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世上難道真有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嗎?文冀文虎也走進細看,果然沒有半分痕跡。排除了人皮面具或化妝的可能。
“你到底是誰?”文虎對著同自己未婚妻一樣的臉,一股寒意爬上脊梁。
仵作忽然攤開手舉到眾人面前,“各位大人請看,這是從女子身上搜出來的?!倍ňσ豢?,原來是幾顆黑檀木佛珠,一看就和仵作從嬌靨帳找到的那顆質(zhì)地一樣。
“佛珠怎么可能在這!”一直一言不發(fā)的女子,見到那幾顆佛珠跟見了鬼似得。明明她已經(jīng)將剩下的佛珠放回妃怡身上了。等她說完,才明白自己透露出什么,這時閉嘴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曹奐上前幾步,盯著刺史道:“如何,郭大人,這也算人贓俱獲吧,害死小侯爺?shù)娜司驮谶@,至于妃怡公主之死想必審審就出結(jié)果了!”
很顯然,這個冒牌貨很清楚佛珠的來歷,與妃怡的死也必然脫不了干系。刺史郭繼惱恨于曹奐讓他下不來臺,可面對滿身疑點的冒牌者,他只能生生咽下這口氣,揮了揮手令手下人將面色慘白的冒牌貨拖了下去。
“郭大人,請問這位莊姑娘和嬌靨帳的姑娘們呢?”曹奐看似疑問句,語氣里分明威脅意味明顯。
刺史鐵青著臉從牙縫蹦出來三個字:“都放了!”
莊笙深深吁了一口氣,獄卒們手腳麻利地將手銬腳鐐?cè)サ簟6卫镪P(guān)押的眾人也陸續(xù)走出牢房。姑娘們哭成一團,而桃酒對著莊笙眨眨眼,見事情已了,他趕回牢房,裝作剛剛放出來的樣子。
刺史面色不善地對著釋放出來的眾人說道:“雖然暫時洗脫罪名,但是作為人證,你們不可離開長安!”說完朝曹奐抱了抱拳,“王爺,本官先行告辭!”
“刺史大人公務繁忙,本王也不便打擾,也就此拜別!”曹奐友書卷氣的臉上又掛上和煦的笑容。
刺史一甩袖帶著隨從快步離開。
莊笙走到曹奐面前行了一禮,對著這位一共也沒見過幾次的陳留王謝道:“小女子莊笙謝過王爺相救之恩!”
“不必謝本王,本王一是看不慣賈家的囂張跋扈,二是為了知己好友萬斛夫人,救姑娘也是順手而為!”
莊笙微微一囧,感覺自己的道歉有點自作多情了。
“走走走,趕緊離開這晦氣的地方?!碧揖埔贿吶轮贿吚f笙向外走去。
“莊姑娘,桃公子,請留步!”萬斛夫人忽然開口。二人腳步頓了頓,疑惑的看向她。
只見她款款行至曹奐面前對曹奐和身后的文虎文冀道:“這次多虧王爺和二位將軍鼎力相助,為表謝意,今晚萬斛在嬌靨帳略備薄酒,希望三位以及莊姑娘桃公子能賞臉前來?!?p> “本王一定到場,許久沒喝過萬斛釀的美酒,甚是想念!”曹奐笑著,回頭對文虎文冀道:“你們可一定要來,本王還等著同二位將軍痛飲一番!”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文虎拱了拱手道。
“二位意下如何?”萬斛轉(zhuǎn)臉看向莊笙這邊。
兩人對看一眼,那還用說嗎,肯定要到場?。≌罱酉聛碓趺椿爝M嬌靨帳呢,機會就來了!
“今晚一定到場!”桃酒笑嘻嘻地說完拉著莊笙揚長而去。
回到小院,二人坐在小池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那個冒牌貨不是你抓到的嗎?”從聽說那女人被五花大綁丟在府衙門口起,莊笙就一直認為是桃酒做的事。
“我倒是想抓,不過這女人身上沒有修行人的氣息,藏的也很隱匿,還被下了保護結(jié)界。她肯定有個修行者同伙,不過那人跑的太及時了,估計早就出了長安?!?p> “不是你那會是誰?誰會在暗中幫我們!”難道是文冀?
“不是他,他是普通人不可能追蹤到被修行者結(jié)界保護的人!”桃酒毫不猶豫地打斷莊笙思路。
他是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莊笙默默拿著一株水仙輕輕卷著那細長的葉子。
桃酒一臉了然于胸的表情,你那點小心思,隨便猜猜便知道了。
這邊兩人說著話,在長安的一條了無人跡的小弄堂里,仵作躬身對曹奐道:“王爺英明,若不是早對那假公主起疑,派人跟蹤她,屬下難以順利抓住她?!?p> “查明她受誰指派嗎!”曹奐冷冷道。
“尚未查明,那女子在客棧中悄悄與人會面,可惜對方修為奇高,等女子離開我們沖進去時,早已不見人影。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
“不妨事!”曹奐擺了擺手?!皩Ψ浇鋫湫闹?,修為又高,你們抓不住也在情理中?!辈軍J轉(zhuǎn)過身面對仵作道:“你將妃怡身上的佛珠取走,放在假妃怡處做的很好。直接坐實了那女人的罪名?!?p> “屬下不敢居功!”
“不過,經(jīng)過這次,恐怕你要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以防有人起疑!”
“屬下明白!”
“去吧?!?p> “是,屬下告辭!”
再看巷子中只有曹奐一人目光悠遠地盯著遠處墻頭那簇開的燦爛鮮活的薔薇花。
暮色降臨,嬌靨帳雖停業(yè)幾天,依然難掩受人追捧的熱鬧喧囂,這不,晚間剛一開門,接到消息在外等待的男人們蜂擁而入。一時聲色犬馬,紙醉金迷,連清悅的古琴音都附上了靡靡之氣。
莊笙和桃酒一出現(xiàn)便有小丫鬟領(lǐng)路,一路向二層雅間走去。他們來的早,曹奐和文虎文冀都未到。只有接到消息的萬斛夫人打著簾子,笑引兩人入內(nèi)。
雕工精美的圓桌上擺著糕點,涼菜等,看來大菜等人到齊了才會上。
“兩位先欣賞歌舞,奴家去迎迎王爺,馬上回來?!闭f著福了一禮,掀簾走了出去。這雅間靠著舞臺正前方,視野極好,柱子兩邊垂著紗幔,若不想外人看清房間,拉起紗簾便可遮擋視線。
舞臺上十名體態(tài)婀娜的女子伴著古琴的音韻翩翩起舞,忽然一陣鼓點響起,音樂變成熱情如火的曲調(diào)。
蘇婉婉穿著異域風情的服裝,旋轉(zhuǎn)著來到舞臺中央,她飛揚的裙擺猶如綻開的牡丹花,吐露芬芳,一時大廳內(nèi)香氣四溢。
經(jīng)過上次的事莊笙有了陰影,一聞到香味立馬捂住鼻子。
“放心,這會沒毒沒迷藥!”桃酒敲了敲她的腦袋,這小女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p> 莊笙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見大廳內(nèi)的人都沒事,才松了口氣。
蘇婉婉還在旋轉(zhuǎn)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眾人開始叫好。
連莊笙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耐力,要是一般人早就暈倒在地了。
“小笙!”熟悉的男子聲音從身后響起,莊笙回過頭,見一身皂色流云暗紋常服的文冀打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