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路易斯市中心,一棟已經(jīng)廢棄的大樓里。
這里是美軍特種部隊執(zhí)行任務(wù)的臨時指揮中心,每天從這里飛出數(shù)十架直升機,和成百上千的作戰(zhàn)部隊。
毫無疑問今天他們是失敗的,在截獲了凌落的具體位置后,他們派出了一個小隊執(zhí)行任務(wù),但從現(xiàn)在傳回來的消息看,這只小隊已經(jīng)全軍覆沒,由于內(nèi)在的叛變,并沒有人能存活下來。
特種部隊指揮官怒氣沖沖的站在桌子前,他放下手中的電話,怒吼道:“那個人和惡魔是一伙的,他故意把我們的人騙到那里,他們早已在那里布置下了炸彈,只等我們的人一去,便開始屠殺!”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長官,無論他倆是不是一伙的,現(xiàn)在最少可以確認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我建議批準(zhǔn)士兵們動用所有手段,盡早除掉這兩個危險分子。”
那長官點了點頭,厲聲道:“我批準(zhǔn),武裝直升機已經(jīng)派過去了,我早就說過,對付他們,沒必要手下留情,而皮卡克一直再說什么事情還有疑點,需要謹(jǐn)慎行事,我希望她可以為這次死難的士兵負責(zé)!”
坐在一旁的皮卡克默默捋了捋頭發(fā),她只是淡淡的道:“有些事情不像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我們?nèi)绾尾慌宄詈笠欢〞榇烁冻龃鷥r的。”
“我們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那長官粗暴的打斷了皮卡克的話,“我剛才已經(jīng)和上司通了電話,現(xiàn)在正式剝奪你總參的職務(wù),你可以回家歇著了!”
皮卡克站起身來,拿起手上的公文包,不言不語,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站住,你休想從這里帶走一樣?xùn)|西,這里的哪怕一口痰,里面含有的DNA都是美國的最高機密!”那長官又吼道。
皮卡克有些不耐煩了,她轉(zhuǎn)過身來,皺著眉頭道:“萊恩,你不要太過分了,這些都是我最近對事件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屬于我的私人檔案,你沒有權(quán)利拿走屬于我自己的東西!”
不料萊恩根本不理她的申訴,反而幾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資料,同時沖著她沉聲道:“從你加入海豹突擊隊的第一天開始,你就沒有私人物品了,包括你自己,也不再由你做主!”
說完,萊恩拿著皮卡克的檔案夾,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立即命令士兵,火速追擊惡魔,動用一切武力,務(wù)必將其擊殺!不計后果!”
皮卡克聽了,這次她沒有大火,只是淡淡的道:“萊恩,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樣,野蠻粗魯,我與和你共事為恥!”
說完,她便氣沖沖的走了。
而剛到大樓外面,屋頂上停著的一架架武裝直升機已經(jīng)全部升空,上面配備著各種各樣新型的重機槍,正源源不斷的朝前線飛去……
“蠢才,惡魔才不怕這些東西,野蠻的萊恩,他根本就沒有腦子,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這個野蠻人!”皮卡克又忿忿的道,這之后方才離開。
而離市中心不遠的地方,空無一人的廢墟旁,18號彎著腰,步履蹣跚的走在大街上,她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似乎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不時發(fā)出幾聲咳嗽聲,左右盼顧著似乎在尋找什么,即使這座本來繁華的城市已經(jīng)被摧殘得渺無人煙了。
“凌落,你醒了嗎,感覺好些了嗎?”拉姿麗扭過頭來,沖著背后的凌落問道。
凌落緩緩的睜開雙眼,緊接著便看到一張有些憔悴的容顏近在咫尺,他隨即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艱難的開口自嘲道:“抱歉,沒想到會弄的這么狼狽?!?p>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差點嚇?biāo)牢??!崩他惷銖姀哪樕蠑D出一絲微笑。
此刻拉姿麗正背著凌落,一步一步緩慢的行走著,空蕩蕩的城市中,憑空多出了一絲活著的氣息。
“我在之前,見到拉彼斯了?!绷杪渫蝗婚_口道,只是出乎他意料,拉姿麗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他還是個孩子,遇到他之后,我會好好教訓(xùn)他的,竟然把城市搞成這個模樣。”拉姿麗說著,一腳踢開眼前一輛沃爾沃xc60的車門,將凌落輕輕放了進去。
凌落此刻渾身疼得咬牙切齒,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的說:“拉姿麗,我們這是在哪里?我昏過去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嗎?對了,我的通訊器!”
凌落馬上向腰間摸索了過去,但是馬上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拉姿麗忙將她扶住,隨即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個重要的通訊器?!澳闶遣皇窃谡疫@個?”
“對,就是它!還有一把槍,你拿上了嗎?”凌落興奮的喊道。
“放心吧,我都帶上了?!崩他愓f完,將車門關(guān)上,隨即啟動了這輛已經(jīng)被主人廢棄了的高級轎車,轉(zhuǎn)瞬朝遠處駛?cè)ァ?p> 拉姿麗開的并不快,凌落的狀況經(jīng)不起顛簸,他此刻渾身都有瘀血,雖然經(jīng)過了緊急處理,但是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你再忍一忍,我會幫你找到醫(yī)生的?!崩他惓谅暤馈?p> “不……不用了,這城市里基本已經(jīng)空了,哪里還有醫(yī)生?回……我們回去,回到圣路易斯大學(xué)去,那里……那里馬上會有直升機來接我們?!绷杪鋽鄶嗬m(xù)續(xù)的說,仿佛這幾句話也廢了他很大的力氣。
拉姿麗卻突然愣住了,腳下剎車一踩,沃爾沃不滿的停了下來。
“怎……怎么了?”凌落見拉姿麗神色有變,不禁問道。
拉姿麗低下頭來,她冷笑了兩聲,轉(zhuǎn)過頭來望見凌落關(guān)切的眼神,又馬上搖了搖頭,最后只是淡淡的道:“沒什么,我們回去吧,我都聽你的。”
凌落也沒有多說什么,他多少感受到了拉姿麗的些許痛苦。
“沒關(guān)系的,可能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說什么保護你的話有些不切實際,但是既然是我把你從那個地下隧道里帶出來的,那么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绷杪湫÷曊f。
拉姿麗沖著凌落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隨即又道:“凌落,我可能已經(jīng)變了,可能會做錯什么事,我的弟弟拉彼斯還殺死了你的師傅,即使是這樣的我,你也……”
“我也絕不會放棄你,你不是也救了我嗎?我們現(xiàn)在就是對方唯一的伙伴,如果我們還不能相互理解,那么誰還能理解我們呢?”
拉姿麗聽了,又淡淡的笑了笑,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后她不再說話,踩下油門,朝原路返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