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來還給他是絕沒可能了,她能不能再買一模一樣的還給他?
然而,她不記得自己究竟吃過些什么,采辦人員Abner也不記得自己買過什么了。
囧……
蔣靈均最后想到的辦法是還錢,不過,還錢這種事,她還是打算讓Abner做郵遞員。
此時的蔣靈均又又說:“我還有事?!?p> 章正則這才接口,道:“上車?!?p> 蔣靈均:“……“聊天是這么聊的嗎?怎么又繞回去了?
車廂里放了音樂,活力滿滿的運動風,蔣靈均聽著頭疼,然后她悄悄伸出左手食指,一寸一寸往前挪,眼角余光一直留心著看似專心開車的某人。
終于……
某人:“不準換?!?p> (╥﹏╥)
太沒人性了!蔣靈均在心里狠狠吐槽。
然而……
某人:“要換就換陳奕迅的歌?!?p> 咦?這是巧合呢,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
她心里剛剛也是想換陳奕迅的歌。
換好了歌,蔣靈均由剛才的偷瞄換為正大光明的審視,她懷疑他剛才根本就沒在專心開車!
某人:“我很好看嗎?“依舊目視前方。
蔣靈均的臉在頃刻之間紅到了耳朵跟,她故作鎮(zhèn)定地道:“不好好開車會出車禍!“
章正則聞言輕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臉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蔣靈均只想咬舌自盡,這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音樂漸起——
……
回憶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緊就變黑暗
等虛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
陽光在身上流轉(zhuǎn)
等所有業(yè)障被原諒
愛情不停站
想開往地老天荒
需要多勇敢
……
車子從寬闊的柏油公路拐進堪堪容納得了一輛汽車通行的巷道,七轉(zhuǎn)八轉(zhuǎn)后,停在了一個丁字型路口的旁邊。
蔣靈均看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這才想起來問:“你帶我來這兒干嘛?“
章正則自顧解著身上的安全帶,回:“來這還能干嘛?!?p> 蔣靈均簡直是無力吐槽。
到底能干嘛你倒是說??!
她是絕對不會再問他的,他們沒那么熟!
等他解下了安全帶,蔣靈均卻還無所動作。
他朝蔣靈均看去——
她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的茫然表情,成功把章正則逗笑,其實她真不是故意的。
情不自禁之下,他伸出手去捏了捏蔣靈均的腮幫。
明明是細膩柔滑的觸感,章正則的自我感覺卻像被電擊了般,從手部到胳膊再到五臟六腑,絲絲麻麻卻又讓人燥熱的電流仿佛在瞬息之間便貫穿了全身,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于是猛然縮回了手。
章正則手握成拳,抵在嘴巴處:“咳咳——“
尷尬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蔣靈均上看看下瞧瞧東望望西掃掃,只覺得這密閉的車廂內(nèi)嚴重缺乏氧氣!
這種尷尬的氛圍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
章正則道:“下車?!?p> 蔣靈均尷尬歸尷尬,總算硬氣了一回:“你讓我上車我便上車,你讓我下車我便下車?憑什么?。∧闶俏夷信笥寻?,管這么多!……“
她有個毛病,語速過快加上心里激動,往往會“神志不清“,導(dǎo)致的直接影響就是說話不僅顛三倒四毫無邏輯,還常常不可避免的冒出驚人之語!
一般這種時候,她會尷尬的想要咬舌自盡。
不過,章正則“極其殘忍“地剝奪了她這項權(quán)利。
他左手壓著方向盤,右手搭在副駕駛靠背上,上半身直接朝蔣靈均傾了過來。(請注意,這是一個快動作。)
兩張臉近在咫尺,直線距離不超過5cm。
蔣靈均先是感覺有一道大大的影子壓了過來,下一秒就看到了對方被放大數(shù)倍的俊臉。
章正則輕聲叫了她一聲:“蔣靈均?“
他的聲音也在她耳邊被放大,性感的聲線讓人沉溺其中,似蒼蠅擺不脫蛛網(wǎng)。
“嗯?“蔣靈均覺得自己的心臟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了,并且在心臟跳出來之前,她就要因缺氧而去黃泉路喝孟婆湯了。
章正則對她道:“我要親你了?!?p> 他沒有給蔣靈均預(yù)留考慮或準備的時間,說親便親了。
蔣靈均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的感覺,雖然他的吻極其短暫,持續(xù)時間甚至都不超過一秒鐘。
(⊙o⊙)緩過勁兒來的蔣靈均內(nèi)心哀嚎不止。
她想罵人!那可是她的初吻啊初吻!
但是,壞就壞在蔣靈均其實并不是那種強勢或者能把性子放得特別開的女孩子,也就是說,她不會很有氣勢地直接甩章正則一大耳朵瓜子。
蔣靈均瞪著一雙杏眼,恨不得用目光殺死他。
章正則欲蓋彌彰似的,有些不自在地道:“我是想讓你閉嘴?!?p> 他的克制力和自控力一向優(yōu)于常人,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他一向知道分寸,但一遇到蔣靈均就什么都完了。
然而,若是讓這個時候的章正則承認這一點,有點困難。
很多時候,時間也是一種奇妙而特殊的催化劑,因為“欲速則不達“并不是說說而已。
?。?p> 章正則回公寓的一路上,大腦都在高速運作。腦海中始終盤旋著同一個問題,縈繞不去。
那就是——
他一個親密關(guān)系恐懼癥患者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是病好了,就是瘋了!
他的病真的好了嗎?
他決定哪天得空去見見他的心理醫(yī)生。
他的公寓很大很寬敞,能裝得下很多東西,而這里,卻只配備了簡單的必需品。
獨立沙發(fā)、單人床、一個杯子、一雙筷子……貌似章正則很喜歡單數(shù)。
公寓內(nèi)沒有任何雜音,安靜的不像話,打開玄關(guān)的那剎那,章正則的心里忽然就空落落的。
說真的,他很不喜歡這里。
太熱鬧了寂寞,太安靜了孤單。
“Hi!“
章正則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從門后“很費勁地蹦噠“出來的人。
是袁寶。光頭粗金鏈子,一副大哥的派頭。還有他那不得不提一提的肚腩,章正則親眼見證了一個男人從懷孕初期到快要臨盆的周期性變化。而今看這樣子,已然是要生了。
“嘁——,沒勁。我這么著你都沒被嚇到,真沒勁!“袁寶嘟囔著,翻冰箱去了,完全把這里當成了自己家。
章正則:“你怎么進來的?“
袁寶不滿地叫囂:“喂!老朋友見面,難道不應(yīng)該先問候一下什么時候回來的嗎?“
章正則沒搭理他。
袁寶悻悻然,只能實話實說?!爸灰汩T上的密碼不換,我就能進得來?!?p> 沒從冰箱找到任何東西的袁寶話題一轉(zhuǎn),道:“你冰箱里怎么什么東西都沒有啊,你辟谷啊?水也沒有。我真懷疑你平時都是怎么生活的。“
章正則:“以后別來突擊檢查了,密碼你走之后我就換?!?p> 袁寶:“……“
朋友之間難道就不能和和美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