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再一次暗淡,天上的月亮又少了一個。無虛的臉色開始變得嚴(yán)肅,雖然他表情依然是一副嘲諷的神情,但是眼神卻沒有了那戲謔的表情。他招呼那奔跑著過來的郭辛:“跟我走!速速離開這里?!?p> “這是為何?那個無虛公子,你不是在這里等水路開嗎?這個,這個,我們是要去哪里?。俊惫聊菃碌淖彀鸵彩遣煌#骸拔艺f,那個,公子,你走得這么快,我快要跟不上了……”
無虛根本沒有搭理郭辛的呱噪,往海水中徑直走去,走了幾步略有不放心的看了眼任浴月:“那元衣在海水中可以護(hù)著你周全,記住跟緊我,這入了海水,不知道又有什么?!?p> 任浴月還沒有回答,那無虛一個挺身入了海,濺起了一片水花,在看那影子已經(jīng)是在數(shù)長開外,果然如魚得水,到里水里自然是鮫人的天下!郭辛一臉尷尬還想問一句,卻早已看不到那無虛的蹤影。
“砰”的一聲一個水泡迅速勉強包裹住了二人,原來這就是那所說的周全?那個鮫人元衣在水中生成了一個水泡包裹著任、郭二人。
任浴月心有一喜:“原來著鮫人元衣這么好?”不過就是有些擠,本來這水泡只是單人的標(biāo)準(zhǔn),多了一個郭辛就顯得十分狹小。
郭辛幾乎是整個臉都扭曲貼在那水泡內(nèi)壁上一動都不敢動:“那個,月姑娘,這,這能行嗎?”顯然他也擔(dān)心這看起來薄入蟬翼的水泡是否能結(jié)實的幫助他們抵擋海中的一切。
“跟緊那條魚總是沒錯的……”任浴月看著眼前逐漸變暗的周圍,努力的尋找無虛的影子。
一入海水,周圍的景象就變得不一樣,在岸邊雖然有12個月亮但是四周還是陸地上的樣子,但是海中明顯視力范圍就大受影響,隨著不斷下沉,那剛開始頭頂還依稀可見的月光投影,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海水中一片黑暗。
“什么都看不見,怎么跟著無虛呢?”任浴月心中正納悶,就感覺到水泡似乎在有所追隨的移動著。雖然這個東西看著十分輕薄,但是卻十分堅韌有彈性,在水中借著那水流方向居然暢通無阻,而且更為神奇的是,似乎它被什么吸引著,有自己的路徑。
任浴月剛開始驚慌了片刻,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水泡跟那個無虛肯定有什么相連,可以跟著他活動。想到這里任浴月倒是心里有些放松了。轉(zhuǎn)眼倒是好奇起來四周的景色,可惜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想起自己也曾經(jīng)在那莫湖中不知道待了多久,任浴月的心中便是對自己那模糊的記憶有了疑問,自己究竟忘記了什么?
這水泡在海水中十分的安穩(wěn),在其中的任浴月和郭辛除了擠以外,并沒有什么不適。而且還可以自主呼吸,一點也不覺得憋氣,想來這個水泡居然可以在水中吞吐氧氣給其中的人提供呼吸所需。
“那個,那個月姑娘,你說這個無虛怎么如此?一時讓等著水路出去,一時又讓趕緊跟著他走,這樣匆忙究竟是為何?”郭辛別扭著窩在哪里,也不敢動,生怕擠著任浴月。
郭辛自傲認(rèn)為自己可是讀圣賢書的人,自是不能跟那鮫人一般不懂禮數(shù)!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道理還是要牢記的,雖然此處荒涼,但是原則不可荒廢!
“我對他也是不甚了解……”任浴月見那外面實在沒有什么可看,只能斜著眼睛表示自己的無奈。郭辛看著也只有嘆口氣:“嗚呼哀哉!”
就在兩個人都在失意之中,忽然眼前漸漸有了光明,郭辛十分驚喜的發(fā)現(xiàn),那黑色之中一條條蜿蜒的赤紅色似乎在黑色中發(fā)出濃重的吸引。漸漸的那片紅色越發(fā)明顯,任、郭二人吃驚的發(fā)現(xiàn)那水泡帶著他們來到一片觸目驚心的地方。
“那條魚要去哪里?這?又是哪里?”任浴月看著周圍越發(fā)耀眼的紅色心中忍不住疑惑視力所及之處一片赤紅,可以清晰的看見腳下那不緩慢流動的居然是巖漿?
粘稠的咕嘟著偶爾冒出一個泡,砰的一炸開,帶著一大串的水泡,咕嚕咕嚕的飛快上升。更深處的深谷甚至還有中有噴泉噴出,一片黑色高大煙囪一樣的黑塔不斷向外面噴發(fā)著什么,帶著一連串黑色水流。
如此壯觀絕望之地,斷然是在陸地上看不到的,沒有想到無虛居然帶領(lǐng)他們來到了這里?這究竟是哪里?
郭辛瞠目結(jié)舌的嚇得發(fā)不出一聲,半晌哆嗦道:“這里是森羅地獄?怎么如此可怕?”
任浴月的眼神倒是越發(fā)的冷了,她機敏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借著那巖漿的亮度,她并沒有看到無虛的身影。身在水泡之中,隔絕外面的一切,她感覺不到熔巖的逼仄的高溫,這里的氣溫怕是也活不了什么東西。
這樣死寂的景象讓她從骨子里感覺到擔(dān)心:“這里太詭異了……”
忽然一道銀白的影子滑到水泡近旁,嚇得郭辛差點尿了,倒是任浴月定睛一看,居然是多時不見的無虛。
只見此時的無虛完全不是陸地上見到樣子。他一身銀白,那皮膚透出一股透亮來,結(jié)實的身體下是不見那修長的雙腿,反而是一條巨大的魚尾。那魚尾上銀紅相見的鱗片在閃爍見隱約這可見一個復(fù)雜的花紋。
任浴月是沒有見過鮫人,原來以為鮫人的鱗片都是水清一色五彩斑斕,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花紋。那火一樣的顏色就好像是寶石一般的光彩,在在無虛身上,讓人的目光無法移動開來。
“原來這就是他的真身的模樣?”任浴月被那閃爍的光澤迷惑了。
無虛的樣貌論起來自然是絕色容顏,饒是他整日里斜著眼睛一副嘲諷的表情,生生把這份美艷折損了一二,就變?nèi)绱朔叛埏L(fēng)云大陸也是極品。不過作為男兒這張過分這美貌的臉,是容貌有余但是氣概不足!
但是今日看到他一身結(jié)實精瘦的肌肉線條,特別是那一身銀紅相見的鱗片就好像戍邊將軍的鎧甲,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在這大海之中,仿佛無虛就是這海中世界的霸主,舉手投足,全然的王者風(fēng)范,讓任浴月心中都不忍贊嘆。
不知道是不是那無虛聽到了任浴月的心聲,居然回身沖著水泡中的她一笑,那瞬間猶如漫天煙花,一眼璀璨,差點閃瞎郭辛的眼:“居然,居然他,他笑起來如此……如此……”
郭辛正搜腸刮肚的想著有什么詞可以來形容男子的笑容之美,最后只能得出:“妖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