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你說梁永剛是不是殺害李建國的真兇呢?”出了審訊室,小雷問了一句。
陳峰看了看小雷,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另一邊的小秦,問道:”小秦,你說呢?”
“陳隊,我?您是問我嗎?”
“對,有什么就說什么,就當是咱們?nèi)齻€做案情分析了。”
小秦咬了一下嘴唇,還是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說這兩個案子的關(guān)聯(lián)性,的確是有的,比如受害人都收到過撲克牌,受害人在案發(fā)前都曾經(jīng)對他人產(chǎn)生過某種傷害,具有一定的社會危害性。而且兇手似乎都在扮演道義審判者的角色。從這些方面,我認為完全可以并案。但是,如果僅僅因為我們在現(xiàn)場抓到了梁永剛,便依此推定他就是李建國案的兇犯的話,會不會太草率了呢?“
”哦,是嗎?小秦你倒是詳細說說你的理由?!瓣惙妩c點頭說道,這時三個人正好來到了副隊長辦公室門外,陳峰打開門,示意小秦、小雷進去再談。
陳峰辦公室的門基本上從來不鎖,因為他覺得那樣省去了找鑰匙的麻煩,即使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放在保險柜里也就可以了。三個人開門而入,抬眼一看只見老鄭正坐在辦公室的三人沙發(fā)上。
“誒?鄭哥,你怎么在?”陳峰問了一句,走到自己椅子旁坐了下去。
老鄭看了一眼小秦和小雷,說道:“陳兒,那個,我找你有點事兒?”,似乎他有些在意有別人在場。
小秦立刻察覺到了,忙對陳峰說道:“陳隊,鄭哥,要不你們有事先談,我們稍后再過來吧?”
可是此刻陳峰的注意力全在案子上,剛剛才和小秦他們開了一個頭兒,真不想就此打斷了思路,再說老鄭也不是外人,沒必要回避,于是,他擺了擺手說道:“等等,正好鄭哥在,梁永剛案子最大的功臣鄭耀先同志,討論案情怎么能少的了鄭哥呢?“
接著他又對老鄭說道:“鄭哥,你要是私事兒就先說,我讓他們兩個等會兒再來,要是公事兒,該怎么說就說好了?!?p> “噢,我的事,不著急,一會兒說也行,還是先說案子吧!”老鄭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把話說出口。
“好吧,那就一會兒說?!?p> “小秦,你接著說……”陳峰興致勃勃,好像絲毫沒有留意老鄭的神情。
“好的,陳隊,我接著談我的看法。從李建國的案子來看,兇手從預謀、調(diào)查,直至對李建國、徐虹和寧尚云分別的犯罪實施,可以說是精心布置的一個很大的局。毫不夸張的形容,兇手具備極高的智商、專業(yè)知識及反偵察能力。不是說我們能力不足,而是我覺得就這樣輕而易舉抓到了‘他’,是不是太順利了呢?”說到這兒,小秦朝老鄭那邊瞥了一眼。
她繼續(xù)說道:“當然,這也不排除嫌疑人聰明反被聰明誤,因而露出了馬腳,被我們抓住了線索這一因素。”
“嗯!聽起來好像那么回事兒?對呀,陳隊,我也覺得咱們有點太順利了。”小雷也琢磨出點門道了。
“再或者,李建國案與一職高案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做的。但是,通過反證,這種可能性的概率極小,種種跡象都指向,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毙∏赜盅a充說了一句。
小秦說完了自己的想法,感覺到自己從里到外都輕松了不少,接下來就要看師傅陳峰如何評判了。
辦公室里的幾個人都沉默了,小秦和小雷注視著陳峰,等待著領(lǐng)導的進一步指示,陳峰仰頭看著天花板,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把玩著打火機,好像沒注意到大家都在等著他似的。
“咳!”小秦輕聲咳了一聲,想提醒陳峰,陳峰卻還是沒動。
“陳隊,陳隊……”小秦提高了音量。
“噢……”陳峰如夢方醒,坐直了身子。
“陳隊,我說完了,接下來……您看……”
“誒?對了,鄭哥,你是怎么一下子就判斷出視頻里房間的大體位置的呢?”沒想到陳峰不去接小秦的話,反而突然問了老鄭一句。
“什么?陳隊,你,你說什么?”老鄭似乎神游已久,根本不在頻道上,被陳峰問到了才緩過神兒來。
“我問,你當時怎么推斷出案發(fā)現(xiàn)場的,而且還那么準確?”陳峰又問了一遍。
小秦和小雷早就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了,于是全都直勾勾的盯著老鄭。
而鄭耀先不但沒有因為小輩們崇拜的眼神而顯得自信滿滿,反倒是皺起了眉,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長出了幾口氣,最終也沒講出一個字來。
“哎呦!鄭哥,沒想到你還會害羞啊?瞧把你憋得臉紅脖子粗的,不就是讓你給小的們傳授傳授經(jīng)驗嗎?”還是陳峰出面解了圍。
老鄭摸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咧嘴笑了笑,仍舊一句話也沒說。
“好吧,咱們接著小秦剛才的觀點繼續(xù)分析。剛剛小秦認為,梁永剛不是李建國案的制造者,甚至他也不是一職高案的真正案犯,對吧?”
“嗯,應該是這樣。”小秦肯定地答道。
陳峰繼續(xù)說道:“要肯定這一點,從推理上來看,首先我們要證明這兩起案子是由同一個人做的,而且他仍舊有繼續(xù)實施類似犯罪的可能性。那么,梁永剛是不是那個‘他’自然就明了了?!?p> “陳隊,您是說,嫌犯還會繼續(xù)制造新的犯罪嗎?”小秦略顯著急的問道。
陳峰點點頭,然后又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老鄭,說道:“如果我是罪犯,既然我選擇了自認為極高明的方式,除非被抓住了,則就一定會進行到底的……”
陳峰最后幾個字出了口,明顯見到老鄭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可是,頭兒,就像你說的,我們現(xiàn)在所進行的推理也好,分析也罷,都僅僅是局限在紙上談兵,要證明這一切必須得有證據(jù),可總不能等到兇手再做一起案子才來證明吧?那不是顯得咱們太無能了嗎?”小雷插了一句。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陳峰,我是張白君,現(xiàn)在有一起兒童拐賣案,市局指定由咱們局辦理,限期7天必須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