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李晉元感覺到渾身通體舒暢,如同飽食之后,大解一番,說不出的暢快之意,一股子酣暢淋漓,自上而下。
等到醒來之后,李晉元這才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整個山洞里,彌漫著一股股淡淡的腥臭味,仔細(xì)一嗅,還有點臭咸魚的味道,難聞至極。
“爹,我怎么了,我的身上怎么回事?”
全身好像被淤泥襲擊了一番,到處都是臟兮兮的,漆黑一片,臉上還好,沒什么東西,但是胳膊、小腿、甚至后背都是,雜質(zhì)附著在身體的表面,甚至凝固結(jié)疤了。
“這是什么東西?”
李晉元一邊伸手想要拍掉這些臟東西,一邊開口說道。
“咦,好奇怪,我們怎么突然暈倒了,那個姓莫的道人呢?”
李父也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自己明明記得和那中年道人正在說話,可一轉(zhuǎn)眼,那道人輕輕撫摸了一下晉元的腦袋之后,接下來自己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那人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再看看李晉元,身上多了很多漆黑的東西,就像人體的雜質(zhì)一樣,被排出了體外。
李晉元順勢解開衣服看了下胸口,好像有什么東西擱在胸口,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本書正貼身躺在那里。
“咦,這是什么?”
李父并沒有發(fā)現(xiàn)李晉元的動作,只是下意識的看了下洞口,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任何人。
一本薄薄的土黃色冊子,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摸上去一股很奇怪的感覺,似紙非紙,跟家里的書不太一樣。
封面上的三個大字并不認(rèn)識,翻開一看,好像是什么人體經(jīng)脈、打坐念經(jīng)什么之類的,也就十來頁的樣子,翻到最后一頁,好像剛剛被人撕開一樣,還有痕跡留在上面。
“難道是那位莫叔叔留給自己的?”
李晉元耷拉著腦袋,一只手扶著腦袋,一邊看著手中的冊子,一邊小聲嘀咕道。
下意識的并沒有放在心上,直接往兜里一揣。
“好了,別磨蹭了,趕緊去瀑布下面沖洗一下,記得離水潭遠(yuǎn)點,別弄臟了?!?p> 李父一見李晉元這樣,下意識的捂著嘴巴,臉上的表情略嫌棄的看了李晉元一眼,這才開口說道,生怕他把水潭弄臟。
一聽如此,李晉元果然立刻站起身,自己也有點受不了。
一個健步?jīng)_了出去,幾步路就把衣服脫的干干凈凈,接著包成一團,扔在一旁,赤條條的,光著身子,魚躍而入,游到瀑布下方,避免瀑布對著腦袋,離著水潭稍微隔了點距離,這才舒坦的坐了下來,好奇打量了下四周。
昨天天色已晚,根本看不清楚周圍的景色,現(xiàn)在看來,真是一處靜謐休憩的好地方。
清脆的鳥叫聲,伴隨著瀑布啪打巖石發(fā)出的響聲,倒是交相輝映,別有一股味道。
碧綠的枝葉在陽光的照射下,透射著淡淡白光,順著縫隙流了進來,照射在水面上。
看來他們應(yīng)該沒睡多久,瞧著太陽,估計也就一兩個時辰。
涓涓細(xì)流,清澈見底,還有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泉水明靜碧綠,水底隨處涌出亮晶晶的珠泡,一串串,大大小小錯落有致。
雖然早春,河水有些冰涼,但李晉元似乎并不怕冷,一進入水里,反而覺得異常的舒適,這個比家附近的小河小溝強太多了,李晉元心里暗暗下定主意,要是等夏天天氣過于炎熱,就偷偷溜上山來,享受這清涼的泉水,也算是一個避暑圣地了,到時候可以把虎子叫來一起。
李父見狀微微一笑,把山洞收拾一番,把銀子也放進了包裹里,接著開口說道。
“洗完澡,你自己穿上衣服,我到周圍看看。”
李父還是有點不太放心,那道人明明受了很重的傷,可是早上一看,就跟沒事人一樣,真的太奇怪了。
最讓他詫異的事情是明明自己幫他敷草藥的時候,已經(jīng)尋摸過衣服,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別說銀子了,更是連個銅板都沒有,可當(dāng)他從懷里掏出銀子的那一刻,他的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
難道是他自己看錯了嗎?不太可能啊,自己可是一個快十年的老獵戶了,正逢壯年,連老都談不上,手腳麻利,眼睛更是如此。
那從哪里變出來的?
