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環(huán)最后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煮出了幾碗粥,這是她一次用柴火做飯,又是拾柴又是燒火,真的把她搞得手忙腳亂。
本是秋天,粥剛盛出來就已經(jīng)不燙了,趙云環(huán)自己盛了一碗吃了起來,也不理寧傲之,她就是要故意氣這個嘴欠的家伙。
看來寧傲之已經(jīng)把趙云環(huán)的脾氣摸得透了,看著趙云環(huán)一個人光顧著自己吃,也不叫他一聲,他竟又調(diào)侃起趙云環(huán),他慢條斯理的說道:“人長得丑也就算了,還吃獨食,這樣的女子嫁出去難啊,好呆咱們相識一場,算是半個朋友,本公子真替你擔心!”
趙云環(huán)也不理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啥東西,但總算吃到了東西,驅(qū)除了磨人的饑餓感,人也舒服了多了。
她看了那個床上那嘴欠的家伙一眼,還是忍有住站起來,裝了一碗粥拿到床邊問道:“你能坐起來吃粥嗎?”
“我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還是勞煩姑娘了,看在姑娘樂于助人的份上,以后本公子不嫌棄姑娘丑了。”
趙云環(huán)也不生氣,知道他就是那個德性,從來沒給人喂過飯的趙云,如今耐心的拿著筷子小口的喂著這個嘴欠的家伙吃飯,她心想,這種待遇就是她前世的父母都沒有享受過。
想到這些,趙云還的情緒突然低落下來,想到她兩世為人,命運卻是如此的坎坷,她趙云環(huán)是不是哪一世欠了老天爺?shù)你y兩沒還。
“你都丑成這樣了,再傷心也改變不了怎么,看在你這么寬宏大量的份上,以后本公子就幫你找個家境殷實的婆家把你熱熱鬧鬧的嫁了,所有的嫁妝本公子包辦?!?p> 趙云環(huán)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能給我說說你來這里的原因嗎?”
“那你能說說你來到這里的原因嗎?”
“因為我長得丑,被未婚夫嫌棄,并在暗中派人想把我殺掉,我事前得到風聲,所以就偷偷的跑了出來。沒想到他這么心狠,一直想要我的性命,讓人到處追殺我,我只好到處逃跑,就在山重水盡的時候,來到了這里,碰上你這個奇葩?!?p> “嗯,說得很好,以后可以去當說書人賺錢養(yǎng)家。”
“你知道嗎,如果你不是病人,我真想撕攔你這張嘴巴?!?p> “人要你不介意,你想撕哪里都可以,區(qū)區(qū)一張嘴巴呼!”
“就你那弱雞似的身體,本就沒入了本姑娘的法眼,更何況下手呢,本姑娘怕被你身上那尖銳的骨頭給傷到了?!?p> “要說嘴欠,天下數(shù)我寧傲之,要說嘴毒嗎,非姑娘莫屬了。翰之冒昧,請問姑娘尊姓大名?!?p> “免尊姓張名環(huán),京城人氏。不知寧公子是何方人氏?”
“本公子家在隴城,世代從商,上個月走貨到堰城,被歹人所傷,所以逃跑至此?!?p> “可是我并沒感到公子身上有傷,看起來更象長久臥床的癥狀?!?p> “本公子原本的身體就不好,再加上被歹人所傷,傷口是愈合了,但是身體變得更差了。”
看著碗里的粥已經(jīng)吃完,趙云環(huán)問道:“你還要吃嗎,鍋里還有?!?p> “我不吃了,像我這種行動不便的人,吃多了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p> 趙云環(huán)開始還不明白,隨后認真一想就知道,人有三急。想到這里,趙云環(huán)又看了一眼平靜的趟在床上的寧傲之,長期這樣趟著都還能好好的活著,這得有多強的求生欲望,要多大的毅力,而且還保持著這么樂觀的心態(tài)。
趙云環(huán)起身,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屋里一片黑暗。于是她問寧傲之:“有可以照明用的東西嗎,黑燈瞎火的,想找點東西鋪在地上將就睡一個晚上?!?p> 寧傲之沉默了一會兒,對趙云環(huán)說道:“你把我掛在腰間的帶子解開,上面系著一個小袋子,里面有個東西可以當照明用?!?p> 趙云環(huán)不疑有它,也沒有什么男女大防,她走過去,摸著他指定的地方,真的有一個打著活結(jié)的帶子,她輕輕一拉,就把帶子解開,然后就摸到一個只有手機袋大小的袋子。
當趙云環(huán)把袋子打開時,她驚呆了,里面是一粒像玻璃一樣的珠子,從里面發(fā)出了明亮的白光,屋里一下變得明亮起來。
趙云環(huán)經(jīng)??吹綍险f古人有一種價值連城的發(fā)光珠子,叫夜明珠,難道就是這個東西。
這讓她更震驚于寧傲之的身份了,同時也感激他的信任。
于是她對寧傲之說道:“你的心真大,你就不怕我謀財害命?”
