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秋歌的背上背著一個幾乎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樣的劍眉,一樣的鳳眼,除了身材更結實之外,幾乎看不出來其他差別。事實上卓秋歌在給左斌易容時也曾仔細考慮過給他什么臉更合適,但最終的結果卻是選擇跟他幾乎相同的臉。
一來是丹丹他們都認為左斌是他弟弟,長相相似自然不必再做解釋,二來左斌的敵人現(xiàn)在既然在找左斌,說明他們知道左斌還活著,那么很快就能調查到左斌這次是帶著他一起來的,那自然也能調查出他的功夫不一般,如果這樣的話,不妨有兩個他同時出現(xiàn),迷惑敵人的同時還能起到威懾作用,對左斌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卓先生,這是……”
丹丹沒再說下去,而是迅速起身,引卓秋歌到藥店后面的休息區(qū),并手腳麻利的整理好一張病床,讓卓秋歌把左斌放上去。
“他傷口有些感染,好似高燒一直未退,除此之外,亦被些許水蛭攻擊?!弊壳锔铔]有多說什么,但就憑這些就足以讓丹丹心虛到不行。
左斌的身上除了那處槍傷外,螞蝗留下的傷口也為數(shù)不少,傷口有些滲血,因而他的衣服上斑斑點點全是血跡。丹丹二話不說,立即取了各種處理外傷的東西過來。除去左斌的上衣后,丹丹的心立即一緊,像是被揪了一把似的,左斌腹部的傷口包扎著,紗布上略微有些滲血,而其他部位有十多二十處傷口全都有出血的痕跡,使得左斌的整個身體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丹丹沒有說話,只是小心地替左斌處理好一個個傷口,就連腹部的傷口都是拆了紗布重新包扎過的。卓秋歌也沒有說話,只是全程安靜地看著丹丹認真的給左斌的每一個傷口清創(chuàng),消毒,并灑上一種藥粉,最后再小心地包扎起來。
做完這些以后,丹丹停下來喘口氣,看向卓秋歌的眼神充滿著疑惑。正要開口說話時,電話鈴聲卻驟然響起,打電話的正是丹丹的父親吳方圓。
“喂,爸,我還沒下班,還有點事,你早點休息不用管我,我一弄完馬上就回來?!?p> 丹丹匆忙跟她父親說完這些話就掛了電話,而后才抬頭看向卓秋歌。但不等她說話,卓秋歌卻率先開口了。
“丹丹小姐,我這兄弟此時狀況不佳,可否給他打些針退燒,還有消炎針?那營養(yǎng)的東西怕是也要補充,我這兄弟已快兩日未曾進食,此刻又傷及胃部,人亦在昏睡之中,怕是無法進食,還請丹丹小姐想些法子?!?p> 卓秋歌這個時候也不去想別的什么了,只想著盡快讓左斌好起來,他傷的太重,時間一長怕有個什么閃失。但丹丹卻面露難色,眉頭越收越緊。
“卓先生,你弟弟的傷勢很重,我們這個小藥房根本沒有辦法治療。我剛剛只是替他做了個簡單的處理,你還是趕快送他去大醫(yī)院吧!”
“丹丹小姐?!弊壳锔杪晕⑺妓靼朊?,“我們因為一些原因,實在不方便去大醫(yī)院。還請丹丹小姐予以我二人幫助。”
“怎么不方便?是缺錢嗎?卓先生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有。”
“并非錢的問題,是我兄弟二人實在有不可抗拒的因素,還請丹丹小姐仗義相幫?!?p> “不是錢的問題還能是什么問題?”丹丹急了,不由提高了音量,連語氣都變得毛躁起來,“卓先生,我雖然不知道你弟弟是怎么受傷的,但我看的出來他受的是槍傷,這很可怕的,真的會死人的。我記得你說是昨晚受的傷,那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二十四個小時了,他現(xiàn)在傷口感染,還引起高燒,又被那么多螞蝗吸過血,那么多傷口也沒有及時清理,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照這樣下去情況不容樂觀,而且最重要的是,要盡快把彈頭取出來才行,時間再長真的會很危險的。”
“若只是彈頭倒是無妨,我昨夜已替他取出,只是這傷口感染及高燒,還請丹丹小姐想想法子。”卓秋歌對著丹丹深深的一揖,“不去醫(yī)院實在是有難言之隱,我這兄弟就仰仗丹丹小姐了,若丹丹小姐今日仗義相幫,他日卓秋歌定當全力回報今日之恩?!?p> 卓秋歌說完依舊保持著抱拳鞠躬的姿勢,丹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呆愣兩秒后才反應過來,趕緊伸手扶一把卓秋歌,說卓先生你不要這樣,我盡力就是。
“只是。”丹丹泄氣一般輕嘆一聲,“我只是個藥劑師,沒有處方權,雖然我也看了不少處方,也懂得基本的用藥,但我從來沒給人開過處方藥,我根本不敢隨便給人用藥。”
“無妨?!弊壳锔钃u搖頭,“我們不能去醫(yī)院,若是不予治療,我兄弟怕是會兇多吉少,此情況下,丹丹小姐不必過慎,大膽用藥便可。”
“好吧!”丹丹終于點頭答應下來。
接下來,卓秋歌在丹丹的指揮下把藥店的卷閘門拉下來,趁著丹丹在準備藥的時候,又給左斌輸入一些內力,然后靜靜地看丹丹把一個針頭扎進左斌的血管中,看那一大瓶藥水一滴一滴地流入左斌的身體內。丹丹還用酒精給左斌全身擦浴,最后在他額頭上貼上一個長方形的東西,說那是退熱貼,能幫助退燒的。
半夜的時候,左斌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有了退燒的跡向,卓秋歌和丹丹兩人都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在這期間吳方圓又打過一次電話,丹丹只說有病人在輸液會稍晚一點,又說今天上通班明天休息可以補覺,讓他不要擔心。最后當所有液體都輸完以后,已經(jīng)是快到凌晨三點了,卓秋歌在心里盤算著怎么去酒店訂房的事,考慮著或許是否應該再次向丹丹求助。
“卓先生。”丹丹冷不丁開口,“你們晚上住哪里?酒店嗎?會不會不方便?畢竟你弟弟現(xiàn)在這種情況?!?p> “不瞞丹丹小姐,我兄弟二人確實暫無去處,不知可否以丹丹小姐之名,為我二人租下酒店房間?!弊壳锔柘胂胗终f,“丹丹小姐請放心,我二人不是壞人,亦未做壞事,只是暫時不便被人知曉行蹤而已?!?p> 丹丹眨了眨眼睛,認真考慮了幾秒鐘后,才接上卓秋歌的話。
“我知道卓先生不是壞人,從今天幫我們打跑壞人那時候就知道,我其實也特別想幫卓先生做點什么。不如這樣,你們干脆住我家吧!我家地方夠大,房間也多,平常也就只有我跟我爸我們兩個人,還是很方便的?!?p> “這,這怕是多有不便?!弊壳锔柰耆珱]想到丹丹會讓他們住她家,著實嚇了一跳。
“不會不會?!钡さち⒓椿卮穑捌鋵嵤俏矣行┳运降南敕?,我還有事想請卓先生幫忙?!?p>