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秋歌遲疑一下繼而搖頭表示不知,正在大快朵頤的左斌也抬起頭來一邊大嚼,一邊好奇地想聽聽梅瑰能說出什么來。
“因為嘛,嘿嘿!”梅瑰故作神秘的來了個大喘氣,“因為吃東西前,要先來碗魚翅漱漱口嘛!”
“噗——”左斌毫無征兆地噴出口中的食物,當(dāng)即苦了臉,一時尷尬到爆,便趕緊低頭繼續(xù)大嚼。
“嘁!沒見過世面。”梅瑰鄙夷地撅撅嘴,打開燉盅的蓋子深吸一口,頓時做出一副陶醉到無法自拔的樣子。
卓秋歌也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句話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說,遙記那時她曾跟他說過,在她的世界有一個她特別喜歡的明星,演喜劇片的,在一部電影里曾說過“先來碗魚翅漱漱口”這樣的話,只為突出自己有錢,吃再貴的東西都不在乎。而這句話,就成了她平常拿來調(diào)侃的梗。
“卓秋歌,你怎么還愣著?快去拿魚翅來漱口??!嗯~,好好吃,果然五星級酒店的食物就是美味?!泵饭逄兆淼奈骞俣紟缀鯏D到一起去,臉上顯露出來的盡是滿足。
“哦,這就去取?!?p> 卓秋歌遲鈍的應(yīng)了一聲,目光掃過梅瑰,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曾經(jīng)在他面前頂著梅逸的臉,整天喳喳呼呼的玫瑰夫人。那時的她,一如現(xiàn)在這般古靈精怪,每日想的最多的便是去哪里找好吃的。
卓秋歌的視線又落在了梅逸身上,雖然是同一張臉,但靈魂不同,展現(xiàn)出來的情緒也截然不同。梅逸永遠(yuǎn)都是一成不變的風(fēng)輕云淡,而梅瑰則會表情豐富的詮釋她的喜怒哀樂,一顰一笑,全都暴露在臉上。
“卓兄,卓兄,卓兄?!?p> 梅逸逐漸提高的聲音把卓秋歌的思緒從沉思中拉回,卓秋歌歉意地笑笑,起身去取食物,不多時便端回跟梅瑰梅逸一樣的花膠魚翅盅。
“咦?卓秋歌你也先吃魚翅嗎?”梅瑰已經(jīng)吃完一盅魚翅,正準(zhǔn)備起身去取別的食物。
“你說要先吃魚翅?!弊壳锔枞跞醯卣f,“你說過吃自助餐要跟著你的順序。”
“算你聰明,跟著我的順序就對了。”梅瑰嘚瑟地笑笑,“逸寶寶,你還沒吃完???那我先去取別的東西了啊!”
梅逸微笑點頭,梅瑰起身離開,左斌也吃完盤中的食物,起身跟著出去。
梅瑰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之后,卓秋歌這才收回視線,低頭看向面前的花膠魚翅盅。
湯底該是用足了老母雞的,香味濃郁鮮甜,略一湊近,一股濃濃的鮮甜味立即沁入心脾,卓秋歌不由得深吸一口,繼而用勺子輕輕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頓時,一種黏嘴巴的鮮甜感立時充滿整個口腔,卓秋歌不由得嘴角向上,一種無法言喻的愉悅感從內(nèi)心深處慢慢升起,剎那間,卓秋歌仿佛回到了大約一年前。
好半天,卓秋歌才從追憶中回過神來,這次他沒有再繼續(xù)吃下去,而是仔細(xì)觀察起這盅花膠燉魚翅來。
花膠是整塊的,非常的厚實且飽滿,顏色透亮有光澤,潔白細(xì)嫩如豆腐,并燉到糜爛,透明軟糯。魚翅也是大片大片的,一端稍顯圓粗,另一端漸細(xì)呈針狀,翅針之間有翅肉相連,形態(tài)十分飽滿,看起來晶瑩剔透近乎全透明狀。