寧傲之笑著說道:“我是擔心把它給了你會給你帶來麻煩,如果你真的喜歡,就拿去吧?!?p> 趙云環(huán)連忙擺手道:“別,我要是真的拿上你這個東西,估計我真的沒多少活路了,而且我對這東西不感興趣?!?p> 說完她就去把寧傲之用過的的碗洗了,自己又再盛一碗粥,把它吃完,趙云環(huán)吃完這碗粥后,終于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吃過晚飯,剛才那一碗是解除之前的饑餓感,吃完了這碗才有七分飽,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想到睡覺,趙云環(huán)又發(fā)愁了,這么小的一間屋子,而且只有一張床,一個破凳子,她今晚如何睡覺,睡在哪里?
突然,趙云環(huán)靈光一閃,看向掛在床前的草簾,然后用商量的語氣對寧傲之道:“我今晚把這簾子扯下來當床睡,你不會介意吧?!?p> “怎么會呢,就算你枕著我睡我都不介意?!?p> “哎,寧傲之,你不覺得你的玩笑有點過嗎?正好你碰上我,如果是別的姑娘估計要上吊了,變或是把你勒死!”
“我哪有開玩笑了,我說的盡是實話?!?p> “你夫人估計要被你氣死?!?p> 說到夫人,想到古代的夫妻關(guān)系,趙云環(huán)的八卦又開始泛濫了。
她踩著凳子,邊把掛著的草簾往拉下拉邊說道:“寧公子,請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你可以選擇回答或保持沉默?!?p> “哦,你想問什么,隨便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我想知道寧公子納了幾位夫人,嫡子嫡女有幾個,庶子庶女幾個?”
寧傲之轉(zhuǎn)過臉看著那個一臉好奇的女子,笑道說道:“像我這樣的人,你覺得幾個合適?”
趙云環(huán)從上到下把寧傲之打量了一遍后說道:“像你這樣的身體狀況,我覺得一個都多?!?p> 寧傲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滿眼溫和的說道:“呵呵,真是有趣的丫頭,你真是小看我了?!?p> “額,看來我低估我的想像力了,那你說說你家后院有多少個女人?”
“這么關(guān)心我的后院?為什么?”
“我只是好奇男人怎么看待自己后院那么多的女人,一群為了一個男人天天爭風吃醋,手段層出不窮,把整個后院搞得烏煙瘴氣,甚至殃及子女的前途和生命的女人在你們眼里算什么?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是暗暗得意還是置之不理呢?”
寧傲之驚訝的看著趙云環(huán),這個女子很特別,心里如此通透??上Я耍鰹檫@個時代的女人,同樣也要跟別的女人一樣,變成某個男人的后院中的一個女人之一。
他突然心里一動,如果可以,他也可以讓她成為他的一個女人之一,他甚至可以給她更多,給她過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寧傲之認真的說道:“其實也有的男人一輩子只娶一個女人,但是少之又少。至于后院養(yǎng)多少個女人,這要跟家族的利益有關(guān),還跟子女的多少有關(guān)?!?p> 趙云環(huán)嘆了口氣說道:“作為女人,真是悲哀,自己如此,將來自己的子女也是如此。殊不知,這樣有多傷家里的和氣?!?p> “你想多了,后院也是有規(guī)矩的,誰也不能胡來。”
“你這么說,感覺就像是在一個地方養(yǎng)了一群動物,哪個不好好吃食就要挨打,哪個不聽話調(diào)皮搗蛋就要懲罰一樣?!?p> “人怎么能跟動物比呢?”
“沒有感情的人跟動物有什么區(qū)別?”
“感情是要慢慢培養(yǎng)的,而且感情又不能當飯吃,對女人有感情她會持寵而嬌?!?p> 趙云環(huán)覺得她沒法跟一個古代男人談三妻四妾,三從四德,而且她也無力改變什么。
于是趙云環(huán)說道:“算我唐突了,大家的觀念不一樣,所追求的生活不一樣,我不該問這么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p> 此時,趙云環(huán)已經(jīng)把那張草簾鋪好,因為屋子太小,她只好把簾子鋪在寧傲之的床前那快空地了。
趙云環(huán)看了一眼在床上幾乎一動不動的寧傲之說道:“感覺你的精神還可以,但是你長期的趟著,又不能翻身,會不會渾身酸痛?如果你想翻身,或者坐起來,我來幫你?!?p> “謝謝,就算你把我翻過來,也保持不了多久,側(cè)著趟很費力,還是平趟舒服些。”
“沒關(guān)系的,我?guī)湍惴幌拢退阒荒軋猿忠幌伦幽阋矔娣c。”
說完,趙云環(huán)就走上前,扶著寧傲之的身體讓他側(cè)身趟著,然后在后面給她塞了一些稻草。
趙云環(huán)真的很同情寧傲之,因為她發(fā)現(xiàn)他身上幾乎沒有肉,估計他都痛得麻木了,否則這樣長期的趟著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趙云環(huán)回到自己的地方趟了下來,然后對著寧傲之道:“如果你累了就說一聲,我給你翻過來?!?p> “好,你先閉目養(yǎng)會神吧,我累了叫你?!?p> 趙云環(huán)怕自己睡過去了寧傲之叫不醒她,于是她就坐起來,身子靠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