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關(guān)系，劉玲等人沒有在小旅店再過多耽擱，便又匆忙踏上了返回青山市的城際列車。
“你的意思說，老鄭在做臥底的時候，見過張……張隊，難道他也是臥底？”列車上小雷得知了這一消息后，伸長了脖子對小秦問道。
“噓！你小點聲……”劉玲趕忙制止了小雷，表情顯得很緊張。
“姐，我是不明白，一個案子、兩個臥底，而且關(guān)鍵是他們互不知道對方存在……這說不通??？要不然就是另一種情況，咱們猜的不對，張宏峰他是……”
“住嘴！他不可能是叛徒……”劉玲打斷了小雷的話，盡管她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但還是可以看得出劉玲內(nèi)心此刻的復雜。
“姐……你們早都分開了，你怎么還替他說話……等等……你被停職是不是因為他？”
“這些事與你無關(guān)，不要你管！“
小雷不肯罷休，似乎情緒也有些激動。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張宏峰，這就解釋通了?！?p> “你……哎！”劉玲卻欲言又止。
好在車廂里旅客不多，大家又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異樣。
這時小秦說道：“小雷，現(xiàn)在下結(jié)論還為時尚早。老鄭告訴我，從他幾次接觸中看，張……“說到這兒，小秦看了一眼劉玲，然后接著又說道：“老鄭認為張宏峰不像是叛徒，要是沒有張宏峰暗中幫助，也許他早就犧牲了。”
“可是那也不能證明姓張的就沒有和林耀輝那伙人同流合污了呀？說不定就是他出賣了老鄭，而其他的那些全都是掩飾?！毙±兹詧猿种约旱南敕?。
“不可能是他……”劉玲突然再次否定了下雷的說法。
“對，老鄭也認為不可能是張宏峰出賣了他，而是應該另有其人?！毙∏匾舱f道。
小雷滿臉詫異瞪大了眼睛，愣了半天終于從嘴里擠出一句道：“不是，難道你們還有事瞞著我？”小雷又看向王成，王成立刻以同樣無知的表情回應了他。
“我……我只是……憑直覺，直覺告訴我他不可能叛變！”忽然，劉玲用很低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說出這句話劉玲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那包含著她壓抑心底許久的一種情緒，這樣的疑問何嘗不是也在困惑著她，自從一年前張宏峰的突然停職，到毫無理由提出離婚，最終又是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之中，其間充滿著那么多的疑問、不確定、困惑、懷疑以及萬分糾結(jié)的情感。但無論如何，劉玲卻不肯相信張宏峰，一個將警察的榮譽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的人會是叛徒……
秦曉璐眨了眨眼，目光閃爍似乎已經(jīng)洞穿了劉玲的心思，她說道：“這件事的復雜性也許遠遠超過了我們之前的預期，因此，至少我們四個人必須要互相信任，至于事情能查到什么樣的程度，我想，只要留有痕跡，哪怕是極細微的，也一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小秦的一番話果然發(fā)揮了作用，小雷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望著天花板不再吭聲，王成也垂下了頭想著心里事兒，于是，對面而坐的四個人在一瞬間變得異常安靜，然而空氣中那種濃濃的陰郁卻仿佛依舊在飄散著……
傍晚時分火車到站，旅客魚貫下車，四個人也跟隨著稀稀拉拉的人流依次下了車，然而他們沒來得及呼吸一口站臺上新鮮的空氣，就被身著便衣的三個人攔住了。
“張……張隊長！怎……怎么是你……”眼尖的小雷一眼看到了三人中身材高大鐵青著臉的張?zhí)煲怼?p> “我在等你們，有些事需要你們配合。”
張?zhí)煲淼某霈F(xiàn)令劉玲他們吃驚不小，不過這也完全說明了四個人的行動軌跡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但張?zhí)煲砭烤挂墒裁?，以及他都知道了什么……還是未知數(shù)。
“張隊長，我們是河東分局的人，您有事要我們配合，是不是應該先和分局到個招呼，或者履行個什么手續(xù)呢？”小雷向前走了一步說道，語氣顯得不很友好。他本就對張?zhí)煲碛兄簧俪梢?，加上那些莫名其妙的惱火，這時反而好像找到了發(fā)泄的地方。
而張?zhí)煲韯t似乎早有準備，對于小雷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沒有生氣甚至還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
“既然大家都是干這行的，規(guī)矩自然不會不懂的，該走的程序也當然不會落下?！边@時，張?zhí)煲砩砼砸粋€身材不高，微微發(fā)胖的中年男子語氣平淡的說道。
說著他從隨身的簡易文件袋里取出了一張紙。
“青山市公安局關(guān)于劉玲、雷桐、王成、秦曉璐等四名同志工作崗位調(diào)整的通知……根據(jù)工作需要，經(jīng)市局黨委研究決定……調(diào)動至HX區(qū)分局工作……”中年男子語速平穩(wěn)，就好像電臺播音員似的向?qū)γ娴乃膫€人宣讀了市局的人事決定。
消息太突然，以至于四個人完全被懵住了，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么……
“怎么樣，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了，我作為領(lǐng)導，來接大家，順便了解情況，這不違反程序吧？”張?zhí)煲淼膯柕溃M管他講話時根本沒有什么感情，可在小雷聽起來，張?zhí)煲磉@樣說好像就是在挑釁一般。
“這位是分局政工科金科長，你們的調(diào)動手續(xù)都由他經(jīng)手辦理，今天見面就算各位正式報到了?！睆?zhí)煲碛终f道。
接著他看了看劉玲和秦曉璐，繼續(xù)說道：“劉法醫(yī)由于某些原因暫時停職，不過停職不代表不工作，這段時期就委屈你先在刑警隊幫幫忙吧！至于，小秦，作為實習生，我們歡迎你繼續(xù)來河西分局實習，只是，有些問題稍后可能會問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