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虎見狀,臉色瞬間霎白,看著李晉元朝著自己走過來臉上表情凝重,一邊踱著步子,一邊還把飛刀上的血跡擦拭的干干凈凈,身后則留下了鬼面書生的尸體。
不僅是李小虎,身旁的那些鐵劍派的叛徒也瑟瑟發(fā)抖,很顯然,他們也在害怕。
就在李晉元大步流星朝著李小虎走過去的時候,場中又發(fā)生了一系列變化。
王寧趁著武和平露出一個破綻,鐵戟一橫,把武和平攔腰分成了兩斷,一時間血氣沖天,武和平上下分離,癱倒在了地上,鮮血四溢,染紅了地面。
武和平忽然感覺下身一涼,再低頭朝著身下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腰部以下全沒有了,這才驚慌失措道。
“我的腿呢?我的腰呢?”
腿法再高明,速度再快,如果不能再短時間拿下對方,一樣也是徒勞無功。
武和平突然口吐鮮血,整個人趴在地面上,看著離自己不遠(yuǎn)處的下半身,奮力的爬了過去,地上滿是鮮血留下的痕跡,一道鮮紅的血印。
就在努力掙扎,伸出手指,即將觸碰到自己的雙腿的時候。
“咚”的一聲,一柄鐵戟直接將他的手指斬斷,一時間血肉橫飛,幾根光禿禿的手指,留在了地面之上。
清風(fēng)寨三雄之一的武和平也尸首分離,死在了廣場中央,到此就沒有獲得一個全尸。
情景慘烈到有一些清風(fēng)寨的弟子也控制不住翻涌的胃口,直接大口大口吐了出來。
王寧臉上滿是笑容,對著武和平的尸首奮力吐了一口痰,這才興奮開口道。
“死到臨頭,還想留個全尸,門都沒有,不把你五馬分尸,就已經(jīng)對得起你了!接下來輪到誰了呢?”
說完朝著場中央其他清風(fēng)寨的弟子掃視了一眼,鮮血早已經(jīng)染紅了王寧的衣服,大塊大塊的血漬充斥其中,就是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武和平的,也許根本分不清了。
場地中央的均勢慢慢被打破,朝著有利鐵劍派的方向發(fā)展,眾弟子明顯情緒高漲了起來,在三人陣的進(jìn)攻之下,開始把清風(fēng)寨弟子,往外逼近。
清風(fēng)寨弟子則失去了章法,沒有剛才那副殺伐果斷的模樣,動作也緩慢了許多。
地面之上,絕大部分都是清風(fēng)寨弟子的尸體,鐵劍派雖然有,但數(shù)量不是很多。
這里面有很多都是劍傷刀傷,基本上都是皮外傷,即使不能再戰(zhàn),也無性命之憂。
而就在此時白須供奉則抓起一位黑衣弟子,隨手一扔,尸體如同垃圾一般,在空中翻滾了兩圈,被隨意丟棄在一邊。
地上已經(jīng)躺了七位黑衣弟子,這樣一來,清風(fēng)寨七鷹則全部死在了白須供奉的手下。
死狀同樣凄慘無比,每個人的腦袋不是被徹底捏碎,紅白之物灑落一地,就是腦袋上出現(xiàn)五個碩大的指印,看來都死在了白須供奉成名絕技——天鷹爪之下。
有一兩個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由此可見力道之大。
老者從懷里抽出一方雪白的錦帕,簡單擦拭了一下,就丟在了一旁,看著場地中央的情形,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容。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這才開口說道。
“看來我鐵劍派還是人才濟(jì)濟(jì),今天這些清風(fēng)寨的賊子,一個都不能放過,老夫要拿他們來血祭,去祭奠那些死去的弟子!”
說完場中立刻爆發(fā)出眾人的回應(yīng)聲。
“是!謹(jǐn)遵供奉號令!”
