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幾乎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望著臉色潮紅躺在病床邊的老爺子,王雯臉上露出濃郁的擔憂之色,可卻緊咬著雙唇,沒有多說什么。
至于一旁的老太太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手指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望向孟白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欲言又止。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我們家真要被這個災星給害慘了。”朱桂蘭一臉失魂落魄的呢喃著,眼神怨恨的望向孟白。
“我早就知道你不靠譜,你到底把老爺子怎么樣了?”大廳內(nèi),王輝一臉憤怒的沖了出來,對著孟白厲聲問道,咬牙切齒的樣子,猶如要將孟白撕碎一般。
“我告訴你,爺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殺人犯,我不會放過你,王家也不會放過你!”
“閉嘴!”
孟白眼神微微一寒,隨即驟然轉身,漆黑的眸子不含絲毫感情的望著一臉憤怒的王輝,冷聲低喝道。
王輝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孟白的目光,給他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他甚至有種遇到了兇獸般的驚悚感。
這種感覺極為突兀,讓他心跳加速,也讓他到了嘴邊質(zhì)問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老太太臉色微沉的抬起頭,目光淡淡的落在王輝身上,露出不悅之色道:“我現(xiàn)在說的話,對你們來說都已經(jīng)能當成耳旁風了是么?”
老太太臉色難看的開口說道,看著王輝一動不動,頓時跺了跺手里的拐杖:“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
看著陡然暴怒的老太太,王輝臉色微微一變,極其不甘的握了握拳,狠狠的瞪了一眼。
“對不起奶奶,剛剛我只是一時情急...”王輝一臉委屈的開口說道,很有眼力的快速來到老太太身后,幫老太太揉捏肩膀。
“您別生氣,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說話了?!蓖踺x一臉乖巧的低聲說道,老太太臉色這才逐漸的緩和了下來。
目光掃過老太太以及王輝兩人,再看看一臉擔憂的王雯,孟白心頭輕嘆,隨即輕輕的搖了搖頭,將這些斑駁的雜念摒棄而去。
“不用擔心,這是體內(nèi)頑疾所凝化成的淤血,排出來對老爺子并沒有影響?!笨粗荒槗鷳n的王雯,孟白沉吟中開口說道。
“這血變成黑色的了?!蓖貊c了點頭,旋即望著老爺子剛剛吐出的鮮血,有些驚疑的道。
“這些淤血常年淤積在大腦中樞神經(jīng)最為敏感的地方,無法手術驅(qū)除,不光對人的五感有害,且會對大腦造成一定的影響?!?p> 孟白開口回應道:“淤血排出之后,老爺子的五感應該會慢慢恢復一些,這期間,按照我開的處方箋抓藥煎服,千萬不要使用麻藥,老爺子這個歲數(shù),對麻藥會有一定的抗性,貿(mào)然使用,怕是會引起一些并發(fā)癥。”
孟白聲音落下,隨即伸出雙手,觀音手緩緩施展而出,微閉著眸子,聆聽著那由逆九針震動所匯聚而成的梵音。
常人不知道,作為中醫(yī)兩大絕學之一,天行九針不光可以治療很多雜癥,更是在行醫(yī)中高等的探索之法。
醫(yī)術到了孟白這個境界,依靠聆聽天行九針所凝聚而成的梵音音浪,便可以判斷出老爺子體內(nèi)如今的狀況,煞是奇異。
觀音手配合著天行針中的逆九針,使得老爺子略顯急促的呼吸逐漸的平穩(wěn)下來,蒼白的臉龐上,亦是緩緩的涌現(xiàn)出一絲紅潤。
“咳...咳咳...”
病床上,王東來陡然發(fā)出一道道微弱的咳聲,下一瞬,那一直呆滯的雙目中,逐漸的涌現(xiàn)出一絲神采。
“醒了,爺爺醒了。”王雯臉上陡然涌現(xiàn)出一抹喜色,語氣急促的說道。
老太太眼神一凝,臉龐上涌現(xiàn)出一抹激動的望著王東來,身體微微顫抖。
朱桂蘭猛然一驚,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站起身,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病床上的王東來,忍不住咽了口唾液,至于一旁的王克明,亦是激動之色溢于言表。
孟白面色平靜,伴隨著觀音手最后一式落下,王東來臉色雙眼驟然圓睜,接著,那十根銀針齊齊顫動,在眾人一臉驚疑的目光注視下,齊齊暴掠而出,被孟白一把抓住,放回了銀針囊中。
與此同時,王東來發(fā)出一道壓抑的呻吟聲,伴隨著五感緩緩恢復,他的神色也逐漸的恢復正常,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卻使得人知道,此刻的他雖然蘇醒,可卻在承受著一些痛苦。
“竟然...真的醒了?!蓖踺x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的望著爺爺王東來,按照常理來說,老爺子蘇醒是件大喜事,可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大廳內(nèi),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任憑誰都沒有想到,窗外那個年僅不足二十歲的青年,竟然真的讓老爺子蘇醒了過來。
病床上,王東來微瞇著雙眼,望著周圍熟悉的一切,蒼老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意。
“老爺子身體還比較虛弱,需要一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稍后我會開個藥方,堅持服用的話,一個月之內(nèi),他的身體便能恢復過來?!?p> 孟白沉吟中開口說道,隨即猶豫了一瞬,再度補充道:“老爺子年歲大了,這一次即便恢復過來,以后也盡量不要過多的使用精力。”
孟白話音落下,老太太點了點頭,而王輝則是心頭一喜,只要老爺子不參與公司的事情,那么他們一家便依舊能受到重用。
想到這里,王輝目光掃過喜極而泣的王雯,鼎盛集團是王家的主體企業(yè),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王雯坐上總裁的位置。
“傻丫頭,哭什么,爺爺這不是沒事了么。”病床上,王東來一臉寵溺的開口說道,話音里透著濃濃的虛弱感,艱難的伸出枯骨般的手掌,輕輕的撫了撫王雯的一頭黑發(fā)。
王東來說著,旋即望向孟白,蒼老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感激之意。
“老頭子行動不便,多謝小友的救命之恩,不知道小友怎么稱呼?”王東來一臉虛弱的開口問道,話音落下,孟白無奈的擺了擺手。
“您老叫我孟白就好?!?p> 王東來虛弱的點了點頭,輕聲呢喃著,隨即似乎想起來什么一般,臉上的表情猛然一滯。
“孟白...孟白...”
“你是...孟嘯的兒子?當年孟家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