李父一直想不明白,不如在四周尋覓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道人,當(dāng)面請教一下。
一瞬間,李父心里猜想,那人是不是妖獸變的,或者就是個妖怪,后來一想,覺得不妥,如果是妖怪的話,那他們父子都已經(jīng)葬身妖獸之口了,哪還有李晉元活蹦亂跳的坐在溪水中,安逸的享受片刻的寧靜。
“可能那個道人是個世外高人吧,一定是如此,說不定還是個仙人!”
一想到此,李父突然回想起村里老人說過的話,說自己看過仙人從自己的頭頂上飛過,當(dāng)時覺得他可能是在吹牛,現(xiàn)在細(xì)細(xì)想來,應(yīng)該并不是妄語。
“算了不管了,這一次上山有些邪門,還是趕緊下山,這小子歷練只能靠他自己了?!?p> 李父在心里暗自下了決定。
等到李晉元洗完澡,上岸穿好衣服之后,明顯感覺自己有些變化,只不過這個變化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身體變輕了,沒有以往的沉重感,感覺一躍可以一丈高。
視力變好了,目光如炬,遠(yuǎn)處的景象如同花卷一般清晰的展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皮膚好像變細(xì)膩了,也白皙了許多,對著水池看了一下自己,有點玉樹臨風(fēng)少年郎的味道。
以前的他,更多是自然的膚色,并不黑,雖然經(jīng)常在外面噴跑風(fēng)吹日曬,倒也沒有變得黝黑,還比村里同齡小孩顯得白皙很多。
可是這洗完澡,明顯自己的皮膚跟以前似乎不太一樣,一根粗布發(fā)帶,把頭發(fā)盤在了腦袋后面,即使身穿布衣,也能發(fā)現(xiàn)與他人的與眾不同。
當(dāng)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平的,氣質(zhì)無法代表平庸的五官,現(xiàn)在的李晉元挺多算的上眉清目秀、相貌堂堂,跟英俊帥氣、一表人才、儀表堂堂相比,還是有些不小的差距。
頂多讓人不產(chǎn)生厭煩感罷了。
等到李父搜尋了一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中年道人的蹤跡之后,這才確認(rèn)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了,當(dāng)看到李晉元朝著自己走過來之后,這才微微一愣,遲疑道。
“晉元,你怎么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爹,哪里不一樣?”
李晉元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開口問道,他也確實覺得自己有些不太一樣,隱隱約約還能感覺到和那個莫道人有一定的關(guān)系,至于到底是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好像變高了點,瘦了點,也變白了點,皮膚都變好了,今天怎么奇怪的事情這么多?”
要知道作為村里長大的孩子,尤其是獵戶,可能對樣貌有點在意,至于皮膚什么的,遠(yuǎn)不如其他來的更有價值,更為實際,衡量一個成功獵戶的標(biāo)志,首先是進入狩獵隊,其次才是獵取野獸,就跟地里產(chǎn)了多少莊稼是一個道理。
李晉元看了看自己的褲腳,好像是長高了點,已經(jīng)露出了腳踝,自己記得上山之前,好像穿的還算合身,并沒有小那么多,可就一天功夫,自己怎么就長個了。
帶著一股腦問題,李晉元跟著李父就往山下走去,誰曾想到,等到再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幾年之后的事情,物是人非,變幻了各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