕圖煉制的標(biāo)準(zhǔn)而做!
...
“兩位王孫?北山王孫在前線,姜中隱果然來了,我卻為何沒感覺到那股煩人的水霧?”
另一個包廂中,幾名隨者前端坐的身影輕語。
...
“別鬧了,打起精神?!?p> 鐘子淇微微瞇著眸子,看著場中的那幅煉金卷軸,還好,她的呼吸只波動了一小下,迅速恢復(fù)了。
林培樂已經(jīng)不由自主站起身。
杜重靈又陷入看見好寶貝的半癡狀態(tài)中,他很想冷靜下來,好久好久才平復(fù)下心情。
那種感覺,像是又見老友。
不過,這算是沒有被影響的一種表現(xiàn)嗎?
...
“競拍價,一顆心的虔誠,外加一個請求?!?p> 面如刀削斧劈的南百萬笑道,濃眉輕輕挑起。
很快,一道雷轟般的嗓音開口道:“司財大人,本王想知道,什么請求?”
南百萬站得端直,像是一桿插進大地的長槍,絲毫沒有怯意,朗聲道:“一個成交者自然會答應(yīng)的請求?!?p> “何為心的虔誠?”
“得到它的人自然心最誠?!?p> 東獄王孫不再言語,心下卻有些亂了。
最怕這種花里胡哨,不按財力論高低的競拍手段,自己這次,可是向父王調(diào)動了一大筆資源,對方卻跟我搞這個?
東獄王孫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該死的姜中隱每次擊敗自己之前,這種味道尤其明顯。
普通賓客席上沸騰了,聽南司財大人說的,這好像不是貴賓們的獨角戲,自己也能插上一腳?
說不定使勁踢一踢,還能踢得天降橫財?!
賓客們議論紛紛,有仗著和攬月會場相熟的老會員出口道。
“南大人,什么叫心的虔誠?可否具體一些?”
南百萬不知是何原因,退后至一定距離,司財級別的人物不是至強武者,但少說也是煉金6重往上的人物,他這么一舉動,人們對此的好奇心更大了。
“將這幅圖打開。”
南百萬重新站定,笑道。
“請認為自己能力足夠的賓客,上前來吧,打開這面卷軸。”
拍賣場位置最前的一些賓客大步向前,爭先恐后涌上臺上。
“我來!”
有一名白凈無須的胖男人第一個走至擺放臺,笑道,將手伸向卷軸。
入手有些燒,但除此之外沒什么不同。
胖男人自認自己煉金三重鍛造,體格強健,怎么會打不開這小小卷軸?
胖男人拿著卷軸,越來越用力,煉金卷軸卻穩(wěn)若泰山,沒有絲毫動靜。
砰!
一陣烏光閃過,巨大的煉金卷軸掉在臺上,胖男人跌跌撞撞退后幾步。
南百萬及時說道:“這位貴賓,很抱歉,您失敗了?!?p> “這圖是鎖著的嗎?我不相信。”
胖男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氣喘吁吁,以他的實力,怎么會毫無反應(yīng)?
南百萬站在階梯旁,做出一個請離的姿勢。
胖男人拍了拍衣衫,對南百萬笑道“司財大人,這東西真是神物。”而后,慢慢走下臺去。
第二個人順勢拿起煉金卷軸,片刻后,一陣烏光閃過。
第三道烏光...
第四道烏光...
....
“云子懿導(dǎo)師,你感覺這是什么?”
金游煉金師問道,感覺有些好笑,這種東西本就沒抱著得到的想法,參與一下,碰碰運氣即可。
“太怪了,聞所未聞。”
第二百九十九道烏光...
第三百零四道烏光...
至此,普通賓客席外加一所貴賓包廂中的人,全軍覆沒。
還有十所貴賓包廂,沒有發(fā)聲。
“我要下去試試,我感覺我可...”
杜重靈含糊道。
“你覺得你行,其實你不行!”
林培樂鎖住杜重靈。
“再等等?!辩娮愉堪櫭嫉?。
“莫非是最后一人才可打開?”東岳回過頭,小聲道。
“心誠?什么狗屁,我草了。”秦焱嘆了口氣。
“說真的,各位哥哥姐姐,我要下去試試,忍不住了,成了就成了,沒成你們壓著最后一個名額上,不就也成了?”
杜重靈好不容易搬開林培樂錮住自己的手,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
“天宇,新翰,你們下去試試。”
端坐的東獄王孫皺眉道。
心誠?還有拍賣這種東西的?
“是?!?p> 兩個男人從一個貴賓包廂走出,一人額頭上閃爍起璀璨的金色光芒,另一人閃爍起暗沉的黑色光芒。
一個金系初母者,一個土系初母者。
東獄王孫麾下兩將。
兩人走上臺前,向南百萬點頭致意,南百萬也向他們點頭致意。
除了知道這兩者的初母是什么,南百萬甚至知道這兩人的名字,金系初母者名曰顧新翰,煉金四重改造。土系初母者名袁天宇,煉金四重改造。
“拭目以待?!?p> 南百萬微笑道。
...
...
轟!
轟!
兩道烏光閃過,這次的烏光有點恐怖。
袁天宇和顧新翰被轟至一旁,滿臉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連他們也絲毫不能撼動這個東西嗎?
“回來?!?p> 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道。
兩者顧不上驚訝,迅速回到包廂。
“王,我們感受不出那東西的力量上限,以您的體魄,或許...也不可以!”
“以力破法?不,我是懷著誠心來的?!?p> 東獄王站起身,身影無比高大。
“雨信,如果我也失敗了,你最后一個出手?!?p> “是?!?p> 一個沒有雙目的人應(yīng)聲道。
...
...
一個華服錦衣,面相如有龍盤的男人走到了臺上,他一路走過,靠得近的人不自覺地就想躬身。
東獄王孫尹玉走到了臺上
南百萬微微躬身,禮敬道:“東獄王孫?!?p> 尹玉揮手示意免禮。
即便是司財,又如何,面見王孫,照樣行禮。
他站在煉金卷軸前,閉上雙眼,額頭上微光不顯,竟是沒有開啟元素初母。
“向您致意,尊貴的先賢。”
尹玉像之前的一些人一樣,上來就對這個卷軸禮贊,但前面的例子已經(jīng)證明了,這樣無用,他就可以嗎?
尹玉輕輕抓舉起煉金卷軸,雙手分別握住兩個軸,開始慢慢用力。
空氣安靜了一瞬。
煉金卷軸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尹玉微微一笑,保持安靜,卻像是默劇雕塑般,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如此幾次,尹玉卻笑不出來了。
他輕呼一口氣,又慢慢用力。
突然,尹玉額頭上的綠色光華開始閃動,無比強盛的氣勢卷動當(dāng)場,那是煉金五重鍛造體魄的蠻橫,以禮相待不成,王侯的強勢開始展現(xiàn)!
似乎聽到了一絲窸窣聲,煉金卷軸開了不成?!
尹玉額頭上青筋鼓起,如龍?zhí)ь^!
煉金卷軸,響起了一絲吱呀開啟的聲音!
‘西河王孫’的包廂內(nèi),杜重靈猛地抬起頭,他看著尹玉,面容上浮現(xiàn)怒容。
“可笑,哪里來的虔誠!”
似乎是響應(yīng)他的話語,話音剛落,煉金卷軸轟出一道巨大的烏光,將全力以待的東獄王孫,直接轟退了七步!
“王也敗了嗎?”
眼眶中空洞洞的孟雨信抬起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