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跟賀茂優(yōu)作以及瓊子作別的信同倉木櫻來到了歷史悠久的京都。
這座擁有大量歷史遺跡的古城,曾經(jīng)是這個國家的都城,其代表意義,相當(dāng)于長安城。
不過,就算是再怎么說,這座城市也有不少的現(xiàn)代化建筑,畢竟這里是現(xiàn)代而不是古代。
跟著倉木櫻,信一路走了很久。從繁華的市區(qū)走到房屋密集的居住區(qū),在他兩邊是排列整齊的屋舍,不時可以看到有人打理家門前的草坪。
走了有一會兒,信突然停了下來,他隱約感知到了一些陰氣和一些靈氣,看樣子喜歡這座古都的并不僅僅只有人,還有鬼物和陰陽師。
而且這些鬼物還有陰陽師數(shù)量都不少,比之東京還要多上一些,也許他應(yīng)該居住在這里,而不是住在人口密集的東京。
信正想著,倉木櫻突然回過頭問:“你怎么了?是在想什么嗎?”
“不,沒什么,咱們繼續(xù)趕路吧?!毙耪f著就走到倉木櫻身邊打算繼續(xù)前進。
正當(dāng)他往前走到時候倉木櫻突然拉住他說:“好了,不用趕路了,咱們已經(jīng)到了。”
她拉著信轉(zhuǎn)向右側(cè),正對面的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民居,民居外有著一片狹小的草坪。
站在原地,倉木櫻望著信問:“一起進去嗎?”
“嗯,走吧。”
信率先踏出一步,在他前進的時候倉木櫻就已經(jīng)松開了他的胳膊。
兩人走到門前停了下來,倉木櫻將手放在把手上,輕輕一扭門就被她打開。
她步伐匆匆的踏進屋子,開口喊著:“我回來了~”
信緊隨其后的跟她一塊走進屋中,進去后首先看到的便是擺著鞋柜的玄關(guān)和直通二樓的樓梯。
跟著倉木櫻左拐,信看到了一間不算大,但卻留有一定空間的客廳,客廳中擺著一個矮小的桌子,桌子正對面放著一臺電視。
在客廳內(nèi),還坐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她戴著眼鏡驚喜的望著倉木櫻,看樣子她應(yīng)該就是倉木櫻的媽媽倉木百合子。
觀察過后,信鞠躬施禮道:“抱歉,打擾了?!?p> 倉木百合子站起身走到滿臉笑容的倉木櫻身邊,她打量信一番,然后帶著笑容說:“不用這么客氣,請坐吧。”
“謝謝。”
信跪坐到了木桌旁。
待他坐下,倉木百合子就和倉木櫻一起坐到了他面前。
沏了一杯茶,百合子遞過茶說:“你就是櫻昨天說的平信嗎?”
信點點頭將茶放在面前。
見信點頭,百合子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她握著倉木櫻的手說:“櫻這孩子做事總是不靠譜,應(yīng)該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p> “媽——”倉木櫻拖著聲音喊。
信看了倉木櫻一眼,搖頭說:“并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櫻其實是一個很靠譜的人,能和她做朋友是我的榮幸?!?p> “是嘛,這樣就好,我還害怕櫻給你添麻煩呢?!卑俸献訚M意的點點頭。
櫻看著她母親,撇了撇嘴說:“媽,信跟我剛從舞鶴市趕來,你就不要問東問西的了,問那么多總感覺怪怪的?!?p> “啊~”百合子捂住嘴愧疚的說:“抱歉,我是看到信有點高興,所以就忍不住想要跟他說說話。”
“沒關(guān)系的。”信搖了搖頭,平靜的說:“和您說話我也感到十分高興?!?p> “是嘛,咯咯……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卑俸献有χ酒饋怼?p> 見她起身,倉木櫻和信就要跟著她一塊起來,還沒等信起來,百合子就說:“不用這樣,你先坐著喝點茶,我去取一點銅鑼燒過來,櫻,你跟我來?!?p> “麻煩你了?!?p> 信點頭重新坐下,而倉木櫻則跟著百合子走了出去。
兩人出去后,他就閉上眼靜靜等待,在等待途中,他隱約從樓上聽到了一陣聲音。
先聽到的是一道有些粗暴的女聲:“喂!是香取幽代嗎?”
緊接著他又聽到了一陣細微害怕的聲音:“是……是我,請問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沒事難道就不能找你嗎?該死的?!?p> “不,不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個蠢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回家是要做什么,你無非是想要告訴你媽媽讓她來學(xué)校告老師,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告訴你媽媽說我們欺負你了,那你以后就準備每天都接受我們的欺負吧!”
“不是,我沒有告訴她,我也不敢說,求求你們,放過我好嗎?我已經(jīng)準備退學(xué)了?!?p> “退學(xué)!誰允許你退學(xué)了?你走了我們該欺負誰,明天趕緊給我來學(xué)校,記得這次帶夠兩萬塊,上周的那一萬已經(jīng)被我們花光了,要是你帶不來,小心我們繼續(xù)在廁所打你?!?p> “不行,我不能再偷錢了,如果再偷的話,媽媽一定會知道的?!?p> “這我管不著,反正看不到錢你就別想安寧?!?p> “可是……”
“夠了!該死的蠢貨,沒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記住,必須帶夠錢,不然我?guī)齻內(nèi)ツ慵腋浇履恪!?p> “是……我知道了?!?p> “呵,知道就好,蠢貨!”
