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到了么?
卓秋歌猛得抬頭,心里更加慌張,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突然間怕到不行,有一種想逃跑的沖動。雖然這些天常常會格外思念她,但現(xiàn)在還是好害怕見到她,此時若是相見,怕是只會覺得難堪。
直升機(jī)在卓秋歌的無比恐慌中緩緩降落,卓秋歌只覺得口干舌燥,因而拼命吞咽著唾沫。這種恐慌在卓秋歌身上很少出現(xiàn),上一次還是在他那個世界,在她幾乎被殺的情況下出現(xiàn)過,而這次,卻是害怕跟她相見。
隨著越來越接近他們的房間,卓秋歌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從胸腔中跳出,額頭上也跟著滲出細(xì)細(xì)的汗珠。卓秋歌拼命思索著該用什么方式去跟他們見面,但大腦卻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半點主意。
“古人兄,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p> 左斌的突然開口讓卓秋歌一驚,一時居然感到脊梁冒汗,內(nèi)心的恐慌幾乎瞬間達(dá)到極限。與此同時,他們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這正是梅瑰與梅逸的房間。
卓秋歌的心突然沒那么慌了,已經(jīng)到這種時候了,與她的會面怎么都是不可避免的,再怎么恐慌都不可能逃跑,與其如此恐慌,不如坦然面對。這么想著卓秋歌最后一次吞咽唾沫,跟著抬手準(zhǔn)備敲門,門突然開了,梅逸出現(xiàn)在門口。
“卓兄!”
梅逸微微一笑,側(cè)身讓卓秋歌進(jìn)去,左斌稍稍愣神也趕緊跟著進(jìn)去。
事實上左斌是被梅逸驚到了,心里甚至不由得爆起了粗口。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NND,這人怎么跟古人兄一樣,也是這么出眾的容貌,雖然他看著比古人兄略遜一籌,但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貴族氣息,卻并不是古人兄能比的,這人身上的秘密恐怕比古人兄還要多。
這間客房是帝景萬里酒店為數(shù)不多的總統(tǒng)套房之一,除了兩間臥室之外,還有會客室、用餐室、書房和娛樂室。左斌之前有特地交待過,既然是古人兄的朋友,那就一定要給予最高級別的接待,因而別的房間絕不考慮,直接就給送到總統(tǒng)套房了。
卓秋歌走進(jìn)房間穿過玄關(guān)首先進(jìn)入的自然是會客室,而梅瑰此時正背對門口坐在沙發(fā)上。卓秋歌猛然又感到一陣心虛,呆了兩秒后,還是走了過去,在梅瑰身后站定。
“梅瑰!”卓秋歌弱弱地開口。
梅瑰顯然聽見了,但卻沒有理會他,甚至沒有轉(zhuǎn)過身看他一眼,卓秋歌剛想再次開口叫她,卻發(fā)現(xiàn)她的肩膀在微微聳動,她好像又在哭。
梅逸走了過來,拍拍卓秋歌的肩膀,示意他在梅瑰對面坐下來,而自己則走過去坐在梅瑰身邊,并伸手把她攬入懷中。
卓秋歌一聲不吭的在他們對面沙發(fā)上坐下來,梅瑰被梅逸緊緊地?fù)е?,她的頭緊緊地貼在梅逸的胸前,雙眼緊閉著,無聲的流著淚。卓秋歌頓時覺得異常揪心,畢竟她是因為他才會這么傷心。而他,這次是真的有些過火了。
“你,你莫要如此傷心好么?”
卓秋歌再次弱弱地開口,沒想到梅瑰瞬間爆發(fā)起來。
“卓秋歌,你這個大壞蛋!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一聲不吭就跑,你故意的是吧?你明知道我們會擔(dān)心,你就是想讓我們心里過意不去對不對?你就是見不得我跟逸寶寶好是吧?你干嘛還要來見我?你干脆消失的徹底點兒,你干脆一輩子不要跟我見面好了,你還跑來干什么?你就是想氣我,就是想讓我難受對不對?”
梅瑰一邊說一邊大哭,梅逸重又把她摟進(jìn)懷里,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著她。卓秋歌有心想說點兒什么,但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對不起!我……”卓秋歌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但剛一開口就被梅瑰打斷。
“對不起是什么意思?你還好意思說對不起?現(xiàn)在說對不起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擔(dān)心你?你對這個世界幾乎一無所知,你身上連一分錢都沒有,你連手機(jī)都不肯開。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壞人?他們騙起人來眼睛眨都不眨,你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這些天是怎么過來的嗎?我到處找你,一閉上眼睛就仿佛看見你在街邊流浪,只要一想到你無家可歸,沒得吃沒得住我就怕到死,可是你,你居然連手機(jī)都不開,你連招呼都不打,你至少讓我知道你是平安的,讓我知道你活得好好也行??!可你居然,你居然……”
梅瑰語無倫次地吼著,一時又哭到說不出話來。
卓秋歌一時無話,只好默不作聲地任她哭訴。梅逸始終輕拍著她的肩膀,不停地安慰著她,但她卻怎么都停不下來。
左斌傻傻的坐在一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問,就一會兒瞅瞅卓秋歌,一會兒瞅瞅梅逸,偶爾也會瞅瞅梅瑰。心里不停地想著這兩個男的怎么都長得這么帥?而且還是不同款式的帥。一個是溫文爾雅,紳士的帥,一個是靡顏膩理,妖孽的帥,兩個人都帥的這么一踏糊涂,倒是讓他很有些羨慕,因為他就沒那么帥。
不對,其實我也是很帥的,對,很帥!只是帥的不明顯而已,而且,我還特別有錢,左斌就這樣時不時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句。
但事實上,左斌心里想的最多的,卻還是這三人到底啥關(guān)系?
“卓秋歌,我告訴你,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說到做到。你以后也別再理我,聽到了沒?”梅瑰突然停止哭聲,這么吼了一嗓子,那樣子簡直就是一頭發(fā)怒的獅子。
卓秋歌一征,求助的眼神看向梅逸,梅逸不覺好笑,或者說苦笑更恰當(dāng)一點兒。
“親愛的,你要是不理卓兄,那以后誰陪你吃好吃的?你可說過除了卓兄再沒人能跟你那么默契的吃好吃的。”梅逸輕撫著梅瑰臉頰說。
“空氣給他吃!以后別想我再帶他吃好吃的。”梅瑰又是一聲吼,“你個沒良心的大騙子,虧我以前給你做那么多好吃的,有好吃的也總是想著你,你居然還敢離家出走,還敢完全跟我斷了聯(lián)系,還敢這么長時間不理我,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你個大騙子!”
卓秋歌很無奈,內(nèi)心卻又陷入深深的自責(zé),他很了解梅瑰這個人,愛笑也愛哭,擔(dān)心一個人時會變得傷感無助,也會變得異常暴躁,這半個月她應(yīng)該是在為他的擔(dān)驚受怕中度過的,一想到這里,卓秋歌就覺得格外心疼。
“夫人如此擔(dān)憂卓某,難道是對卓某心懷愛慕?這就不怕軒轅兄不爽么?”卓秋歌突然以一種略帶輕佻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