卓秋歌再次舀起一勺,花膠顫微微的在勺子上輕輕抖動著,Q彈無比,格外惹眼,而它本身含有豐富的膠原蛋白,再加上燉的夠久,使得它入口即化。魚翅略帶彈性,有韌性,入口柔嫩粘糯,還有些嚼頭,這兩者的搭配實在是一種無比的享受。
事實上花膠和魚翅本身并沒有什么味道,只是吸收了湯底的鮮美,味道自然也是鮮美無比。每吃一口,那濃郁香甜、層次飽滿的口感,都能讓人在感受到滿嘴膠原蛋白的同時,有一種深深的滿足感。
卓秋歌一勺接著一勺送入口中,不多時,燉盅見底,卓秋歌略顯失落,考慮是否要再來一盅。此時梅瑰再次返回,碩大的盤子里卻只有幾枚蝦和幾只蟹殼,以及幾只蟹腿。
“你怎么只拿這么一點兒東西?”左斌奇怪地問,目光卻下意識的掃了掃自己堆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谋P子。
“這一波吃蝦和蟹?!泵饭孱^也不抬地說。
“那你怎么只拿那么一點兒?蟹還全是殼?!弊蟊蟊硎静唤狻?p> “這你就不懂啦!”梅瑰拿起一個蟹殼,用叉子挖出里面為數(shù)不多的內(nèi)容物,“看到?jīng)]?全是黃,這才是好東西,吃螃蟹就是要吃這些的嘛,別的就太平常了。當(dāng)然啦!阿拉斯加長腳蟹的腿就另題別論啦!嘻嘻!”
梅瑰說著拿起一只蟹腿,由上至下認(rèn)真的輕捏一遍,再從關(guān)節(jié)處折斷蟹殼,兩手分別抓住斷裂的兩側(cè),一邊輕輕搖晃著,一邊慢慢向后拉,很快一條飽滿的蟹腿肉便被完整的取出。整個過程看的左斌目瞪口呆,這取蟹腿肉的手法,一看就是練過的,厲害啊!
“那當(dāng)然了,做為一個合格的吃貨,這是最起碼的基本功?!泵鎸ψ蟊蟪绨莸难凵?,梅瑰嘚瑟地笑笑,把手中的蟹腿肉放到梅逸盤子里,“逸寶寶,這個給你先吃?!?p> 梅逸對于梅瑰送過來的東西并沒有拒絕,也沒有任何推讓,只是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再看她認(rèn)真地取第二條蟹腿肉,而卓秋歌也同樣盯著看。
“逸寶寶我告訴你啊,這個蟹腿肉質(zhì)特別飽滿,不用再加料,只要稍微蘸一點醬油就是最能體現(xiàn)它原味的吃法,你快吃吃看。”梅瑰一邊說著一邊很快的取出第二條蟹腿肉,“卓秋歌,這個是給你的?!?p> 梅瑰把第二條蟹腿放進(jìn)卓秋歌的盤子里,然后在左斌的注視下取出第三條。左斌二話不說,立馬把自己的盤子遞過去。
“干嘛?我跟你很熟嗎?”梅瑰迅速收緊手中的蟹腿肉,并用另一只手環(huán)住,做出一副護(hù)食的樣子,同時瞪大眼睛,警惕地盯著左斌。
“那啥,今天這頓我請?!弊蟊笕跞醯卣f。
“我需要你請嗎?”梅瑰立即回答,“我要吃什么我老公都會給我買,我老公可愛我了。”
梅瑰的搶白讓左斌愣了半天,最終冒出一句讓梅瑰目瞪口呆的話:“你老公沒戶口沒身份,我能給你老公戶口和身份?!?p> 左斌的話不止讓梅瑰詫異,梅逸也一樣覺得奇怪,因而兩人齊齊向左斌聚焦,繼而看向卓秋歌,一時看的卓秋歌有一種心里發(fā)毛的感覺。
“左兄弟確實有此本事?!弊壳锔桦m然心里還是有些懷疑,但依舊耐心地跟他們解釋,“今日我原本就是要找你二人說此事,不想你二人卻已先行一步來此。左兄弟與我本就計劃明日回圳市,便是與我二人辦理身份一事?!?p> 卓秋歌的話讓梅瑰跟梅逸相互對視了很久,最終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左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