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新鮮蝦餃啦,買啲試嚇?!?p> “日本經(jīng)典打理八爪魚小丸子,十蚊三個!”
黎光茂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吃客,有些搞不清頭腦。
“殺手也來攤位上吃飯?”他轉(zhuǎn)頭向陳染問著。
陳染穿了一身休閑衣,隨意挽了一個低發(fā)髻,看起來就像個普通主婦。
饒是這樣,街上還是好多油膩大叔偷瞄,被黎光茂瞪了回去。
“睇下你老婆啦,脾氣咁大。”
“老婆就攞出嚟畀人睇嘅,有本事就唔好帶出嚟!”
瞧見黎光茂一臉吃醋的樣子,覺得好笑,陳染乖巧的抱著他的手臂,低眉順眼,像極了真正的夫妻。
“不是,就是我餓了?!标惾緵]敢說大聲。
“哈?”黎光茂臉色一下垮了下來。
起這么早,就是為了出來吃個飯。
“好吧,看來殺手真的也要來攤位上吃飯。”無奈的搖搖頭,黎光茂帶著陳染找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干凈的位置。
因?yàn)闅⑹诌@個職業(yè),黎光茂去過很多地方,吃過很多地方的美食。
像浙海東坡肉,西城醋魚,江酥活珠子,京都青團(tuán)。
各地的美食各有特色,但就早餐而言,黎光茂還是覺得是還是香江的最好,過來就是東廣這邊。
“呼,呼?!?p> “吃慢點(diǎn)?!笨粗罂诖罂诔灾r餃的黎光茂,陳染臉上顯出一絲心疼。
做殺手的身世一般很差,像黃志明,她之前的搭檔,就屬于單親出身。
“真香!”
說實(shí)話,黎光茂真還沒想到攤位上的小吃這么好吃,因?yàn)椴徊铄X的緣故,他還從來沒在攤位上嘗過鮮。
這味道,確實(shí)比大飯店里還要好。
陳染用紙巾給他擦擦嘴,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半個小時后,兩人站在路口。
“不是說了吃飯的么?!崩韫饷呐亩亲樱悬c(diǎn)難受。
陳染拿著紙筆,不知在記著什么?!帮嬍辰峙赃呌夜詹坏揭话倜椎木嚯x,就是隆興街。不同我們剛才待著的飲食街,那條街上是娛樂街。”
“娛樂街?”
“就是卡拉OK、按摩店、茶樓和麻將館密集的一條街。”
“哦?!崩韫饷惾咀龅铰愤叺哪疽紊??!澳菞l街這么嗨?”
陳染放下筆?!霸趺?,你想去?”
黎光茂燦燦的擺擺手。“不是,我只是好奇一個殺手,還是個GAY,怎么會去那種地方?!?p> “難道有那種鴨店?”
沒有理會黎光茂,陳染在本子上把東西寫完,又掏出一只大哥大。“阿箐,靚坤的今天的行程你有沒有?!?p> 靚坤。
黎光茂一楞,不是來殺那個中年殺手,怎么又扯到靚坤來了。
“哦哦?!庇珠_始在紙上寫寫畫畫。“好,我知道了,錢打到老賬戶,記得去銀行看一下?!?p> “這是個情報販子,這些年我和搭檔的任務(wù),都是從他那里接的。”
情報販子,意味著神通廣大。
“誰的情報都能查?”
來不及考慮靚坤和中年殺手之間的聯(lián)系,黎光茂問道,一臉的急迫。
“嗯?”陳染轉(zhuǎn)過頭,盯著他。
“我父母和我哥?!?p> 聽見黎光茂的話,陳染放下心來,摸出一張紙條遞給他。
“上面電話就是?!?p> ......
“蔣世侄,好久不見?!膘n坤擺著一張笑臉。
雖然聲音沙啞不討人喜歡,但那畢竟是天生的東西,沒有辦法。
態(tài)度擺在這里,做到面上就行。
“坤叔,你好。”
對面坐著一個靚仔,穿著一身西裝,帶著眼睛,不像黑社會,倒像是正經(jīng)上班的白領(lǐng)。
“我聽蔣先生說了,你找我有事?”靚坤客氣的問著。
他早就聽說蔣先生唯一一個兒子,無心社團(tuán)事務(wù)。出于一種防范于未然的態(tài)度,他要在蔣氏一脈這里留下足夠好的印象。
“哈哈?!笔Y童雖然不混社團(tuán),但臉上氣勢不弱。
“聽我老豆說,你是全香江最有威勢,最有錢財?shù)拇罄??!?p> “這次來找坤叔你呢,是來找你合作的。”
“合作?”說到錢有關(guān)的東西,靚坤來了興趣,臉上的隨意稍稍減退。
“是啊,不知坤叔你對香江電影怎么看。”
“很好啊,以前的大佬向大靠這個不是賺的盆滿缽滿,還走上了政治方向?!?p> 說到這里,靚坤停頓了一下。
“怎么,你有好的項目,找我拉投資?”
見靚坤似乎也很感興趣,蔣童一下興奮起來?!皩?,但我這個電影跟向大不太一樣?!?p> “他是主攻香江和東南亞市場?!?p> “我的打算呢,是趁著97回歸浪潮,中央政策支持,想到內(nèi)地去拍電影。”
靚坤被他的話嚇一大跳。“拍電影給大陸人看?”
不是故意笑話,而是真正嚇了一下。
蔣童不清楚,臉憋得通紅。
在香江,本地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大陸人。不用到大陸看,就看那些偷渡漢,就知道大陸的發(fā)展和樣貌。
不是鄙視,但其實(shí)就差不多。
“現(xiàn)在大陸那邊很有市場,我上次?!?p> 話還沒說完,周圍一群小弟哄笑起來。
“大佬,別逗我了,就大陸那些窮鬼,飯都吃不起,哪來的錢看電影?!?p> “就是,大陸那么保守,拍些情情愛愛的,他們敢看嗎?”
“要我說,他們就喜歡看八路軍打鬼子,解放軍打國民黨?!?p> 說到這里,眾人又開始哄笑起了。
“夠了!”靚坤怒吼一聲,直接跑在笑的最歡的那幾個旁邊,掄起手就往狠里打。
“好了,好了,坤叔,別這樣。”等到蔣童說了話,才停下手來。
“蔣世侄,實(shí)在不好意思,手下人是不聽話,欠管教?!?p> “唉,坤叔,沒事的?!?p> 兩人說了幾句套話,蔣童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走了。
不混社團(tuán),不代表他不懂世故。
只言片語之中,自然就能看出靚坤的態(tài)度,也不好再待下去。
“砰,砰。”
靚坤將桌上的煙灰缸猛摔在墻上,十分惱怒。“你們沒事笑什么,有這么好笑?”
“這么看不起大陸,等97年以后回歸,你們都要出國當(dāng)華僑?”
在座位上喘著粗氣,倒不是真的真的有多愛國。
只是對于手下不懂事,打亂了靚坤的計劃,倒是真的氣到他。
就算賠錢,為了刷好感,給蔣童一百萬去拍又怎么樣。
不過是灑灑水,等到真的當(dāng)上新義安老大,這點(diǎn)錢算的了什么。
“艸,一群撲街?!?p> 越想越氣,靚坤又是怒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