白須供奉忽然臉色一白,胸膛急速隆起,立刻全身運轉(zhuǎn)內(nèi)力,調(diào)息一會,這才緩緩恢復(fù)下來。
剛才鏖戰(zhàn)的時間比較長,內(nèi)力耗費巨大,一時間有些虛脫,真氣錯亂了起來,還好及時控制,接下來稍微休息一番,就會好轉(zhuǎn)。
“晉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李小虎看到李晉元越來越逼近自己,心里不由得膽寒,他知道就算自己解釋也于事無補,這里面最大的因素就是石心遠(yuǎn)。
但李小虎還不想死,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在沒有完成之前,無論如何他也要活下去,哪怕像狗一樣。
李小虎經(jīng)歷過試煉之后,性格大變,從以前的鬼機(jī)靈,慢慢變得謹(jǐn)小慎微,如果非要說改變特別大的話,那只有一個,就是忍。
所有的情緒都埋藏在心底深處,和任何人也沒有吐露過,包括李晉元和茍富貴。
忍常人不能忍,不管別人怎么罵自己,怎么糟踐自己,可以拋棄所有的尊嚴(yán),只為茍活。
忍常人不能忍,不管別人如何羞辱自己,把自己當(dāng)做狗一樣,也無所謂,只要能活著,終究有一天,自己會翻過身來,到時候,收拾他們的就是自己。
李小虎如彈簧一般,壓的越狠,反彈就越厲害。
鐵飛羽的腦袋,就是李小虎親自斬下,制成酒壺。
李小虎還能想起鐵飛羽那副畏懼的表情,如喪家之犬一般,跪在自己的面前,祈求自己繞他一命,大人不記小人過,然后左右抽了自己數(shù)十個嘴巴。
就算這樣,李小虎也根本不給他任何機(jī)會,一劍向上,腦袋便飛了出去,鮮血“噗噗噗”往外直冒,接著倒地,渾身抽搐幾下,雙腿一蹬,一命嗚呼。
他自己明白,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臥薪嘗膽,為了就是報仇的那一天。
他不會給鐵飛羽任何機(jī)會,因為一旦給他機(jī)會,留他一命,就是給自己埋下了禍根。
如果當(dāng)初鐵飛羽狠心一點,把這些俘虜全部殺掉,也許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了。
李晉元并沒有聽李小虎的解釋,他害怕,他害怕自己聽完之后,一旦心軟,就再也下不了手。
不僅對不起死去的數(shù)百位鐵劍派的弟子,更加對不起心遠(yuǎn)叔。
一想到此,李晉元心中一橫,就在準(zhǔn)備祭出飛刀之時。
總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yán)葐顓嚷暋?p> “哈哈哈哈……公子來了,公子來了,我們有救了!”
李小虎臉上一陣狂喜,聽到門外傳來的喇叭嗩吶聲,歡呼雀躍了起來。
李晉元眉頭緊皺,抬起的飛刀,又“嗖”的一聲,回到了自己的袖子之中。
先看看到底什么情況,什么叫公子來了。
場地中央絕大部分的清風(fēng)寨和鐵劍派弟子,此時都停了下來,雙方各自朝著各自的隊伍集合,站在了一起。
紅拂女和馬瑞峰。
鐵孟秋和甄功夫。
王寧和白衣供奉等人此時也站到了鐵孟秋一旁。
門外大隊人馬舉著各種旗幟,魚貫而入。
李晉元瞧著番旗上寫了諸多字,但數(shù)量最多的還是碩大的金色“趙”字。
足足有兩三百人從鐵門外走了進(jìn)來,排在最前面的則是舉旗的旗手。
中間是一百多位身穿黑衣勁裝的黑衣人,頭戴面甲,只留下兩只漆黑黑的眼珠,注視著前方。
手持弩箭,腳穿踏云靴,腰懸箭壺,瞧著數(shù)量最起碼有一百支。
王寧見狀,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這些弩箭,瞧這工藝、模樣、甚至制式,自己敢保證,這些箭壺里的弩箭都是出自鐵劍派煉器堂之手。
最后一百人則身穿鐵劍派內(nèi)門弟子的衣服,跟在兩人身后。
眾人見狀,無一不愕然。
這最后的一百人,居然都是鐵劍派煉器堂的內(nèi)門弟子,而且為首之人,正是鐵劍派的煉器堂長老艾良平。
“艾長老,你這是?”
王寧瞧著這模樣,立刻感到不太對勁,但不管如何,還是開口問道。
艾良平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
身旁有一黑袍人則站在另外一旁。
這時眾人立刻分開,形成兩排,中間留出一個通道。
一位身穿白衣的俊秀青年,估摸十五六歲光景,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唇紅齒白,頭戴束冠,眉宇間頗有英氣,腰間條紋絲質(zhì)玉帶鑲嵌其中,身材修長、體態(tài)勻稱,生得一副好皮囊。
翩翩公子,手持折扇,在人群的簇?fù)碇?,來到眾人面前?p> 這時早有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面前,金色的坐墊早已經(jīng)擺在椅子上,對著鐵孟秋白須供奉,深施一禮,這才安然坐了下來。
一時間場中所有的人目光都注視這白衣青年,李晉元也同樣如此,不過上下打量著這白衣青年之后,眉頭微微皺起,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就在這時,甄功夫和紅拂女也走到了青年面前,深深施了一禮,開口道。
“公子好,在下無能,還沒有拿下鐵劍派,請降罪責(zé)罰?!?p> 青年折扇一開,微微一笑,臉上浮現(xiàn)出一股異樣的笑容,朝著李晉元這邊看了過來,梨渦淺笑,說不出的好看。
“無妨,既然鐵幫主、供奉大人還有馬幫主、王幫主都在,就憑你們幾個,想要拿下鐵劍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今天還有高人在場,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p> 說完明眸流轉(zhuǎn),朝著李晉元意味深長看了一眼。
鐵孟秋見狀,立刻雙手抱拳,開口道。
“在下鐵劍派幫主鐵孟秋,敢問閣下何人,為何我派艾良平長老及門下眾弟子會跟著閣下出現(xiàn)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