聲音逐漸消失,取而代之則是隱約的哭聲。
信正聽著,倉木櫻突然就走了進來,她將滿滿一盤銅鑼燒放在桌上對信說:“吃點銅鑼燒吧,你跟我來這里還一點飯都沒吃呢?!?p> 信睜開眼取了個銅鑼燒,看了看問:“你媽媽呢?”
倉木櫻搖頭嘆息一聲,幽怨的說:“她一聽你跟我沒吃飯,就準備去購物,以前我回來的時候可從不見她這樣,要不是你跟我一起來,估計我下午吃的又會是昨晚的剩飯?!?p> “是這樣啊,那你不跟她一起去嗎?”信問。
倉木櫻咬了一口銅鑼燒,咽下后說:“她害怕你一個人呆在這里不習(xí)慣,所以讓我陪著你?!?p> “這樣啊?!毙拍闷疸~鑼燒咬了一口,正要咀嚼時就突然發(fā)現(xiàn)百合子正提著推著家庭購物車往外走。
百合子笑著對信點頭說:“你和櫻先聊著,我去買點食材給你們做壽喜鍋。”
信起身點頭說:“要我陪您一起去嗎?”
“不用不用,你和櫻呆在家就行,如果感到無聊的話那就打開電視看看,這是我托人新裝的。”
百合子說完就帶著笑容離開了。
一直等她離開,信這才坐下將手上的銅鑼燒吃掉。
吃完后,倉木櫻又遞過來一個說:“多吃點吧,廚房還有很多這個?!?p> 信接過以后又開始吃,直到將這個吃完他才向倉木櫻詢問:“你父親呢?他還在工作嗎?”
倉木櫻聽了神色一悲,她搖搖頭說:“我不知道?!?p> “嗯?”信疑惑的望著她。
倉木櫻看了看信,低下頭說:“其實我是媽媽從孤兒院收養(yǎng)來的,因為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將我收養(yǎng)了,所以我一直跟著她姓。”
“那你母親她……”信仿佛猜到了一些什么。
倉木櫻點點頭,帶著一絲悲意說:“她本來是要結(jié)婚的,但就在她快要嫁人的那一天,她的未婚夫就突然變卦跟著一個東京的女人跑去了東京,經(jīng)過這個變化,媽媽就一直沒有再嫁人?!?p> “抱歉?!毙盼⑽⒅虑?。
倉木櫻閉著眼搖了搖頭,長出一口氣說:“這沒什么的,這些我和媽媽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于我們而言,家人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好?!?p> “健健康康啊?!毙哦似鸩璞?p> 剛端起來,倉木櫻就突然說:“對了,差點忘了跟你介紹了,我還有個妹妹,她叫香取幽代,是一名即將畢業(yè)的國中生,媽媽想讓她考取早稻田大學(xué),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想法?!?p> “香取幽代?”
信皺了皺眉,他之前聽到的名字就是香取幽代。
見信皺眉,倉木櫻問:“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不,沒什么,只是剛剛聽到了一些話而已……”信搖頭說。
倉木櫻湊過來問:“是什么?你聽到什么話了。”
“是關(guān)于……”
信正要開口,門外就突然走進來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女子,她皮膚慘白,留著長發(fā),臉上總是帶著一股難以抹去的憂傷。
看到來人,倉木櫻笑著站起來說:“幽代,原來你在家啊?!?p> “姐姐?!?p> 香取幽代雖然在叫倉木櫻但目光卻一直在信身上。
信望向她,剛望過去,她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縮了縮。
倉木櫻輕輕地擁抱了下幽代,剛一摟住,她就摸到了幽代身上的骨頭。
感覺手感不對,倉木櫻立馬松開幽代問:“你怎么瘦了這么多,是不好好吃飯嗎?”
幽代低著頭,看也不敢看她。
見自己妹妹不說話,倉木櫻立馬著急起來,她心疼的抓著幽代那跟骨頭沒多少區(qū)別的手打算詢問,正當(dāng)她一點點抬起她手的時候,幽代立馬就抽回手轉(zhuǎn)過身跑上了樓。
“幽代……你跑什么啊?!?p> 倉木櫻站在客廳門外喊,她的喊話并沒有讓幽代停下來,反而使得她速度越發(fā)的快。
聽著樓上那消失的腳步聲,倉木櫻這才回過頭對已經(jīng)站起來的信說:“抱歉,幽代她就是怕生,等你們熟悉了就沒關(guān)系了。”
信走到她身邊,望著樓梯說:“可能她并不是怕我?!?p> “什么?”倉木櫻疑惑不解。
信搖搖頭,帶著她走進客廳說:“我之前所聽到的就是關(guān)于幽代和一個女生的對話,你要聽聽嗎?”
倉木櫻看信臉色不對勁,于是便說:“快告訴我是怎么回事。”
“好……”
信點點頭將之前所聽到的盡數(shù)告知給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